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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凤凰山粉子山许司令调兵遣将 解放区军民战略大转移

在凤凰山的顶峰上,许世友司令员正站在一块岩石上高举着望远镜细致的观察着西南方那起伏不平的沟沟坎坎埠埠峰峰,然后对身边的西海军分区独立团徐团长问:“那就是埠口村西的高埠吗?”“是,司令员,从那个埠子向东北大约一公里就是柳沟南埠。从柳沟南埠再向东北大约二公里就是魏家东埠。从魏家东埠再向东北大约一公里就是这凤凰山主峰阵地。”接着,许司令员又把望远镜转向北方观察了一会粉子山后又看着凤凰山的东、北、南方向沉思一会立即命令道:“为了更有把握打好粉子山凤凰山阻击战,粉子山凤凰山的阻击部队必需马上进入阵地,那边的埠口西埠,柳沟南埠,魏家东埠和凤凰山的主峰阵地必需同时布置,凤凰山这主峰阵地一定要布置一个加强连,这样,北边的粉子山和这南面的凤凰山就形成了一个夹角,如一道长长的门关子,控制住了从烟潍公路进犯半岛的敌人。”说着,又转身指着凤凰山东麓山下的掖平公路说:“这样,既控制了烟潍公路,又牢牢的扼守了从青岛平度蹿犯进来的敌人。”这时许司令员一边观察着前方的地形一边向身边的参谋长:“参谋长,粉子山的阻击部队已经进入阵地了吗?”

“司令员,按您的命令,新一旅的两个营刚刚进入阵地正加紧构筑防御工事。另外,军区的第十五团也正强制急行军昼夜兼程向粉子山接近。”参谋长急忙跨上一步向司令员简要汇报。听了参谋长的汇报后,许司令默默的点了点头后又稍停了一会望了望徐团长问道:“这凤凰山主阵地你准备用那个连队?”徐团长向前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司令员,我想把大虎的加强连按在这主峰阵地,另外,其它点的部队即归大虎指挥。”许司令员听后点了点头说:“从命令下达后,这个加强连由军区指挥。”“是,司令员。”徐团长坚定的给许司令员行了个军礼。

当作战任务布置完他们走到山边的庙堂前时,突被一个正在练功的长老吸引住。但只见老者白须掩胸鹤发童颜,目光凌厉出手不凡。

“好、好”。老者听到正走来的许司令员一声喝彩,急忙收式双手合掌高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见笑了,现正旭日东升朝霞映山,既是同门同宗,何不一起共同切磋切磋凑个热闹高兴一番?”

“老前辈,这少林七十二绝技您演示的可真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老前辈,难道咱曾有过一面之见?”许司令急忙双手合掌高颂佛号。

“吾早已心中相认,看你一举一动,如没说错的话,那就是威震半岛的半岛王了?许司令,接招。”还没等老者说完,许司令早已跳进圈内两人一来一往交起手来。两人一边过招一边亲热的说着什么。“老前辈,你看我今后路途如何?”老者一个招式面向南方答道:“岛中留不住,南国示拳脚……。”

在这门前的山坡上,两人空中地下你来我往,约摸已有半个时辰,许司令突觉老人拳脚越来越慢,再一细看,老人额头似有细汗流下,如是许司令急忙跳出圈外双手合掌示礼道:“老师父,世友领教了,佩服,后会有期。”然后挥手礼貌的向山下走去。

全国性的内战终于爆发了,为了自卫,为了保卫解放区人民的生命、财产、权利和幸福,解放区的军民只好拿起武器被迫作战。

那还是在去年,也就是一九四六年古历六月,所谓“国军”的国民党部队从红色胶东半岛西端的掖南县开始展开了对胶东半岛第一次大进攻。在这次大进攻中,他们在埠口村西埠至凤凰山之间的柳沟南埠魏家东埠似一个半弯形的一字排开各修了号称固若金汤,纵横交错的名壕暗堡以屏障使其大部队向胶东半岛纵深进犯。但他们驻守的士兵时常被抓获攻击骚扰,电线和电线杆也不断的被地方武装和民兵锯掉扯走。

一九四六年的这次大进攻,他们来得快但走的也快,他们很快便进攻到东海边。为了避其锋芒,解放区的军民并没有和他们发生大的冲突。长驱直入的进犯部队迫于形势的压力和又怕陷入人民战争的泥潭,很快便从胶东半岛撤走。

一九四七年春天,根据上级指示,掖南县凤山区又进行了土改大复查。

“大兄弟、大兄弟,你过来趟。”一大早正在喂牲口的长工老杨头听老掌柜的叫他,急忙把飤完牲口的水筲从驴槽里拿出来,然后来到白头翁的跟前。

“大兄弟,你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听老掌柜那低沉的声音和那充满仇恨的脸。老杨头知道白头翁找他有事。等他进了屋后,白头翁随手把门关上,然后指了指八仙桌边上的板凳说:“大兄弟,坐吧,别拘束,这就是你的家,喝水吧。”

