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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极剑道

艾欧尼亚西南地区,连绵不断的群山,蜿蜒起伏,一直伸向内陆。就在这群山的环抱之中,坐落着一个村庄。

不知村子存在了多少年,人们一代代繁衍,直至今日。

村子毗邻着保卫者之海,与瓦洛兰中心大陆上的洛克萨斯城邦遥遥相望。

一位身着粗布青衫的少年快步向不远处的一座茅屋奔去,衣服上有几处补丁,略显破旧,但衣服干净,没有一丝污垢。少年停住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又望了望前面的茅屋,加快了步伐。

来到茅屋外的栅栏前,大声喊道:“易大哥,易大哥”

茅屋的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位与门外少年年纪相仿的人,同样身穿粗布青衫,身上的补丁比那位少年的还要多。

看到门开了,屋外的少年咧开嘴,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了?小志,这么急”屋内的少年快步走到栅栏边,看见小志如此着急,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村长喊我们赶快过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事”小志赶紧答道。

“好,那我们赶紧去”屋内的少年转身将茅屋的门带上,与小志快步走向村子。

“易大哥,村长前段时间教我们的那个剑式,我还是不会,待会你要教我一下”小志看了看身旁的易说道。

“好,去过村长那里之后就教你。”易关切的看了看身旁的小志,眼睛中流露出疼爱。

小志听到易大哥要教自己,兴奋得直接蹦了起来,“耶,易大哥要教我,这次一定要小刚那家伙向我求饶。”

小志所说的小刚,也是村里的后生小辈,比易小几岁,与小志一般大。村里的孩子从掉到地上开始就一起玩,一直到现在,感情自然就不必说。

“这样就不行,那我再教一下小刚,让你们打个平手”易得语气显得比较轻快,嘴角轻轻向上扬起。

“哼,易大哥偏心,说好只教我一个人的”小志听到后,立马显得异常委屈。

“哈哈,你追上我,我就教你一个人”说完易便大步向前跑去。

“啊,等等我”小志也甩开脚,追赶身前的易。

村子不大,一共三四十户人家,家家都是靠着上山打猎或者出海打渔为生,世代生活在一起,俨然成了一家人。

村庄的中心是一件庙堂,节日前后的祭拜,村中的大小会议也都在此开。

“易大哥,你跑的那么快,我,我”小志看到前面的易停住,连忙跑上前,气喘吁吁,说说到一半,就被易打断了。

“小志,咱们别闹了,你看,这好像是有什么大事”易指了指庙堂前面的人。

全村人都聚集在一起,一排排长凳上坐满了人,村庄坐在最前面,身旁便是祭台,祭台上焚起了香,香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用黑布遮起来的东西,由于用黑布遮挡着,也分不清里面是何东西。

村长穿着只是在主持祭祀活动时才穿的衣服,黑色的大袍上用红线一针针勾勒出的一些奇怪的符号,手中持着一杆通体黑色,顶端镶着一颗红色大宝石。在加上村长四方威严的脸庞,在庄严中有透露出几丝让人畏惧。

易和小志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易很快恢复过来,拉着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小志连忙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众人后头看向易和小志,但都没有出声,只是微笑的点点头。易还好,向大家笑笑,然后拉着小志往前走,小志手足无措,任凭易拉着走。

走到村长跟前,村长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指了指面前的长凳,示意易做到那里。

易弯弯腰,以示对村长的尊敬。转身发现,平日里和他一起到村长家里学习剑术的孩子都坐在那里,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小勇比易小一岁,另外就是小刚,和小志一般大,唯一的女孩叫小雨,是他们几个中最小的。

看到易,坐在凳子上的几个想要叫易大哥,但这么安静的场面,又怕自己做错什么事,只好嘴唇动动。

平日里这些孩子里就属易最大,而且易处处为他们几个着想,心里自然就无比喜欢他们的易大哥。

拉着小志坐好后,易便开始大量祭台上用黑布遮住的那个东西,四四方方,应该是个盒子,但究竟是什么呢?

