因为你喜欢太阳,所以,你只在白天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
“你真的爱我?”丁蕴儿的眼睛闪烁,她宁愿这一句话是在更久以前说的,那样她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
“我发誓!”陈寂示天,眼神十分肯定。
窗外的微风吹进来,丁蕴儿转身,双目明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时候她从不知觉自己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她明知自己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却不知是陷入了怎样的怪圈,一脚踏进,便无法自拔。陈寂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可是他的魅力是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受用的,从不专属某一个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你和她离婚吧。”
“......蕴儿!”
“你怕了?”
“不是,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这样好吗?我爱你,一直都爱你!直到你离开我身边后,我才发现没有你我无法安然生存。我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这辈子我都不知道失去你我会有这样撕心一般体验,但是我遇见了你,你就是我的劫。”
“陈寂,我不是以前的丁蕴儿,你不要再拿这些搪塞我!我只有一句话,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寂看到丁蕴儿眼睛里的那种伤痛和决心,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无法估量。
是他的过错,是他的孽。
“等我好吗?我一定会给你个承诺!”
丁蕴儿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忏悔,她的心在被渐渐软化。
“那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
“不如,我.....”陈寂开口,女人要的一向都是物质保证,可是这一次他想错了,丁蕴儿现在不是一般的女人了。
“你既然不想答应我,又何必来找我。”丁蕴儿挺到陈寂说的这句话便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陈寂看得出来,立刻答应道。
“我要一枚,DR戒指。”
陈寂愣住了,丁蕴儿为何会想到订制DR戒指?世界上出名的珠宝设计多的是,为何偏偏就选择这一家?
“我带你去看,看最好的戒指,多贵都可以!”陈寂和以前那样对丁蕴儿说着。
“我只要你的身份订制的DR戒指。你答应了我不论什么都可以的。”丁蕴儿心里一种不安分的因子在骚动着,等待着陈寂的回答。
“蕴儿,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不要这样逼我好吗?”陈寂心中有话,但是现在还不能对丁蕴儿说。
“我从来就不在你的心上,你也不要再欺骗我了。”
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在乎自己,可是这一次,她走的果断毫不留念。一个身形上前,扣住丁蕴儿的手腕,带着压迫性的意味,双臂撑在门上将丁蕴儿环绕住。
“我答应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只有近距离的观察,丁蕴儿才看到他眼睛中的红血丝,眼神里充满着悲怨和祈求。丁蕴儿别开眼睛,如果再多看一会,她真的会全部都原谅他。
“答应我好吗。”陈寂将头放在丁蕴儿的颈间,声音低沉,略带困倦。
差一点,丁蕴儿就要说原谅你,这个男人无非是自己曾经最在乎的男人,最爱的男人。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若如此,一生中只想遇见一次就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我等你的戒指。”
“好!”
顺利的十指相交,手心的感觉和以往一样,慢慢靠近的嘴唇,浅快撩拨的呼吸慢慢笼罩着全身。
就差一点,但是......
“陈寂,你爱她吗?”靠近的薄唇停了下来。
一双眼睛盯着丁蕴儿,像是在打探,这个女人是不是换了一个身份。
“不爱。”
气息渐远,陈寂略有些失望。
“那你爱我吗?”
“爱。你在我心中是最特殊的一个人。”
“我们之间一直都不应该存在爱情,既然爱,却不说出口。很荒谬不是吗?”
“蕴儿,怎么会荒谬,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只是,时机不对,环境不对。”
陈寂说的没错,对于他来说,爱情可以有,但是婚姻不一定和爱情是相互交接的。但是丁蕴儿不同,婚姻里必须有爱情的成分,不然像是空壳一般的婚姻,那样的度过一辈子,不仅是为难,更是荒凉一生。
“既然你爱我,那你拿出证明来。”
陈寂拨通电话:“以我的名义订制一枚DR最新款的戒指。”
“陈总,您说的是婚戒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丁蕴儿听的十分清楚。
“不要多问,立刻去办!”
