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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生之鼎(III)

早饭没有吃。连厨房都不愿意进了。身边的整座城堡都让米拉贝尔越来越坐立不安。

压抑。压抑。还是压抑。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座黑色的牢笼?她想。

身在这牢笼中,她应该还算是想念塔拉的吧?毕竟那里有她的亲朋故旧,有她信赖的舅父,有她关心的布兰。可是……可是其实他们和她也不是完全能想到一起的。否则的话,怎么会有那一场她并不赞成的挑战?如果没有那场挑战,大家都安安生生的,也许现在她还在家里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呢。如果她还在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质疑什么了──等等,她是在质疑什么吗?难道她质疑舅父、质疑布兰、质疑大家的抉择,甚至,难道她在怪罪他们,觉得是因为他们不恰当地复仇心切、才促成了她陷入现在的尴尬处境?

她可以这样想吗?其实塔拉也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令她留恋?

可是,如果她既不甘于滞留在安古斯这里,又不怀恋自己的家乡。那她还能憧憬些什么呢?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荡在寂寥的天地间。

不行,也许她这样想太自私了,她应该更用心地惦念自己在远方的的亲人们、更痛切地揣摩他们对她的牵挂才好。也许他们为她担忧,已经度过了许多心急如焚的时刻。是的,她知道,他们和她,彼此间这一层感情是不能抹煞的。

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失落了什么。

窗外的蓝天上飞过去一只鸟。她羡慕地看着阳光在它的翼展上涂抹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它总知道它要去哪里。或者,就算不知道,它也是自由飞翔的。我却不知道我想去哪里。因为,她仔细地想了又想,也许是因为:当你心中的故乡不再是你心灵的故乡时,你就会很失望、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可是这种失望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本来,如果是在一个可以被称作“自己家”的地方,她可以安心做很多事的。比如把地扫干净,把衣服叠一叠、把午饭要做的菜洗好……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去做任何切实可行的事。她只是默默地走着,仿佛可以这样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她先走到了这一条长廊的尽头。黑石头大门的前面。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走到这个出口来。走出这扇门,就是外面的世界。

可是她能走出去吗?

它不会是紧锁的吗?

它可是这座牢狱的大门呀。

她用手摸了摸门上那冰凉的黑石头。她的手轻轻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

她愣了一下。门是没有上锁的吗?负责锁门的人偶然疏忽了吗?还是一直如此呢?然后她解嘲地笑了。可能人家根本就没觉得有必要锁门吧,因为觉得她根本跑不到哪里去。没错,她自己不是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吗?

好吧,既然门开了,何不出去走走?这大概就是典型的“犯人的放风”。

她把门推开得更大一点,迈过了门槛。这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晒到太阳。

嗯,不知不觉,春天已经来了。她来到黑曜石城堡几天了?她没有细数日子,但是好像没有几天。春天就这么快地到来了。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现在到处钻出来了绿茸茸的小草。真想不到,这片荒原也能变成这样。

走在越来越绵密的绿草地上,她好像又回到了快乐幸福的往昔岁月。清风给予她力量,阳光给予她力量,土地的香气给予她力量,不知不觉,就走出去好远。小鸟在悠悠地啼鸣,让田野显得更加旷远。

脚边的草丛里开始有一两朵小花,渐渐地,花儿开得越来越繁密。她终于一下停住了脚步,惊喜地张大了眼睛:眼前是一大片明黄色的花海。那种四个花瓣、灿烂的、小碗一样的小花,在这里铺满了原野。

她很喜欢它们鲜亮的颜色,天是这么蓝,映衬得花儿越发夺目。

她真想也变成一朵小花,和眼前所有的花一起生长在这里。春荣秋实,冬来寂灭,覆盖白雪,何其安然。也许她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这样一片故乡,这样一群伙伴。

这个安静的心愿让她不那么难过了。她久久地站在花海前,出神地望着,嘴边甚至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美妙的静寂,“花儿很美,不是吗?”