易摇摇头,只好作罢。但刚才第一眼看见这个东西,心里便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隔着远,这种感觉不怎么明显,可现在如此近距离,心中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还好这种感觉能够控制,易闭上眼,强行清空自己的杂念。

这时,村长缓缓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大袍,走到祭台前点燃一根香插上,然后跪下磕了九个头。而后才站起身,面向易他们所坐的方向。

村长顿了顿,开口说道:“各位,今天是我们村子五十年一次的剑道传授。想必各位都听自己家中的长辈说起过。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村长年近九十,但说话的声音异常洪亮。

易也听说过,自己平日里学的那些剑式也是剑道上最基本的剑式。易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我们的祖先在上古时期创立了无极剑派,那时是何其鼎盛,所有人都以进无极剑派而自豪,无极剑派存在了两千多年,在一次上古异兽入侵人类时,无极剑派作为第一大派,倾全力抗击猛兽,无极剑派的创立人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宏景道人,也殒命于此,无极剑派高手尽死,实力一降再降,眼看一个大教派要毁于一旦,这时,无极剑派做了一个决定,让他们的一个长老,带着剑道秘籍举家逃离。这个长老便是我们的祖先,陈留。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有了我们现在的无极村。”

此时,村长已经老泪纵横,佝偻的身子,在风中显得瑟瑟发抖,在座的无数人已经开始流眼泪。

易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泪水,想到刚才村长所说的,易心中有叹息,更多的是被激起了男儿的血性。

“从搬迁到此处之时,我们便被赋予了一种使命,我们要寻找无极剑道的传人,可修行无极剑道比登天还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更是难上加难,但我们从没有放弃,我们一共等了三千年,我们一直在等到那个注定中的传人,按照祖志上所说,我们会在三千年后找到那个传道人,或许就在这一次,或许是下一次,又或许没有。”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睁大眼睛看向村长,眼神尽是期待的色彩。

“祖志上就是这么说的,我想说,就算我们这次等不到,我们已经等了三千年,再等三千年,我们也不怕”说到这里,村长用力的将手杖插向地面。

易只听得嘣的一声,村长脚下的青砖以手杖落点为中心,向四方裂开。易倒吸一口凉气,看见地上的裂痕可见村长力气之大。

坐在一旁的一位身穿灰色衣服,满头白发的老人,蹒跚的站起身来,身子虽瘦弱,但说话声音硬朗:“对,二哥说的是,我都等了一辈子了。”转过身来面向大家继续说道,“我们不怕等,孩子的孩子会有孩子,只要我们不灭,就一定要等到”

村名的热情彻底被点燃了,大家都喊道:“对,我们还可以等”

此情此景,村长哽咽的半天说不出话,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好,那我们就算这次等不到,我们还要继续等”村长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易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两行泪如秋雨般滴落打湿自己的衣襟。

村长转过身,将泪水擦干,做几个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继而说道:“好,安静一下”听到村长的话,大家立马止住话头,场面又回复了刚才的庄严肃穆,但每个人的眼睛中,再不全是泪水,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更多的是坚定。

一个古老村落的信仰,远远比任何法律条文更加让人信服,一种信仰,能够让一种文明延续数万年,可以比一个国家更加长久,可以比时间更加坚定。

久远的瓦洛兰大陆,从上古时期流传到现在的,不是科技,也不是魔法,而是亘古不变的信仰,艾欧尼亚的仁慈,德玛西亚的善良,约德尔人的勤劳,以及洛克萨斯的暴力的信仰,都是这个大陆上一切物质基础与精神建筑的基石。

“在测试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村长的语气又变得比较平缓,随即看向易,示意易过来,紧接着说道:“易,你过来”

听见村长叫自己,易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但还是站起来,走到村长的身旁。

看见小志想自己做鬼脸,易也向他眨眨眼睛。

村长看了眼易,转过头说道:“在易三个月大的时候,我在山里捡到他,从小到现在,大家视其为己出,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后来想了想,这里几百里就我们一个村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可能这就是天意吧。所以,我提议让易也参加。”

随即就有人站起来说道:“易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村长不说,我们也会让易参加”说话的是一一位中年男性,身材中等,酱紫色的皮肤,粗眉大眼。

又有几个人陆续站起身,表示支持村长的做法。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小到大,村里人都很照顾易,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他们的孩子,又回头看看村长,从记事起,便和村长在一起,与其说是村长,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爷爷。

易攥紧拳头,不让眼泪流下,可眼泪更加肆无忌惮。

村长伸出手,摸摸易得头,眼睛中尽是溺爱。随后又看了看坐在长凳上的小刚,小志,小勇,小雨伸手示意让他们过来。

“各位,那今天我们就让这五个孩子来测试,看看我们这个古老的村庄能不能等到天命中的那个人。”

说完,村长便取下那祭台上遮着神秘物体的黑色的布。

易的心情十分紧张,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物。

待黑布取下,包括易在内的所有人,无不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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