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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是我高中的天使

曾今的故事

在我的钱包里放置着一张陈旧的照片,放了很久了,我都忘了是多久放的了,自从他躺进我钱包里的那一刻就再没有离开过——他就是我的男闺蜜猫咪。

照片里,带着黑色眼镜,穿着黑色的针织衫的他与身穿白衣黑裙的我背靠着背,在头顶的上方,印着一溜黑色的字——一生相随。与照片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朵在学校花坛里无意间发现的四叶草。

愿望永远是美好的,只是经历了太多分分合合的岁月,我实在无法确定是否真能相随一生。毕竟少了一分一秒都不是我想要的一辈子。

但我觉得能与他相遇,肯定是投胎时给幸运之神说了太多甜言蜜语,不然,上天有怎会许我那么多美好的故事。有他的岁月,悲欢离合,也都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也就那么凑巧,在中国十几亿的人海里,我独独遇见了他。

时光总是不停地流走,而照片却能神奇的将它冻结。再次凝视这张照片,突然间就拨动了脑海里那根记忆的弦,世界开始回溯。

那是猫咪第一次来我家。

我家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准确的说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林。许久没有回过家的我累得气喘吁吁,而他却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异常亢奋。

他说,耗子,你怎么走这么慢?我笑他不解风情,大好的风景,不好好看看,真是浪费。

然后他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有风情,在我始料不及的时候,突然将我抱起,吓得我惊叫连连,他是除了我爸,第一个给我公主抱的男生。我怕我俩从那陡峭的山崖上滚下去,吓得求饶道:“猫咪我错了,你放下我,我走就是。”

那一刻我恼得想把他从山上踹下去,而现在回忆起来倒觉得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因为直到现在除了拥抱他,不敢牵他手(毕竟现在长大了),也从未再被谁公主抱。

后来,我朋友DJ跟我说,他跟他女闺蜜出去玩都是手牵手。我想了想,美好得像童话。便鬼使神差地给猫咪打电话,“猫咪,下一次见到你可不可以牵你手?”

猫咪颇感意外:“啊?”

“你愿不愿意嘛?”

“随便啊。”

“那你就是愿意罗。耶!我也可以牵猫咪的手了。”那一刻我都大脑充血地忘了第一次被他牵手,是怎样的羞涩和闪躲。

只是他不知,那次回去,同行的五突然问我,“耗子,你是不是喜欢猫咪?”

“啊?”我以为五跟我说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臭小子啊。虽然那小子挺好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在我们的友情上加上一层喜欢。因为他对我而言,更像是哥哥,如果说是情侣的话,我觉得要么被他气死,要么……

“耗子,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猫咪,你会不会祝福我?”

“五,你没开玩笑吧,你居然喜欢他,他既不聪明也不智慧,没有美貌也缺少才华,你喜欢那个木头什么?”

“耗子,猫咪对你那么好,好到让我吃醋的地步,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喜欢上他了。”

我愕然地望着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从我十七岁生日那天起,五就开始喜欢猫咪了。我记得那天我们玩了真心话大冒险,而五抽中的是吻猫咪的脸。这丫头莫非是一吻定终身?

五是我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上了我唯一的男闺蜜,这算不算喜上加喜。

其实,突然要将我唯一的男闺蜜转送出去,还是挺不舍的。虽然他俩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但我知道,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我就再也没有男闺蜜了。

但我又不能说不愿意,就算我喜欢猫咪,我也不会和五抢的,更何况他仅是我的男闺蜜。

若他也是喜欢她的,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此刻他们才是剧情里的男女主角,爱情的故事一般都没有我的戏份,我又何必去瞎掺和。

晚上,我们在江边漫步,从江面吹来的凉风清爽地洒在脸上,望着点缀在山间的灯光,像洒落人间的星星。

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中,我和汤圆拿着啤酒一边喝,一边高歌汪峰的歌词“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全然不顾猫咪和小五在背后大骂我们是疯子。

因为喜欢,所以在意

高三毕业,五去了四川,猫咪留在重庆,而我选择了复读。

他们还未开学,我就开始了苦逼的补课行动。

谁说高三是痛并快乐着的,对我来说,只有痛。

每天疯狂地背着英语单词,疯狂地记着政史地,疯狂地埋头题海。

当我一边嚎着再也不要学数学,一边埋头算题时,我总能看到,一群爱心满满的父母,提着各种美味的晚餐来到教室,这样温情满满的待遇从不属于我。

当我一把心酸一把泪告诉猫咪时,猫咪顿时英明的决定明天做饭给我吃。我兴奋地真想穿过荧屏抱抱这个可爱的孩子。

但,当我接过猫咪做的饭时,又瞬间傻眼了,这是给我的吗?这是给我俩的吧。

我小心翼翼得问:“你是不是没吃饭?”

