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糊涂也就罢了,魏将军却不是傻子,他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夏侯良玉安静地坐在席位上,玉润剔透的焦脂杯中,赤红的西域美酒色泽鲜艳。
余光透过扭摆的舞姬,落在对面右上角的位置。
剔透温润的眸子掠过一道暗色,不知魏府之中事情进行的如何。
白皙冰凉的指尖转动着酒杯,小十应该快来了罢?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许公公尖细的嗓门在宫殿响起,夏侯良玉手指一紧。
来了。
帝后仪仗身后乌泱泱一大群人,除了随行的太监宫女,在帝后身后半步的皆是皇室子弟。
包括五皇子兄妹与太子兄妹。
慕容澈依旧笑容满面,看着温和儒雅,一派大家之风。
慕容锦站在当今陛下左侧,父女两人刚才似乎在谈论什么,走过大殿时,慕容锦往后退了半步,没有与她父皇并排同行。
许公公一个尖嗓门喊完,殿内舞姬和朝臣全都站起。
“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因场合特殊,慕容珣摆手示意不用三跪九叩,只是简单行礼,参宴的朝臣全都归位。
夏侯良玉由太监扶着,也坐回位置。
慕容澈微笑谦和,淡淡瞥了一眼魏沅原先该坐的位置,但那一方却空空如也。
即便猜到了缘故,他唇角的笑容依旧深邃了几分,眼底有一丝冷意。
小十说魏沅不来,于他没什么妨碍,正好能显示他的宽大胸襟,只需接受即可。
但这种事,确实挺需要胸襟。
若是旁的公主被魏沅拒绝,他展现一下胸怀自然简单,但魏沅拒绝的是小十!是他唯一的妹妹!
这不是打小十的脸吗?
他想到此,笑呵呵的开口:“父皇,听说魏将军的母亲病了,这是不打算来了?”
没想到太子当众这么说,在座的所有人面色各异,看来太子殿下之前也听到了些风声,对魏将军这种行为很不满。
慕容珣并不喜太子,但在明面上却保持着态度统一,何况,魏沅还真的没来!
连他这个装大度温和的太子都开始言辞带刺,他自己就更不会高兴了。
他额际的血管都不受控制地跳了跳。“魏沅是孝子,他母亲病入膏肓他在一旁侍疾也是应当。”
帝王说话冷冰冰的,虽然在说魏沅的孝顺,但那脸色和语气真不像是高兴。
五皇子慕容晔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的慕容锦,她脸上没有半丝异样,看不出任何的苗头。
这段时日,母妃被送走,他也不得不收敛锋芒,以免惹他父皇不喜。
帝后坐到首位,各位皇子公主全都被宫女太监引到自己的位置,慕容鸢经过慕容锦的身边时,低低的冷哼一声。
慕容锦瞟了她一眼,打发走引路的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走向右后方。
在魏沅没来的敏感情况下,几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盯着她,想看看身为当事人的十公主的表情,奈何十公主不愧是做十皇子多年,今天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只是,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