她吃惊地扭头去看,看到一双蓝眼睛正在望着她。它们当然不是飘在空中的,而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倚着一根斜枝、坐在一棵树上。树下还拴着一匹马。安古斯。他怎么又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

她的脸色一下变了。

花海黯然失色,蓝天黯然失色,阳光黯然失色。

整个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因为他在那里。

她难过地低下了头,准备赶快走开。

可是又是那个问题:她该往哪儿走?回黑曜石城堡?不可能。往更远处走?好吧,哪怕是漫无目的地走开也行,只要走开就行。

她迈开了步子。

背后飘来了一阵口哨吹出的音符。它们在她耳朵里串成了一段她熟悉的旋律。好奇怪。她仔细听了听,没错,这是她从小就听人唱起的一首歌,“我的花儿,我的日月,没有双翼,不能飞去、和你相聚……”

是谁在吹口哨?

还能是谁在吹口哨?那还用说吗?

她很不高兴地回过头,有点想制止这阵口哨声。可是怎么说呢?说“不许吹了”吗?还是说,“我们这么好的歌,被你一吹都糟蹋掉了”吗?

口哨声自己停了。好像把她引得转过脸来,它的使命就完成了。“这是我去塔拉的时候,听到你们的游吟诗人在路边唱的,”安古斯开口说,“当时我就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你在我的房间里说过一段话,好像是这首歌的歌词……”

好啊,你终于承认是你自己去过塔拉了。米拉贝尔想。

安古斯好像并不在乎他承认了什么。他的兴致仿佛全在畅聊“花儿”这个话题上,“这么一望无际的鲜花,确实动人,难怪你会站在这里看这么久。”

他知道我在这里站很久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在旁边待了很久呢?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是他一贯的作风。她继续想。

“看到这些花,也让我想起这首歌来,”他继续说,“‘我的花儿’,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好像把“我的花儿”里面的“我的”这两个字说得太重了。米拉贝尔不喜欢这种说法给人的感觉。她转身快步走开了。

几米开外是一条清浅的小溪。这么清澈的水,水底的沙子看得明明白白。细沙上躺着一个很大的螺壳,泛着柔润的珠光。她忍不住把它捡了起来,把里面的水往外倒了倒。也许可以拿它当一个防身的武器呢,谁知道?她小心地拿着它,跨到了小溪的那一边。螺壳还是沉甸甸的,估计还存着一些水没倒出来。她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虽然她刚才那几步路走得还算神态自如,但她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踏实,就像这清清的溪水不断地脉脉流淌──只是她心里涌流的是灰暗的忧虑。她已经听到背后一阵轻轻的响动,是有人跳下树、落地的声音,正在啃草吃的马儿受了点惊动,对它的主人发出埋怨的嘶鸣。

他来了。她提醒自己。她已经在他那里吃过两次很大的亏。这次可不能再被动等着危险降临了,必须以攻为守,比如先转过身来,面对他,看清他有什么动向。

她看到他走过来,和她隔着一条小溪,停在她对面。

他递给她一朵小花。是刚刚才摘的吧,还很新鲜。“喜欢吗?我们还可以摘很多。”他说。

没错,她小的时候也用胖胖的小手摘过很多漂亮的小野花,把它们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什么的。可是现在,听到他说出“摘很多”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她就变得特别义愤,觉得他好贪婪、好残忍,好缺乏体恤众生的那一份悲悯之心。“春天的鲜花,不属于任何人,”她望着远处的花海说着,深吸一口气,吸进了一阵花儿的清香,“当一个人说‘我的花儿’的时候,其实是说他爱这些花儿,而不是说他拥有它们。这种意思上的区别,你是不是还没想清楚呢?”

他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思考。

哼,好好在这儿想想吧,想得脑子里短路了才好呢。米拉贝尔准备再一次走开。

“如果我想清楚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忽然说。

她不想回答他的什么问题。

但是他已经问出来了:“你是我的花儿吗?”

米拉贝尔的反应是不加思索的:她举起手里的螺壳,把里面的水“哗”地浇到他头上。刚才捡起它的时候,她的手浸到过溪水里的,她知道那水还没有被太阳晒暖,还是冰冰凉的。正好让他清醒清醒。

他一定是一点都没有防备到这招。所以很短地惊呼了一声。用手把脸上的水抹掉。然后解下围脖,在头发上胡乱擦了两把。等他把围脖拿开,她发现他是在笑的。

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种开心笑着的样子。她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样子。就像她本来不知道这片荒原上也有春天一样。

他是不是觉得她刚刚泼冷水是在跟他开玩笑呢?也许他惯于各种恶作剧,也许他和他那些不三不四的亲随们经常互相往脑袋上倒凉水(布兰说过他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亲随),可能他把她的举动也当成了他们惯常的那种相互取闹,所以才会被逗笑吧。

