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被毁容了?”
王邈邈收敛起笑意,“单被挖了眼珠子。”
“十只手指全被剁掉,没法核实指纹。市基因库现仅建成三分之一,他是那三分之二。”
我倚在墙上,看袁子科扛着扫帚和大爷勾肩搭背走过来。
“暂时还没有人认识他吗?”
“没,还没开始查。”
王邈邈走上前去,从口袋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大爷,随后弯着腰殷勤地给点上。大爷在吞云吐雾中,心情不错,开始哼小曲儿。
“叔,这么晚还不睡?”
“刚打算睡下,还不是被你们这帮兔崽子给吵醒了。好在我家老婆子睡得沉,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袁子科往后一站给大爷捶背,大爷吸了一口烟,“好说好说。”
“叔,”王邈邈再次喊他,“既然都还没睡,这大冬天的,咱要不去找家店喝点酒暖暖。”
“光喝酒有什么,好歹加几碟花生米,再来些羊肉串牛肉串猪蹄吧什么的。”
“叔,咱都听您的,坐我的车去,馆子您来定。”
“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走吧。”
“好,好。我车就在停在前面一公里左右的那个停车场。”王邈邈做了个“请”的姿势,抢过我手里的手电筒给他照明:“叔,您走前边。”
大爷的眼里略有赞赏,边走边问他,“年纪轻轻开几百万的车,家里哪位长辈给买的。”
王邈邈一愣,随即问他,“叔,还没见着车,你怎么就知道几百万了?”
“刚刚都瞧见您口袋里那车钥匙了。可不是好几百万。”
“叔,就不能是我自己赚的?”王邈邈笑呵呵地反问他。
大爷冷哼了一声,烟气从鼻孔里冒出来。他显然不相信。
王邈邈如实告知:“母亲给买的。”
“老娘的目的是为了让你这小兔崽子早日给她带儿媳妇回去?”
“叔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大爷抖了抖烟灰,“您这一口一个叔的叫得热乎,我可没有女儿让您回去交差。”
“叔您这么英明神武,令千金我也不敢指染啊。”
大爷又冷哼了一声,不太高兴的说道:“您再这么叽叽喳喳,这馆子我就不去了,回家睡大觉去。”
王邈邈赶紧闭嘴,把我挤开,跟在他身后。袁子科也乖乖地往后站,扯着我的衣服,任我怎么瞪他都不肯松开。
路过阿姨家门口的时候,她孩子和丈夫正好回来,我开了手机的照明设备给王邈邈,换了他手里的手电筒还回去。
“叔。”莫约十五岁左右的男生跟大爷打招呼。
大爷掐掉香烟扔进旁边脏乱无比的垃圾桶,随便聊了几句:“刚从学校回来?现在的娃娃学习可真够辛苦的。”
没走多久到停车场,王邈邈请大爷坐上副驾驶座,他不肯,硬要等王邈邈开后门。
王邈邈无奈,把车钥匙扔给袁子科,陪大爷坐在后面。
“往东一直开,也没多少路,那儿有家营业到凌晨三点的老店,他们店的蹄吧烤串口味倍儿棒,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东西也干净。”
袁子科往后伸手摆出“OK”的姿势,发动车子。
……
大爷口中的老店,其实就是一路边摊。压根用不着开车,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老板跟他差不多年纪,哥俩一见面就唠上。老板娘掌厨,无非是把冷掉的食物放锅里再炸一遍。色拉油变得跟菜籽油一个颜色,丝毫看不出哪里干净了。
忽略掉这一些,大爷说的是对的,蹄吧和烤串是真好吃。肉经过好多次油炸变得太老,但胜就胜在它的配料上。比起来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白酒喝得身体暖上来,贼抗冻。大爷吃开了,边角料也扯得差不多了,王邈邈开始切入正题。
“前些天好像听见有警车来咱这边,哪家遭贼了是不?”
“谁跟您咱们,您老倒是住这一片?”大爷没好气地看着他:“警察同志,您倒是熬不住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