他相当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盒里唯一的一个勺,想象着小说里女主角温柔的喂男主角吃东西的狗血情节,瞬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忐忑地问道:“你不会要和我一起吃吧?”在此之前,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要是敢说是,我不保证不会大脑失控地直接把饭盒塞他嘴里。

所幸,猫咪机智的逃过一劫,“不是啊,都是给你的,等你吃完了,我再回去吃。”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猪啊。”

事实证明,猫咪一直把我当猪养着。

猫咪的家离我学校很近,以前高三的时候,每天放学我都跟他一起回寝室,顺带的还有他给我的各种好吃的。

所以身为吃货的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晚学了,似乎放晚学已成我生活的一大期望。

那时候我跟我朋友打趣说,“每当我饿了我就会想起猫咪,每当我看到吃的我也会想起猫咪,因为有猫咪的地方就有吃的。”

关于吃的我跟猫咪有很多细碎插曲。有一次小四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带她的男朋友来看我,那时我们在一个刚开的火锅店吃饭,那是我第一次吃那么大锅的火锅,火锅里的油随着温度的升高不断沸腾,第一次吃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我咬着筷子思考如何斗智斗勇的真谛时,猫咪相当照顾的给我夹菜,直到我吃得好饱好饱。小四一边一脸笑意地瞅着我俩,一边像一只可爱的小老鼠似的吃着碗里男朋友夹的肉。对于我这种没有男朋友的人瞬间心里平衡了许多。

还有一次是猫咪的哥哥请我们喝茶,其间,他点了一盘开心果。开心果壳太硬,好吧,其实是我跟他哥不熟,就没怎么吃。然后猫咪或许是知道我的性子,也明白我不怎么吃的缘由,他就一个劲地给我剥好放我手里。看着一旁的他认真剥壳的傻样,我觉得有闺蜜如此,甚幸。他哥看着我笑开花的样子,说,“看吧,剥个开心果人家就幸福成这样。”本来就很幸福嘛,有吃的还有猫咪剥。

下雨天不撑伞,只为纪念当初撑伞的人

猫咪宠我真的宠到妹妹的地步,但凡是下雨,我几乎未接触过伞柄,但我的天空却一片晴朗。

有时候来源于生活中的素材需要各种加工,才会写出小说般的人生,而我们的生活原本就活得像小说。

那时候的我被朋友护得幼稚不堪,我记得很多个下雨天,他撑着伞,我突然间抽出藏在衣兜里的小手,炫耀似得给他看我的手指头。调皮的动着手指头跟他打招呼:“嗨,你好啊。”

每个手指头都画有不同的表情符,有生气的、调皮的、害羞的、笑着的、哭着的,那时候我像一个要糖的小孩想听他夸我画得极致,他却只是看着我傻傻地笑,什么也不说。

我喜欢把书包背在胸前,一次在上楼梯时抽风似的转过身对他说:“猫咪,我突然间体会到孕妇的辛苦了,你以后要好好对你媳妇啊。”(这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穿越回去掐死我自己)

看着他极度无语地笑。

我说:“你笑什么,真的很累嘛!你看!”边说边做动作拍了拍胀鼓鼓的书包,还真像个大肚子。

有次去他家,行至半路上,猫咪突然停住,“耗子,我突然忘了买东西,你先上去,我等会儿就来。”

后来,到达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有些好奇地问:“你是猫咪的爷爷吗?”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大门开着就给他打了个招呼直接进去了。

一进门猫咪的姐姐就满脸热情地笑着说道:“来啦!快进来!”

我换了鞋,把书包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对猫咪姐姐说道:“猫咪说要去买个东西,等会回来。”

“我知道,刚才他给我打电话了,快过来坐。”

我趿着拖鞋坐到她身边。姐夫正逗弄着宝宝,他指着我对宝宝说:“看!谁来啦?叫姨。”

我心里不太乐意那个“姨”字,似乎我这个十八岁的年纪成了四十岁的大妈,我笑了笑,逗着宝宝:“小不点,叫姐姐。”

宝宝露出笑靥,甜甜地唤着:“姐姐,姐姐。”

“恩,真乖!”我在她可爱的小脸上轻柔地啄了一下。

猫咪回来了,他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是我喜欢吃的凤爪。

“舅舅,抱。”宝宝撒娇似的朝猫咪伸出胖嘟嘟的小手。

我指着猫咪笑道:“她叫我姐姐,叫你舅舅,老爷爷,今年贵庚啊?”

