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七周的时候就开始孕吐了,一直吐到十二周,邓元那边也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倒是袁子科,在我有一次发了一条“我很难受的”朋友圈后的五个小时,准时出现在了家门口。
开门的时候我还在吃冰淇淋,他看了我半晌,迟迟地说:“吃冰的对孩子不好。”
我吓得勺子都掉了。
我特别在乎这个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两弹元勋功臣同姓的孩子,我怎么舍得不保护好他/她呢。
“我可以进去吗?”他问。
好久不见的袁子科,线条越发硬朗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红光满面,像是……像是谈恋爱了。
“可以的。”我摸了摸肚子,跟在他后面进屋,关上了门。
他熟练地打开电视找到狗血剧台,不打声招呼就开始吃我的玉米虾仁披萨。我磨了磨鼻子,特别想打他。
可是一想到他待会儿会跟我大聊特聊他伟大的爱情故事的时候,八卦之心成功的安抚了我想要打他的罪过。
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他往嘴里扔了一个妙脆角,嘎蹦脆的时候问我:“你难受什么?”
“没事儿,就是每天吃完就吐,吐的难受。”我眼珠子向上,“好不容易吃了口冰淇淋,还被你告知对孩子不好。”
袁子科看了眼凉了一大截却只少了一块的披萨,瞬间明白我说吃什么都吐才导致我都没有碰它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茶几上的tip top,倒了杯水洗干净刚才被我掉地上去的勺子。
“刚刚骗你的,逗你玩儿好玩呢,冰淇淋不会对孩子不好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他,“当真?”
“还当真,爱吃不吃。”他拿着勺子自己舀了一口。
我没一脚踹死他是我怕对孩子影响不好。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我圆着眼睛瞪他,“这是我的冰淇淋。”
他赶紧在被我抢回去之前再吃了两口。
我吃着冰淇淋两腮气鼓鼓的,舀的特别大力。我问他,“袁子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看你面色红润,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你直接说我犯花痴不就行了。不用说的那么好听,还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你是那么有文采的人吗?”
我恨不得用我那砖头大小的tip top拍死他。
“难道不是吗?我给你开门的时候,我看你那个兴奋劲啊。一点都不像咱俩阔别多久之后重逢得满目疮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珍惜我这个朋友。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得特别开心。”
他正眼看着电视机,里头的女主角正在男主角手下努力工作。
“你说啥?兴奋吗,我兴奋个啥劲。怕是兴奋个傻劲。”
“袁子科!”我爬到沙发上去,跪着抓他的衣领,“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勾搭上哪家姑娘了。”
他拍掉我的手,“看剧看剧。”
扭头过去,正好碰上一场,比较,难以启齿的画面。
我尴尬地转回头去扭过袁子科的头以掩饰尴尬。
“说话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特别不情愿地看我,“你别烦了。”
我脸上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回归原位。
“哦。”
我回去坐好。
少儿不宜已经不再少儿不宜了。背着大提琴的小姑娘探头探脑地想去报名比赛,被里头的老师冷冷地一眼给刺倒了。她灰心丧气地往回走,经过垃圾站的时候,将陪伴了十几年的小提琴扔上了回收车。
开回收车的大叔告诉她,这里头的东西都会被送出去回炉重造,以变成人们更加喜欢的样子出来。
小姑娘很希望这样。
然而她的大提琴,就要跟她永别了。她,很怀念它。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都很喜欢它。因为那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可是车子开动,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