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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灭庄

亡小路一个人待在客房里,品着香茗,回想着有关陆家庄和李莫愁的恩恩怨怨。

三人来到嘉兴的时候,距离十年期限还早了几天,李莫愁并没有急着上门,这几天反而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三餐由她的徒弟洪凌波送进去外,就没有一丝动静。

对于李莫愁与陆展元之间的恩恩怨怨,亡小路还是记得大致的情况的。昔年李莫愁从古墓出来遇见了陆展元,结果两人从此陷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然花好月圆不是真,阴晴圆缺非是假,残缺的才是美好的。

在两人一次矛盾中,何沅君与陆展元相遇了,于是干柴烈火燃成了熊熊大火,李莫愁与陆展元之间的爱情遭遇第三者插足,并且大妇被小三驱赶,从此李莫愁独自一人凄凄惨惨戚戚。

谁让那何沅君有个五绝后台呢?就连报仇都被阻,还得落个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美名,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跟小三拜堂成亲,凄也!苦也!

恩,陆展元和李莫愁相恋在先,何沅君插足在后,武三通大闹婚礼,与自己的义女不清不楚,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亡小路如此想着。

亡小路轻轻敲着杯沿,细细思索。

当初刚刚穿越过来时,李莫愁给了自己一个包子,让自己没有饿死,才能得遇师傅收留,此为恩,在看神雕侠侣时,自己便觉得李莫愁苦情一生,若有机会当得救她。

美人,恩人,痴情人,三人合一,绝对的良人,得遇良人,当娶才是!至于她的狠辣,那只是为情所伤之后的山洪暴发,从她给自己包子的举动来看,她还是很有善心的。想到这里,亡小路贱贱的笑了。

对于何沅君,武三娘内心自然是有恨意的,武三通这迟来的真爱,居然能够让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不管不顾,而且这人是别人还好,偏偏还是自己的义女,这让武三娘感到绝望。

可是何沅君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况且陆无双和程英还那么小,让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李莫愁血溅陆家庄。

得知武三通并没有来过陆家庄之后,武三娘让陆展元带着妻子女儿立刻离开陆家庄。

陆展元知道李莫愁的目标是自己和何沅君,所以让武三娘带着四个孩子另走一条路。

直到入夜,陆展元和何沅君已经跑出城外好几里地,在郊外一座破庙里,两人生了堆火,光影闪烁,四周寂静,再加上逃亡在外,让两人心生凄凉。

过来良久,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轻柔的歌声,相隔甚远,但歌声吐字清亮,只闻其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每唱一字,便近了许多,那人来的好快,第三句尚未脱口,已来到门外。

两人吃惊于来人的轻功,正相顾愕然,突然间砰砰喀茨数声响过,大门门栓木撑齐断,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美貌道姑,身着紫色道袍,微笑着缓步走来,一双美目紧紧的放在陆展元的身上。

“陆郎。”她低声温柔呼唤,一如当年的俏丽少女。

可是陆展元看她的眼神再没有初见时的柔情蜜意。

李莫愁试图给陆展元最后一次机会。

陆展元拒绝,自知今日无法逃脱,与何沅君自绝当场。

亡小路在庙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李莫愁逼死陆展元之后变得歇斯底里,状若疯癫。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在一起?你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我不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我会把你们的骨灰,一个撒在南海,一个撒在塞外,我要让你们横竖都都不能在一起!!!”

亡小路看着李莫愁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心中焦急不已,这时,天上下起了大雨,渐渐地,李莫愁不再癫狂,老天似在同情这个悲苦的女子。

亡小路茫然的注视着闭目淋雨的李莫愁,就是因为爱情,才会让这个倾城美艳的女子变得如此疯魔吗?

唉!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情’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看懂的字眼呢。。

陆展元,你罪孽深重啊!

过了好久,李莫愁才神色麻木的走出破庙,门口有一个晕过去的脏兮兮的老头,李莫愁没记错的话,这是十年前与她一同大闹婚礼的武三通。

适才何沅君自杀的时候武三通没有现身,现在却偏偏晕在这里,李莫愁想了想,就抬头看向立在房顶的亡小路。

亡小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武三通之事是自己所为。

李莫愁没心思搭理这老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女魔头!”一声呼啸远远传来,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铁杖疾横,斗地点出,迳向着李莫愁的右腕刺来。

铁杖是极笨拙的兵刃,向来用以扫打砸撞,来人却运起“刺”字诀,竟使铁杖如剑,出招轻灵飘逸。李莫愁拂尘微挥,银丝倒转,已卷住了铁杖头,“撒手!”借力使力,拂尘上的千万缕银丝将铁杖之力尽数借了过来。

老者双臂剧震,险些把持不住,危急中趁势跃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窜过,才将她一拂的巧劲卸开,心下暗惊,“这魔头果然名不虚传。”

李莫愁这一招“太公钓鱼”,取义于“愿者上钩”,以敌人自身之力夺人兵刃,本来万无一失,岂料竟未夺下他的铁杖,却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暗道,“这跛脚老头是谁?竟有这等功夫?”

身形微侧,但见此人双目翻白,是个瞎子,登时醒悟,“你是柯镇恶?”

此人正是柯镇恶,当年郭靖、黄蓉参与华山论剑之后,由黄药师主持成婚,在桃花岛归隐。黄药师性情怪癖,在桃花岛与女儿女婿同处数月,不觉厌烦起来,留下一封书信,迳自飘然离岛。

黄蓉知道父亲脾气,虽是不舍,却也无法。初时还道数月之内,父亲必有消息带来,哪知一别经年,竟是音讯全无。

黄蓉与郭靖出去寻访,行走江湖数月,不得不回岛,原来黄蓉已有身孕。

郭靖多次请柯镇恶到桃花岛颐养天年而不得,一日-他却不请自来,原来是好赌成性,在外欠下赌债,到桃花岛避债来了。郭靖黄蓉自是高兴异常,留住他在岛上长住,无论怎样不放他走了,就这样在岛上做了郭芙的游伴。

忽忽数年,郭芙已满九岁了。黄蓉记挂父亲,与郭靖要出岛寻访,柯镇恶说什么也要一起去,郭芙自也非去不可。四人离岛后,谈到行程,柯镇恶说道,“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嘉兴不去。”黄蓉笑道,“大师傅,好教你知道,那些债主我早给你打发了。”柯镇恶大喜之下,首先便来了嘉兴。

之前在树林中碰到了武三娘一行人,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感念郭家欠着一灯大师的恩情,那何沅君既然是一灯大师的徒孙,怎么也要救上一救。

可惜来的晚了。

“桃花岛的人也来了?”李莫愁心下微惊,“郭大侠,黄帮主呢?”

“哼!”柯镇恶冷哼,“对付你,还用不着他们。”

“桃花岛的人我惹不起,后会有期。”李莫愁不作停留,运功便走。

柯镇恶原地站了一会儿,不见李莫愁继续攻来,以为她真的走了。因为下雨之故,他双眼已瞎,也没有发现昏迷的武三通,亡小路自是不会好心告诉他。等柯镇恶走了,李莫愁又回到了原地。

“李仙子,人你已经杀了,不知你还有什么打算?”

李莫愁不说话,只是悄悄地跟着柯镇恶。

她想柯镇恶必是遇见了武三娘一行人,是以打算借此找到陆展元与何沅君的女儿。

亡小路不放心,只得继续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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