“是不是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丁蕴儿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一脸沉闷的陈寂,刚才明明很冷静,可是转眼间却发现他面目疲备。
陈寂不说话,而是将丁蕴儿环住,轻声说道:“怎么会。”低下头亲吻着丁蕴儿的秀发,一如以往。
另外一边,厢房里坐着一位穿着休闲的人,面对着一池幽绿的潭水静思着。身边坐着一位茶艺师,将一杯清香的龙井放在男人的面前
“贺先生,请用。”
“恩,下去吧。”
“是。”
房间里只剩下贺泓渊一人,自斟自饮,眼神不经意却瞟到另外一间客房里的人。
是他们。
“我出去一下。”丁蕴儿巧妙的避开陈寂的怀抱,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拐角的墙壁上,丁蕴儿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她没有想到陈寂竟然答应自己的条件,难道这就是天意?闭目皱眉,思索着,耳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神色恍惚间,丁蕴儿睁开眼睛。灰蒙蒙的一片,摇晃着头努力让自己看的清楚,身影有些不稳。那人一步步走近自己,丁蕴儿此时却感觉脑海一片混沌,提不起一点的精神气来。身体慢慢的变软,意识越来越淡薄,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看清前方的人,丁蕴儿终于倒在了地上。
细细碎碎的声音终于将床上睡着的人给吵醒了,丁蕴儿一睁眼,白花花的天花板,什么情况?转动着脑袋思考着,却感觉到一种阵痛。
“你醒了,还好吗?”一个面容慈祥的妇人站在丁蕴儿的面前。
“你是谁?”丁蕴儿不明所以,有些紧张。
“我是这里的保姆,叫我吴妈就好。”
“恩...我这是在哪?”
“哦,是贺会长将你带回来的,当时你昏迷了,医生给你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大事。”
“贺会长!”丁蕴儿残存的一点记忆便是在和陈寂吃饭,至于自己晕倒,后来的事情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是他把自己救了回来的?
“是的,贺会长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了下身体就走了,他叫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东西?”阿姨很是亲切,消除了丁蕴儿心中一部分的不安全感。
“谢谢吴妈,我一会儿如果饿了就去找你,我现在想捋一下头绪。”
“行,这杯水我放这了,你趁热喝。你捋好了出来吃饭,咱们贺会长人品极佳的。”
“额...好。”
自己是怎么昏倒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现象啊!丁蕴儿摸出手机,已经关机了。昏倒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半,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丁蕴儿一回想就脑袋痛,环顾房间里,竟然一个时钟也没有摆放。
丁蕴儿走下床,一把拉开窗帘,忍不住想要惊呼,她被眼前绚烂安宁的景色给惊呆了,这个角度的金市,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已经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夜里的人们已经沉沉的睡去。寂静明亮的街道,点缀着道路两旁翠绿的树木,一行行,一排排,尽在眼中。还有市中心最闪亮磅礴的巨大雕塑,月光将银色的光辉洒在上面,在这般静谧的夜里安静的矗立着,磅礴而威宏。
果真是金市最出名的人,房子的位置都能够选的这样好。日理万机的时候可以看看这一幅夜景,就算再辛苦估计也会被排解不少。
看样子正是夜最深的时候,自己忽然到了贺泓渊的家里,不知道陈寂......
想到此处丁蕴儿立刻拿起手机走出去。
房子是复式的现代居,睡房都在上面,只有下面一间是偶尔来这里的吴妈住的卧室。贺泓渊不经常回来,但是吴妈却是贺泓渊最信任的人之一。贺泓渊早已把自己几个房子的钥匙交到吴妈的手上,委托她代替自己处理一些家常事情。
“你起来了,我做了饭,一直温着就是怕你半夜醒来想要吃东西。”吴妈很自然的就把话说了出来,倒是让丁蕴儿感到有些打扰的尴尬。
“谢谢阿姨,那就麻烦你了。”
“说的什么话,我这就给你端出来啊。”
丁蕴儿在客厅终于看到一个欧式的钟摆,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记得还是小时候,亲戚家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古典的箱式钟摆,每天都在摇晃着。
“两点四十分。”丁蕴儿呢喃着,这个时间显得有些寂寞。
装摆台上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笑的很甜,女人望着男人的模样充满了陶醉和崇拜。
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学生装,笑容略显青涩,男左女右的站着。身后是欧美风的建筑风格,看样子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拍的。原来贺泓渊已经有女友了?