他笑起来,招风耳朵显得更招风了。黑色的头发被他擦得像一蓬乱草,上面还在滴着水。太阳为他脸上的表情勾勒出光泽奕奕的轮廓。草木、流水和泥土的清馨在四野蓬勃地蒸腾出来,云雀在远天鸣唱。

米拉贝尔忽然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这也许是她见过的最鲜活的一个春天;第二,在这样难得的良辰美景里,安古斯在尽他一切的努力,想要她看到他最好的样子。

从前有人说,好像有一棵什么树,都用了五百年的时间积攒了好多力量,想要为一个什么人开出满树繁花,好让那个人看到它最美的样子。

现在就连安古斯这样的人,也会有类似的心情了。她真是面对着一桩自己没有预想到的考验:之前,当他以种种罪恶的面目示人的时候,她对他的回应可以很简单──她可以恨他,可以鄙视他,可以控诉他;可是现在,当他被她浇了凉水、却还是眼里满含着太阳的光采凝望着她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做呢?

她还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局面。

她最好先把目光从他目光里移开。如果再和他这么对视下去,如果忘掉他的累累罪行、斑斑劣迹,她几乎就要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到了很古很古的诗歌里传诵的那种幸福境界里:

“今朝何朝?遇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她又想了一下这段诗翻译成白话的样子: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见到这样一位美好的人。天啊天啊,这么美好的人,让我拿他怎么办啊?

唉,这是什么世道。居然连安古斯这样的人都能有这么一天被她和“良人”这个词联系到一起。这简直已经像是搞笑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看到了她微笑。这是我们长大以后,她第一次出于自愿对我微笑吧。他想。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这样的笑颜。她和他只隔着一脉细细的流水,好吧,也许这样做就可以把这一刻永远封存在心里──于是他低下头,身子稍稍前倾,在她嘴角的微笑那里印上了悠长的一吻。

在薄暮时分的微凉里,安古斯忽然醒了。他睁开眼睛,一时有点迷惑地打量着四周。太阳早已在西天沉落,原野笼罩在淡紫色的薄雾里。

他这是躺在一片草地上的。他一下坐了起来,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心跳也突如其来地加速了。“米拉贝尔,”他想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喊她,也没有回答。估计是她自己先回家去了吧。对,戒指告诉他,她现在是在城堡里的。

他又向那棵树下看去,他的马也不见了。好家伙,她还骑走了他的马。

他笑了一下,手一撑地站起来。看来他只好走回去了。走出几步,他又回过头,留恋地望了一眼自己刚刚起身离开的那片草地。

米拉贝尔确实是比他先醒来,然后骑着马离开的。但是更恰当地讲,不如说她是落荒而逃的。她想逃开的是自己,刚刚成为过去的那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念头,她决不会错过这么好的骑马逃跑的机会,她决不会无知无觉地在马背上一路晃着、任由它凭着回家的本性小跑着、把她驮向了黑曜石城堡。

想一想,她一定是才睡着不一会儿就惊醒的。她睁开眼时,虽然还是满天晚霞,却已经是夕照绚烂的余章了,云朵很快就都褪去了金黄的、玫瑰红的色彩,变成了青灰色的淡云,像缕缕破旧的棉絮。这个貌似美好的一天,果然只能以这样的暗淡收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好像是一种很近似于悔恨的感觉。是的,不是近似于,而就是悔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是这么一个人。她不敢相信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怎么可以阳光灿烂一点、小鸟鸣叫得宛转一点、花儿香一点、风儿清一点、再加上一个人在其中表现得温和恳切一点,她就对他不加拒绝、照单全收呢?

而且是那样一个人,他的心比他的头发还黑,这一点她明明是知道的,难道可以因为他一时的、表面上的美好,她就把他内心的本质都忘掉了么?

