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离约定的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白慕雅正收拾着东西,想着怎么着结婚这么大件事也得认真对待才行。
刚收拾没多久,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有几分仓促。
白慕雅腾出一只手接电话,“喂?”
“慕雅啊…你爸…你爸他心脏病、高血压合在一起突发,现在在医院……”电话的那一头,是白母带着哭腔的声音。
“爸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虽是这么说,白慕雅匆匆忙忙穿好外套,拿好一些证件还有银行卡,走到玄关处套好鞋子,冲着小家伙的房间说:“君宸,妈妈现在有点急事。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妈妈可能会很晚回来,冰箱里有几个包子,你如果饿了,就把包子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
想了想,觉得宋辰这几天这么忙,应该没有空回来,便就没有说到他了。
白慕雅觉得这一次去医院还是要穿平底鞋比较好,她穿不惯高跟鞋,怕走着走着崴到脚可就不好了。
白慕雅匆匆下楼,叫了一辆的士,报出了那间医院的名字。
医院离白慕雅住的地方还是有一些距离的,白慕雅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司机,麻烦你开快一点,我有急事。”
“姑娘啊,再快一点我就要上天了,我尽量开快一点。”司机也很无奈地看了看码表,尽量开快一点。
“麻烦了。”
爸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爸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白慕雅只能自我安慰着。
在白慕雅的催促之下,司机就快要把的士开成飞机了,而且是战斗机的那一种。
白慕雅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司机收好放进抽屉里边,“正好。小姑娘,你的家人会没事的。”
“谢谢。”白慕雅道了声谢,又匆匆走向刚才白母说的手术室。
平底鞋在仔细清洁过的走廊上发出声音,却无法缓解白慕雅此时心里的焦虑。
终于,在几段长长的走廊之后,终于到了白父所在的手术室。
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依旧亮着,那曾经她最喜欢的红色,此时却代表着白父的生命。
想到父亲就躺在里面,白慕雅不禁有些站不住。
爸一定没事的,白慕雅你不要瞎想!
白慕雅走到病房前,这才看清坐在座位上的白母,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哭声。
“呜呜呜…老白啊…”白母弯着腰,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那几近崩溃的情绪又怎么可能做到。
白慕雅走过去,安慰着母亲,把纸巾递过去,“妈,爸的身体一向挺好的,爸这次会挺过去的。”
“呜…”白母只是摇摇头,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就这样静静地陪了白母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个护士摘下口罩放到衣袋里。
“谁是病人的家属?”护士拿出一个资料表,往后翻了一页。
白慕雅扶着白母上前,“我是他的女儿,我爸怎么了?”
“情况很不乐观,命是抢回来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会儿。你们做家属的要好好陪伴病人,多和病人聊天。”
“好。”白慕雅刚消化完,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是白父。
白父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两鬓有些斑白,显得有几分老态。
岁月真的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东西,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旁边的几个护士帮忙把白父推向病房里,也许是因为经常干的原因,护士们很轻松地就推走了。
“慕雅你陪着你爸,我和护士聊几句。”白母交代了白慕雅几句,就和那个护士一起到旁边去了。
白慕雅跟着护士们来到一间病房里,这间病房很小,只能放一张床还有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简陋的洗漱间。
就连椅子上也放着几件衣服,白慕雅走进洗漱间的时候,看到洗手盘边上放着两个牙刷,一时间有些恼火。
这很明显是有别人住过的,为什么连收拾也不收拾就让她爸住进来?
她走出来的时候,护士已经给他吊好葡萄糖,然后记录了一下就离开了。
点滴一滴滴顺着管道滑落,如同她的泪水一般。
父亲在她眼里那样的威严,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脆弱过?
爸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慕雅走出病房,走到前台,指着白父所在的病房,“你们为什么把我爸安排在一个别人住过的房间?连打扫都不打扫一下就让病人住下,这是很有病毒的。”
“你是说刚才进行手术的那位病人吗?”刚才跟白慕雅他们汇报情况的护士记忆力还不至于七秒就忘,觉得她应该是说那位病人,“那位病人先前就住在医院了,我是新来的,不过听别的护士说这个病人在这个医院待了也有五个多月了,每次来都是见到陪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来照顾。
有一个护士有一天实在是很好奇,就问了一下题外话,问他的子女为什么不过来照顾他。他总是说,女儿忙着呢。提到他女儿的时候,也就是你,他总是一副特别自豪的样子,说女儿可争气了,在国际上有些名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