“哦,这是贺会长的一个老朋友,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吴妈走过来,看到丁蕴儿打量着桌子上的照片。
“长得很好看。”丁蕴儿笑着,走到桌子前吃饭。
吴妈慈祥的看着丁蕴儿,从她第一眼见到丁蕴儿便感觉一种安静和舒服的感觉。在丁蕴儿的身上,有别的女人没有的气质与和气。自从何襄瑶消失之后,贺泓渊已经两年没有交朋友,这两年来吴妈从未见过贺泓渊带过什么女人回来,今天倒是终于带回来了一个。
丁蕴儿是真的饿了,吴妈的饭也做的很好吃。不过十几分钟丁蕴儿就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尽。
“呵呵,还需要吗?厨房还有呢。”吴妈很高兴,丁蕴儿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对了吴妈,这里有没有充电器?”
“有的,我给你拿过来啊。”
“好的,谢谢。”
吴妈走到客厅的一个柜子拉开抽屉将里面的充电器拿出来。
“手机没电了吧。”吴妈将充电器递给丁蕴儿。
“是的,吴妈你赶紧去休息吧,打扰你了,都这么晚了。”
“好,我知道。贺会长平时不在这边,不过明天早上会过来接你。”
“他平时不在这边吗?”丁蕴儿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竟然还不住,难怪是金市最有才和有财的人,房子在他的眼里可能就不算什么吧。
“是的,贺会长平时工作忙,就一直住在离公司近的小区里。”
“哦,那我上去休息了,吴妈你也早点休息。”
“好,以后你可要常来啊。贺先生一个人挺无聊的。”吴妈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恩,那吴妈我先上去了。”
“好好,快去吧。”
丁蕴儿赶紧上楼,吴妈那副秒变媒婆的样子略微让丁蕴儿有点不好接受,不过看样子贺泓渊暂时应该是一个24K黄金单身汉!
手机接上电,不过十分钟便复苏了。接连不断的信息提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估计丁蕴儿再不回复,陈寂就该出动自己的所有资源,全城搜索了。
“喂。”
“蕴儿!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陈寂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看样子他已经为自己焦急了几个小时。
“我现在挺好,是我不知道怎么晕倒了,然后被人救了。”
“你现在哪里!谁救得你?”
“是,贺会长。”丁蕴儿顿了下,还是说出来了。
电话那头有一阵的沉默,丁蕴儿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清晰可辩。
“你在哪?”沉默过后,陈寂的声音冷酷,丁蕴儿听得出他心底的那份压制。
“我也不清楚,他把我救回来就出去了,是他家的保姆在照顾我。”
“你把手机的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陈寂,已经这么晚了。”
“你是要住在他家吗?”
“......我把位置发给你。”
陈寂忽的站起身,身边早已困的睡着了的人立刻醒来,揉揉惺忪的双眼,便看到已经拿起外套和车子钥匙出去的人影。
“陈大千!”那人立刻站起来喊着,但是毫无作用。只要将身边另一个已经睡着了的人喊醒。
“大发,跟着陈大千,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好的钟哥,交给我吧。”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立刻起身揉了揉眼睛,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凌晨的夜色有着独特的美丽,空旷的市中心街道上,前后穿梭着两辆豪华坐轿。车子一路通畅,不顾路灯的显示,直接开到金市繁华区的某高档小区门口。
陈寂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值夜班的门卫,门卫看了一眼便让他进去,后面的车子则被拒了下来。
“你拦我干什么?我是和前面的人一起的。”姚大发心情郁闷,自己好歹在金市也是人尽皆知的明星,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个小区有住客已经跟我们报备,所以我们不能让你进去。”门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姚大发一脸英俊的模样,感到无语。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有权利的人!哼,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能进去,只得乖乖将车开到出口处等着陈寂出来。
丁蕴儿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穿过客厅。
客厅里的灯忽然亮了。
“姑娘,你现在要回去吗?”吴妈的睡眠质量一向都浅,从丁蕴儿下楼她就已经醒了。
“哦,是啊吴妈,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还有贺会长,他平时那么忙,竟然还得他的照顾,我真是很不好意思了。”丁蕴儿脸微红,这样不辞而别实在不妥。
“哪里会,既然你要回去那就回去吧,有人接你我也好跟贺先生回复。”
“啊?”