而且这一回她再也找不出什么外在的借口了:没有人对她用魔咒,也不存在暴力。这就只能指向最残酷的两个字:自愿。她是自愿的。

她对自己的人格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是一个活在双重标准里的人:自视清高、正义,其实连最初级的诱惑和考验都经受不了。她何必还要去说安古斯可怕,其实也许她才是个更可怕的人。对啊,那时候在塔拉,为什么人家那么多人谁都没有从《命运之书》里得到糟糕的预言,只有她得到了,这还不够说明问题的吗?她是个有问题的人。一定是这样的。命运早就对她暗示过了,只是她一直不领悟。

她脑子里翻搅着这样的想法,在黑石头庭院里跳下了马背。

她一定是很快很快地走上了黑石头台阶,很快很快地走过了黑石头长廊,然后又很快很快地走了很多路,她忽然都觉得累了,就停下来,抬起手随便往身边的墙上一搭,想歇一歇、喘口气。

只是,她的手碰到的不是墙,而是一扇门。在她的轻轻一触之下,它“吱呀”一声开了,她侧过脸去看,这才注意到它是一扇门。

一扇窄窄的、旧旧的门。

略微眼熟的门。

门里面很黑很黑。

一阵风从门洞里吹出来,带来腐朽的气息。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值得一进的地方。于是她迈过门槛,想去拉住门把手、把门关上。

门却自己开得更大了,当然,门把手也离她更远了,为了够到它,她只好往里又走了一步。

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右手。

现在她的眼睛适应一点这里面的幽暗了,她勉强看出这好像是一条窄窄的过道。那个她碰到的东西,就靠着过道右侧的墙摆着,和她差不多高。前面好像还有几个这种形状的东西,立在墙边。

腐朽的风继续吹来。在过道左侧的墙上,几团淡淡的火苗忽然亮了。那是墙上几个小洞里摆着的蜡烛,它们可能本来是没有完全熄灭的,一见风,就复燃了。

米拉贝尔在烛光里又打量了一遍这条过道。这回看她看出身边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具站在那儿的遗骸。

一个女人的遗骸。

这是从它朽烂的裙子上看出来的。还有它枯草一样的长发。她刚才碰到的应该是它露着白骨的手臂。

她扶在门把手上的左手不由地收了回来、掩住了她的嘴。

风又从过道深处吹来,这次它的劲头更猛,一下把门吹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了。

她拉了它一把,拉不开。她被关在这条过道里了。和这些遗骸为伴。

是的,前面那些也都是类似的骸骨。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六具,依次排在墙边。

米拉贝尔忽然明白了,这应该是那六位幽灵夫人的遗骨。

原来它们连安葬都没有得到,只是被丢弃在这里。不对,摆得这么整齐,倒像是陈列。

难道有人把它们当成摆设吗?

它们都静默地伫立着,这些衰朽的躯壳,那些幽灵可能都早已不在其中栖居了,而是终日飘荡在别的什么地方。

我这到底是到了哪里?米拉贝尔想。现在她觉得过道尽头不光有风吹来,还透露出些许光亮。那边会通到什么地方去呢?这里不会只有这么一个过道吧。

她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也许到了前面可以找到别的出口呢。她不能总待在这个地方。这里的空气太滞闷了。

她看着过道尽头那一抹微光前进着,尽量不让眼角的余光瞟到身边去。所以她没有看到,她每走过一具遗骸,它都会在她身后微微地转动头颅,用早已没有目光的空洞眼窝追随她的背影。

过道走到尽头了,这里没有门,只是一个门洞。但是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她一点也不想穿过它、再走下去。

从她所在的地方,她看到门洞那边是一个房间。和外面这条凄凉阴森的过道不同,房间里非常整洁,甚至可以说是精心布置过的。正对着她的墙上是一座大大的壁炉,炉里还燃着暗红的火焰──她刚才看到的光,应该就是这炉火发出的。

房间里其他的陈设也都是暗红色的。花纹繁复的地毯,类似红木制成的书桌、靠背椅,这里没有窗户,紧靠着镶嵌木板的墙壁,是几口高大的书架和书柜。

也许是这里沉郁的色调让她不安。是吧?有些不合适的颜色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但是这还不足以解释她心里所感觉到的那种危险。是的,危险,仿佛有无尽的危险源源不绝地从什么地方向她涌来。这个房间整个给她一种……一种非常不对的感觉。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排书架上。她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眼睛赶快转开了。这些书架、这些书……她突然意识到,在整个房间里,它们是让她感觉最不对的。单是远远地看到它们,就让她内心仿佛陷进了狰狞的、剧毒的、阴翳的梦魇。

想想看,她是通过一扇破旧的门,走到这个房间里来的,而这里最主要的东西就是这些古怪的书……

她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而且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安古斯那间绝密的、列为禁地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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