说着,白头翁拿起茶壶给老杨头倒上满满一杯水说:“老杨兄弟啊。”“哎。”老杨头赶紧答应着望了望白头翁。“大兄弟,你来我家几年了?”白头翁接着问了几句。老杨头听着心中“嗵、嗵”直跳,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着:“快二十年了,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和刘参议对你如何?”白头翁把那大长烟袋锅子往桌子上“砰”的一磕说。“挺好,挺好。”老长工怯生生赶忙站起来低声点着头说。

“今天我叫你来呀,没多大事,你不用怕,我知道,前几年你跟刘参议去过我娘家多趟了,人也熟路也熟,我想叫你去趟我娘家。前些日子我娘家兄弟托人捎信来说我老娘病了。这不我一直不放心,我这里有棵老人参和几件衣裳想让你送去。”

“我去,路也没忘。下了石星埠顺路往南走,离平度城南十五里路路边就是。”老杨弯腰怯生生的低声回答。

“等你吃了早饭,过来拿着包袱早早的赶路,今天的工钱我余外算给你。”

“哎、哎,不用不用。”老长工老杨不住的点着头,怯懦的走出了白头翁的内屋。吃完早饭,老长工老杨头赶紧收拾收拾,到白头翁那里拿了包袱,过了桃花沟的小河,翻过石星埠,顺着去平度城的小路急走。

约计起走了二个多钟头,老杨头来到了一个叫路尚的小村子。正想进村,忽然看到村头上有两个当兵的正在站岗。老杨头再存细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其中一个站岗的他认识,正是桃花沟村金锁的兄弟金宝。

一看到金宝,老长工大吃一惊,心想:桃花沟的人都认识,知道我是刘家大院的老长工,刘家大院和共产党两家是仇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杨头想到这里,一低头赶紧转身往一边的斜道走。

自从鬼子血洗桃花沟后,又住了一年,刚满十六岁的金宝便参加了八路军西海军分区独立团。今天正巧是金宝站岗,所以老长工一到村头,正好被金宝发现。

当金宝突然看到从北面背着包袱走来的是刘家大院的老长工时,金宝心中想,真奇怪,一个老长工跑了几十多里要到哪里去呢?金宝越想疑心越大,便急忙提枪追上了正跑的老长工把他带了回来,打开了包袱进行了严格检查。因为前面不远就是国民党部队的占领区。

“老杨,你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见了我们就跑?”老杨头见金宝和另一位当兵的要检查他的包袱,那恐惧、惊慌的嘴唇哆嗦着说:“金宝,金宝,老掌柜的叫我去他娘家给他老娘送点东西。我只是一个抗长活的……。”

金宝说着,让老长工打开包袱,老长工双手哆嗦着打开包袱,包袱里面有一棵老人参。人参下面有几件衣服,老长工又颤颤惊惊的把里面的衣裳一件件打开。忽然衣裳里有一张毛头纸露了出来。金宝立即把毛头纸拿到手中打开一看,见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人名。金宝赶紧把纸上头几个人名一念,可把金宝给惊坏了,纸上头一名写的就是凤山区妇救会长孙兰的名字。下面按顺序写的是桃花沟村农会土改积极分子和地下党员名单。

“怪不得连长叫提高警惕,果不其然有坏分子要反攻倒算向国民党送密信。”金宝惊的暗暗说着。

老长工见搜出了控告信,早吓的浑身哆嗦,连声对金宝哀求哭着说“金宝啊,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求求你饶了我吧,……叫孙兰,栩珍、区上知道我就没命了……。”

金宝见情况严重,立即把老长工送到连部。连长看了控告信后觉得情况严重,立刻派了两名战士,把长工和控告信送回桃花沟。

一九四七年古历七月,所谓“国军”的国民党部队对红色胶东半岛第二次前所未有、极其残酷暴虐的大进攻开始了。第二次大进攻和第一次大进攻势头截然不同,这次他们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战略方针。指挥这北路军大进攻的就是“国军”中的名将李弥。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早上还是红红的太阳晴晴的天。可到了半头晌,天边便飘过一片片黑云,天慢慢的阴了起来,接着便下起了蒙蒙细雨。“七月七姐姐哭。”也许真应验了古人说的不愿回婆家的姐姐又无奈的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吧!

起风了,大风刮着越来越大的雨点朝庄稼、山野和路人的身上脸上打去。在风雨中,掖南县凤山区妇救会长大玲正骑快马带领区队一名战士向桃花村急驰。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汗水也渗透了她的衣裳。因区委刚接到上级关于敌人对胶东第二次大进攻已经开始的通知。紧急通知上说,这第二次大进攻将是极其残酷的,和一九四六年的大进攻是有区别的,这次是稳扎稳打向东推进。

凤山区区委接到县委的紧急通知后,便迅速指派区里领导分工向各村传达紧急通知,通知动员有关人员按指定的日期向东山转移。大玲打马跑到桃花沟村公所门前。现在村公所已搬到刘家大院办公。大玲把马交给战士后便直接快步朝院内走去。在村公所,栩珍、山花、福囤和小脆瓜正在开会,小凤山。也正依偎在栩珍的怀里耍着。

“娘、山花姑姑,福囤,你们都在呀”?大玲走上前来亲热的抱起小凤山。栩珍见大玲手握马鞭冒雨来到桃花沟,知道有紧急情况,连忙起身问道:“大玲,你冒雨下乡有什么急事吗?”