“快去吧。”
丁蕴儿不知吴妈怎么知道有人来接她,看吴妈一脸慈祥的样子,丁蕴儿有些犯傻了。只好道谢,然后便出门了。
陈寂想走进楼层里面,可惜楼层都有门禁,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里面,直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丁蕴儿穿的衣服还是那套,只是脸色稍微有些差,刚一走近,陈寂便一个拥抱紧紧的将丁蕴儿环在身体里,想要将她嵌在身体里一般的用力。
曾经,那时候。两个人会拥抱着入睡,一直到清晨也不会分开。但是今时,一个人的拥抱支撑不了未来。
丁蕴儿双手轻轻的环住他,安慰似的拍了拍陈寂的后背,便再也想不到要做什么动作了。心中有爱,但是却没有办法再将爱重燃。
“我们回去吧。”陈寂温柔的说着,丁蕴儿看到他一脸的胡茬和憔悴面容,伸手摸了摸他愈加棱骨分明的脸颊:“你瘦了。”陈寂顺势抓住她的手,缓慢靠近的脸颊,呼吸温热,丁蕴儿适时的别开。这是第三次了。
两人一时无言,陈寂脸色有些凝重,拉着丁蕴儿的手走到车子前将车门打开。
丁蕴儿注意到陈寂的脸色,从青涩年少到心智沉稳,这几年一起走过的时光占据了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惜她曾最喜欢的人,却还是要放手。
“你太太没有问你什么吗?”
空气里突然变的紧张起来,陈寂缓缓说着:“我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她插手。”
“我不是故意要问的,毕竟你们是夫妻。”
前行的车子依旧稳当当的行驶出去,陈寂突然将车停了下来。丁蕴儿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太敏感,刚才的话她说的太着急了。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之间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过问,你也不要再提起她。”陈寂一脸的桀骜严酷,能将这段婚姻说的这么冷漠,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婚姻?丁蕴儿心里冷笑了,既然这般过不下去,怎么还要孩子了。
“我知道了。你送我会去吧,就在公司后面的街道上。”丁蕴儿突然感觉有些累,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下,安静的躺在床上。
“回去?”陈寂眼神有些慌乱,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心思。
“恩,今天我有些不舒服,而且已经这么晚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了。”丁蕴儿忍住把最后那句,你都已经有家室了,的话说出口。
“好,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我接你。”陈寂转动钥匙,车子开出去,在大路上一路飙驰。
后面还跟着一辆。
陈寂执意要将丁蕴儿送上楼,拗不过他,丁蕴儿便带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我到了,你回去吧。”丁蕴儿站在门口,眼神清亮的说着。
“你开门,我看着你进去。”
丁蕴儿抬头,他一贯固执有一点大男人的霸道。
“好吧,我进去后你就回去吧。”
打开房门,丁蕴儿刚走进去,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
“蕴儿,别怪我好吗。”陈寂眼神中的希冀和后悔让丁蕴儿无法拒绝,她就是这般心软,见不得陈寂有什么哀求。
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拒绝。
不想答应,或者不答应。丁蕴儿愁思百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不过片刻眼泪就滴了下来。挣开陈寂拉着的手,走进房间里,背着门哭着。
门外,陈寂的心同样绞痛着,如果是别人,便不会这般动情,不动情,他就不会有所牵挂,可以一直冷酷无情到以后。可现实总是爱开玩笑,让你最终要遇上一个不得不爱的人,却也是不得不放手的人。
门外的人站了片刻,姚大发走上来的时候,被陈寂的模样吓呆了。
不用怀疑,今晚接回来的人就是丁蕴儿。
“与其各自哀伤,还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姚大发直接了当,他向来就不赞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明知道结局还要互相折磨。招惹无端烦恼。
陈寂不发一言,或者说姚凯的存在就是空气。
坐在顶级的轿跑里,和那晚因为一直烟打动了丁蕴儿的模样一般,只是这个情景再也打动不了那一个人了。
姚大发看不惯陈寂落寞的模样,明明就是自找苦吃,自作孽。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明天还要去片场拍戏,管不了他们这些烂摊子事,姚大发开着车离开了小区。
楼上,丁蕴儿站在窗户前,轻轻拉开窗帘,下面的车子依旧停在原处。真是执着,丁蕴儿关上窗户,走进房间里。顺手拿出房间里有一个相册,打开的第一页,两只手交叉相握。第二页,洁白的床上只照了身体的一部分,依稀能够辨出相互依偎的姿势。第三页,是一个房子的图片。那是丁蕴儿22岁的时候陈寂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第四页,两个人在海边相拥的照片......
