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吹起,发出怪异的声音,实在是非常的可怕。
来者推开门走进来,白慕雅刚想一个枕头丢过去,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然而,一个刹车没刹住,枕头力道恰好地扔到了阮凌天的头上。
阮凌天莫名其妙被人用枕头砸了一下,也不恼,非常有心情地递给她,“你的?”
也是奇了怪了,这是她住的房间,这个枕头不是她的能是谁的。
“嗯。”出于家庭教育,白慕雅非常有礼貌地接过。
“你怎么住在这?我不是说让你住我房间吗?”阮凌天看了一眼整个房间,以及床头的设计稿。
“那毕竟是你的房间,我这个客人怎么能反客为主?”白慕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把设计稿放回抽屉。
“你背部有伤,怎么还工作?白家又不是养不起你。”阮凌天这句话本来是出于好意,但是在白慕雅的理解中,这一句话又变了味道。
“我用我自己赚的钱会更加心安理得,只是,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阮先生半夜闯女人房间,我希望是有重要的事。”
“如果我说,我想重新追回你,这算重要的事吗?”阮凌天的眸子里竟有几分认真,这样一行为青涩地像情窦初开的少年,羞涩地像初次给心爱的女孩告白。
“阮先生,现在是凌晨,我觉得你可以回去睡一觉再来跟我说。”她强压住内心的异样。
言下之意——
她要听的,是他真心、经过思考说出来的承诺,而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谎言。
她不敢承认,刚才有那么一刻,她动心了。
她何尝不是爱着他,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她答应了宋辰的求婚,却在婚礼那天消失了,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她刚才不是没有看到,宋氏企业的股市下跌了三个点,这么一闹,宋辰恐怕不能直接升职了。
她既然答应了宋辰的求婚,婚约没有取消,她就依然是宋辰的未婚妻,宋辰依然是她的未婚夫。
这样跟他擅自谈恋爱,是对宋辰的背叛,是对他的不公平。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这一切还需要时间来过渡,不是现在。
“我现在很清醒,”阮凌天坐到床头,“我已经和你错过了一次,再相遇已是三年后。我不想再错过你。”
她又何尝不是错过了他三年,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
白慕雅别过身子,“别说了。”
她怕他这样说下去,她会心软。
要怎么样一个痴情专一的男人,才能爱了她三年,从未改变。
阮凌天从后面抱住白慕雅,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薄唇凑近她的耳畔,轻咬住耳垂,“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
他的话在引诱她,她差点情不自禁地说:“想过。”
但残存的理智和残酷的现实一次次提醒着她,最后推开他,“喜欢你的人很多,不缺我一个。”
他又重新抱住她,“我喜欢的人很少,除了你就没了。”
“我答应过别人的求婚,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还请阮先生自重。”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推开他。
在这种情况下,这样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是对宋辰的背叛,对他的不公平。
“明天我会搬出这里,就不劳烦阮先生费心了。”她别过头,躺进被窝。
“你背后的伤,在这里可以恢复得快,等伤好了再说。”阮凌天走到床头,关掉床头灯。
最后,微微弯腰,在她的秀发上落下一吻,轻轻地说一声,似情人之间的呢喃:“晚安。”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出去,关好门。
白慕雅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头发上还残留他的体温,小声地说:“晚安。”
说完,又害羞得把头藏进被窝。
不知道是谁说的,晚安,第一个字晚,拼音是wan,这个拼音又代表着我爱你。
这算是,对她的另类告白吗?
……
书房。
“查出来了没有?”
“暂时还没查到。那部手机我查了一下最近联系最多的号码,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而且,我怀疑通话的时候,他用了变声器。”季川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结果,“而且我留了一个心眼,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所在地,它上面显示的全是黑码,查出来的是A市,也就是我们这里。”
“继续观察,那两个人说出来了没有。”
“没有,嘴巴严的很。各种招都用上了,都没有用。”
“说出来了告诉我。”阮凌天把蓝牙耳机丢在一旁。
恐怕这次不是意外,这人的目的也不简单。
……
第二天,白慕雅起了一个大早,起床做早餐。
好歹人家也收留她住了几晚,又帮她治伤,什么事也不干,她心里怎么也不好受。
早餐本来是周叔负责的,可是周叔起床后看见白慕雅在煮早餐,心里不禁有些慌。
这可是少爷的客人,说不准还会是以后别墅的女主人,自然不敢怠慢。
“白小姐,您可以回去休息,我来做早餐就好。”
“你先回去睡吧,我想煮早餐给阮先生,长住这什么也不干我心里也不好受。”白慕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冰箱里的食材我可以用一点吗?”
“可以的,你可以随便拿,”,周叔没想到的是,少爷的客人居然这么的亲民,完全没有任何架子,“那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的,随叫随到。”
说完,周叔就回到房间,悄悄地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仔细地看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