“是啊,娘”大玲接过福囤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说:“县委刚下了紧急通知,通知说国民党的几万部队对咱胶东地区第二次大进攻已经开始了。据报说,这次大进攻可不像上一次了。罗书记已到县委开紧急会议去了。这不,我们已分工向各村传达。据情报,这第二次进攻要比第一次严重的多的多。敌人重兵自北海边至南海边,重点从掖南县凤凰山拉网式向东海边推进。”他们扬言:“定在几天内把土八路撵到东海喝海水。据根据上级指示,咱桃花沟应转移的人员必须在古历七月七日前全部向东山撤离。你们记住了吗?”听了大玲的话,使在坐的每个人的神经都被立即挑动起来,都齐口同声的说:“记住了,我们这就立刻行动。”

栩珍从大玲怀中接过小凤山。大玲伸出双手和母亲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出门接过战士递过来的马钢绳飞马上身,冒着哗哗大雨,朝别的村庄跑去。

大玲走后,栩珍他们已感到事情的严重和时间的紧迫。他们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后,便决定马上召开有关人员会议。不一会,开会的人员都到齐了,栩珍把大玲下发的通知精神说了一遍,并动员大家在七月七日前应转移的人员全部撤离。最后栩珍说:“同志们,今天是七月初三,咱们桃花沟订在七月七早上,在天明前全部撤离。撤离的时间还有四天五宿。在这四天五宿的时间里大家回去后抓紧时间准备,什么吃的啦,穿的都带齐!大伙还有什么吗?”“没有了。”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好吧,那就散会回家各自准备吧。”

栩珍背着小凤山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家,心中不免有些伤心和难过,想想以前,家中的七口人,整天嘻嘻哈哈的,多热闹,现在只剩一个人,得亏小凤山还在跟前凑着热闹倒也不觉得太寂寞。

“凤山啊,你能不能去鸡窝里把鸡蛋捡回来呀?咱要出远门,我给你煮些鸡蛋,拿着路上好吃。你爱吃不爱吃鸡蛋饼啊?”

“爱吃,忙忙。”小凤山童声稚气的答应着,便高兴地迈着小步爬在鸡窝里捡了几个鸡蛋。这时许珍也走过去,拿着鸡蛋。拎着小凤山回到屋里。栩珍找了铁勺子,点上火,又把铁勺子里放上油,勺内的油。一会便开了,栩珍把鸡蛋皮打开,把鸡蛋倒入铁勺的油中,那香喷喷,带有油香的炸鸡蛋味瞬间飘满屋内。小凤山坐着小板凳贪馋的坐在铁勺子跟前,帮忙忙往铁勺子下面添着火。一老一少倒也十分快活。

“凤山呀!咱俩呀,可真是:猫烧火、狗撑锅,小老鼠也来打伙活!”

栩珍望着铁勺子里“滋啦、滋啦”的油花,她又想起了小时候娘为她做蛋饼的情景。

“忙忙,忙忙,再说一个,再说一个”。小凤山撒娇的央求着。

说一个就再说一个:小老鼠、济嘎济。门帘后来唱大戏。偷来绣鞋当花轿,搬她姑姑叫她姨。呼呼哈、呼呼哈,葫秸根子当喇叭。红毛老鼠地下走,白毛老鼠做轿里。哎呀!快快,糊锅了”。鸡蛋饼做好了。栩珍把鸡蛋饼倒在了盘子里,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小凤山。直到看着小凤山甜甜、美美的吃着。栩珍这才忙着做饭。收拾着走后必用的一些衣裳和吃的。

时间过的真快,不觉已是七月七的拂晓了。昨天晚上栩珍整整一宿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干脆不睡了,起来穿上衣裳开始收拾。她把个人和小凤山的衣裳及一床被子都包好后又拿了草开始作饭和给小凤山煮鸡蛋。他一边烧火一边到炕沿边看着甜睡的小凤山煮鸡蛋。他一边烧火一边到炕沿边看着甜睡的小凤山那通红的小脸自言自语的说:“咳!这孩子呀,要是生在一个不打仗、和平的年份多好啊!”

“澎、澎、澎!”是敲门声。栩珍警惕的赶急抄起门后的铁掀走了出去。“谁?”栩珍轻声问道,“娘,我是大玲。”门外传来大玲的声音。

栩珍一听是大玲回来了,赶紧解开大门,等门一打开。见后面还有罗阳和区中队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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