合上相册,回忆全部被现实冲碎的只剩下零星,那些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说它真实,却也如云似雾一般。
小区里尚有蛐蛐的叫声,车上的人也慢慢的睡去,直到清晨第一束阳光照进车内。
丁蕴儿站在车子前,车里的人像是有感应一般,缓慢的睁开双眼。
“蕴儿。”
丁蕴儿拿着一份早餐,略微微笑的模样和没有分开时一样,让陈寂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立刻坐起来打开车门。
“昨晚你一直都在楼下吗?”丁蕴儿看着陈寂眼睛里的血丝。
“我说了今天早上接你上班,说到做到。”
“不用,我直接过去,我去公司的这一点距离你开车送我反倒显得格外了。”
陈寂默然想了下:“那我和你走过去。”拖着疲惫的身体,陈寂走下来,手里的早餐几口就解决掉了。
“等下。”丁蕴儿喊住前行的人,陈寂回头:“什么?”
身后的人小心的拍着陈寂衣服后面的折纹,在车上睡了一夜,衣服早已皱了起来。
“好了。”丁蕴儿甚至对陈寂笑着,陈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让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断。还记得好久之前,陈寂在金市还没有那么出名的时候,丁蕴儿每天为他整理衣服,但凡衬衣有褶皱在她的手中必定会变得异常整齐。
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
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现在却感觉隔了一个鸿沟,想要去握住那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如今却这样的难。那只手近在咫尺,陈寂努力将手伸过去,刚碰到一点,丁蕴儿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晚上,有时间吗?”陈寂装作漫无目的的样子,走在前面。
“我有事情,下次吧。你应该回家看看他们。”
陈寂深呼一口气,胃突然有点隐隐的不适。
“好,你先去。过几天我找你。”
“你去吧。”
直到前行了几米之后,丁蕴儿这才转身,陈寂早已走到车子边,拉开车门,望向丁蕴儿。这一次,谁也不想离开谁,但是谁也不想被抛弃。
初见时你如天上的星月,想着不可得,认识后,天上的星月成为水中荡漾着的光影,伸手可得却不真实。失去后,那人依旧是天上的星月,但是却不再觉得稀奇了。
丁蕴儿走进公司,手机适时的响起,有一条新短信:等我,给你一个交代。
只剩下那熟悉的感觉,但是却不再期待了。
一踏进办公区,丁蕴儿就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目光,这是怎么情况?手机又响了起来,丁蕴儿微微皱眉点开:从今天起你就是本部的宣传部长。贺会长亲自推荐。
脑袋里突然放空一大片,升职?贺会长推荐?魏东翔不是和陈寂有交好,那这个消息他一定会传达给陈寂的。
电话拨通,魏东翔先声夺人:“我正好找你,过来吧。”
丁蕴儿拿起桌子上的职位牌,还是职员的称号。想了下又放下来,拿着笔记本走进魏东翔的办公室里。
敲门,走进去。
魏东翔正在接听电话。
“是的,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
“好好好,陈总您说的我记住了。好的,再见啊。”
自己是来晚了一步吗?丁蕴儿一动不动的看着魏东翔:“总经理,你找我来应该不是要给我道贺的吧。”
“呵呵,说的哪里话。你升职是必须的,不管是谁推荐,当然,能够让贺会长亲自推荐的人一定是不简单的人。”一双眼睛露出精光,满腹城府的深沉,一般人是不能与这样的眼光相视。丁蕴儿迎面直视,面不改色:“我很简单,但是我做事情不简单。”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怪不得......”
“总经理,我是我,不属于任何人。怪不得的事情很多,没有依据。我还是喜欢单纯的把事情做好,没有太多的想法。”
“年轻人果然有气势,我魏某还真是没有选错人。看来提拔你是正确的。”
丁蕴儿感觉到这话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错了。
“总经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魏东翔的语气很自然,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丁蕴儿怎么也想不到贺泓渊会帮自己,萍水相逢而已,魏东翔是明显的在试探自己,真是只老狐狸。
“还要恭喜你,能够这么快就升职的本部就只有你做到了。”
“总经理说笑了,我还不是靠着总经理才能够这么快就升职,一切都是您的功劳。”丁蕴儿一向讨厌打官腔,但是现在不得不这样说。
“呵呵,你去忙吧。你的薪资从这个月就给你涨了,是谁的功劳我想你比我清楚。”
丁蕴儿走出魏东翔的办公室,每一次和魏东翔交谈后,丁蕴儿就有一种谁也不敢相信的感觉。
自从升职后,丁蕴儿就发现办公室里的风向转的特别的快,人前人后,真的是变幻无常。可惜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一般,也是靠着别人才走高一步。
周末。
手机适时的响起,丁蕴儿正在床上温着,累了好几天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个懒觉了。摸索着拿起手机,明明昨晚已经把闹铃关了。
“喂?谁啊~~”睡眼惺忪,连手机显示也没有看。
“是我。”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丁蕴儿本来昏昏欲睡的样子,现在突然就清醒了。
“贺会长!”
丁蕴儿忽然想到那天的约定,但是今天周末,贺泓渊就不打算睡懒觉吗?
“起床,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啊?!”
“把地址发给我,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什么!”
丁蕴儿直说了一个字,后面的字跟本就来不及说出口,电话便已经断音了。身体还很疲惫,床上还有余温,但是贺泓渊发了命令,招惹不起,还是去吧。
迅速挑选衣服,洗漱,化一个淡妆,穿上一双矮粗跟的职业鞋子,拎上包包。暗黑色的路虎停在树荫下看不明确,况且丁蕴儿住的这块本就清净,这一大早的根本就没有几个行人。
敲了敲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你坐后面。”
得到命令丁蕴儿乖乖的拉开后面的车门,顿时一个庞然大物映入眼前!一条毛茸茸的巨型阿拉斯加犬霸气的躺在后座上,只留下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地方。名人的狗都不一般,随名人,高冷,完全不带回头的。
“铃铛。”贺泓渊眼睛只是往后面漂了一眼,丁蕴儿楞在原地,竟然也不动。话音落下,那只巨大的狗动了下身体,给丁蕴儿腾出了一个位置来。
丁蕴儿咽了下口水,小心的将大条大尾巴挪动了下坐了上去。就算是路虎更大,估计也不够这一条“小铃铛”霸占吧。
其实丁蕴儿不怕狗,倒是从小就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当然这一只不算小。但是也够可爱,丁蕴儿并不会排斥。
“还好你不怕狗。”贺泓渊看了一眼后视镜,丁蕴儿正在小心翼翼的摸铃铛的后背,探探它的脾气。
“是啊,我很喜欢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养。”
“那就好。”
“额?什么好?”
这话说的有点不清不楚的,丁蕴儿看向前面的人,开的一手好车,现在又什么也不回答,紧紧的抿着嘴巴。
还是和铃铛玩,建立下基础的友谊。
铃铛倒是也不生气,很好接触的样子。不过几分钟它便直接站起来换了个方向,把头放在丁蕴儿的腿上,舒舒服服的枕着躺了下来。还真是会享受,丁蕴儿不经意的笑着,缓慢温柔的抚摸着铃铛,眼神中满是宠爱的目光。
看向后视镜里那一抹温婉的笑容,贺泓渊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贺会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丁蕴儿只顾着和铃铛玩耍,一抬头却看到外面已经是市郊的地方。
“去我家。”清冷的声音响起,每时每刻都是同样的音调,冷静极了。
“你家?!上次您救我的那次不是在市中心吗?”
“这是我父母家。他们想见见你。”
“什么!见我?!为什么??!”丁蕴儿脑子彻底歇菜,本来早上就没有吃东西,此时的情况,让她难以捉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给家中的两位老人看看,不必当真,事后我会给你补偿。”
“你这意思是让我假装当你的女朋友吗?”这种事情能用什么补偿来解决的吗?
“只是见见,帮我做一场戏即可。”贺泓渊的话一直都是那样清冷,根本就不让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太理直气壮了,一大早的就把人喊醒,却还不说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长得不是很好看,也没有什么特色啊。”前一句还是惊讶和质问的声音,后面则完全是迫于贺泓渊的威严气势明显就弱了下去。
“因为你适合。”
“我哪里适合?长相还是身材?”
贺泓渊无言,沉默了片刻说道:“还没有什么人想要拒绝我说的要求。从我见到你第一次开始,你已经多次触碰到我的底限了。”
丁蕴儿一个冷噤,完全没有错啊!他可是金市的风向标,掌握一手的金融资源,金市每年的产业GDP都是要靠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有幸,竟然惹上这样的人,人家完全就是动动手指头就把自己给弹飞了,说一句话,就能够将自己给“安置”了。真可怕,有权有钱还有颜值的男人,果然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