猫咪捏了捏宝宝的脸,“以后叫她阿姨。”

“小不点,叫姐姐。”我对宝宝说道。

宝宝又甜甜地唤了声,“姐姐。”乐得我哈哈大笑。

谈话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猫咪的姐姐挨个向我介绍,“这是大姨,这是三姨,这是外公。”

额,那位外公就是我误认为的爷爷。

“你就是耗子啊?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三姨笑着说道,说得好像耗子是某个著名明星似的。

“几岁啦?”三姨问。

“十八。”我礼貌的答道。

“猫咪比你大两岁。”三姨又说道。

“都来齐了,就吃饭吧。”猫咪的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看到来的客人。

吃饭间,大家谈笑风生,猫咪的妈妈、姐姐,还有猫咪都一个劲儿都给我夹菜,弄得原本就不好意思的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吃饭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出去玩了。临走的时候,宝宝一个劲儿给我做飞吻,猫咪的姐夫用重庆话打趣道:“够了,够了,都飞完了。”

我回到猫咪房里,耳边传来门口爷爷的声音,“那女生是谁啊?”

猫咪的姐姐淡定地回道,“猫咪的媳妇儿。”

一瞬间,惊得千回百转。

我转身去看猫咪,猫咪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打开了我身旁的小风扇,风凉凉地吹向我。

我把正在弄电脑地猫咪推到风扇前,说道,“把衣服扣上,吹凉了再去弄。”

猫咪看了我一眼,无声地扣上了露出锁骨的纽扣。风吹起他的发丝,牵起了眸子里温暖的柔情。

我想起猫咪的姐姐,想起小五,想起猫咪被风吹开的衣襟,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猫咪,我想回学校了。”

猫咪夺过我手里的书包,“吃了晚饭再走。”

“我要回去了。”他不明白我心里害怕着什么,或许是翰林的姐姐那番话的缘故,又或许是我想起五曾说的那番撕心裂肺的话,那一刻我居然质疑了我们纯洁的友谊,坚持地想拿回书包。

但几经坚持,我没能夺回书包,心里却更加莫名的不快,转身向外跑去。

身为路痴的我在他楼下不远处迷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学校。

在我正准备向汤圆求助时,猫咪打来了电话,“你在哪儿?”

“……。”我生气地不想理他。

“耗子,你在哪儿,快说话。”

听到他着急的声音,我才闷闷地回道:“你楼下。”

“你书包不要了吗?”

“你到时候给我带学校来吧。”

“你个路痴,在原地等我,你知道路吗,我马上下来。”

那一刻,听着他担心的语言,我突然想起下雨天他给我撑伞的情景,心里委屈地想哭。

比我成熟的猫咪其实也会撒娇,只是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发现。每次只要他陪我逛街逛累了,他就会像没骨头似的攀着我的肩,趴在我肩上,在我耳边柔弱的念,“我好累!”要不就是各种欺负我。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有些受不了地冲他发脾气,后来也就习惯了,我就觉得我平时比他还烦,他就能受得了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宠溺他一次呢。也就慢慢习惯了撒娇的他。

不过,我们也大吵大闹过,我一向敏感,又不喜言说,好多次因为误会,我久久不搭理猫咪,直到现在我也恨极了我这冷战的性格(所以我也慢慢学会了适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并不难)。但我们不是美俄,不需要争个高下,每次我生气,不管有理无理,猫咪都会不停地打我身边人的电话,QQ、短信全是他的道歉,我问他,“你哪儿错了?”他说的全不是我生气的点,最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误会。让我们白白闹了那么多天。

导致现在,只要我跟他闹矛盾,我身边的朋友都会觉得我无理取闹。但是我想说,那时是我太幼稚,现在的我成长了很多。

你是我最美的纯白记忆

后来,室友问我,喜不喜欢猫咪。

我说,喜欢,但那不是爱情。

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当初全班同学都以为我和猫咪会成为情侣,直到现在我们也不过只是纯得喷血的哥们。我还曾问过他五那么喜欢他他都不答应,是不是因为喜欢我。结果猫咪那臭小子回我一句,你想多了,一天瞎想些什么,你说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好意思下手吗。

我当时差点气得拎着他扔向祖国的大西北,让寒风猛烈地刮。但是我不会对他这么残忍的。我只是幽幽的说了句,啊哈,我明白了,你喜欢的是男的。没事,我理解,这没什么的,你家还有你姐姐,就算你那个啥,我想你家人也不会反对的。说吧,喜欢哪个帅哥,我帮你参谋参谋。

然后,我差点被猫咪扔进太平洋。

其实我一直觉得猫咪就像是我的初恋,对于我来说初恋就应该是这样纯粹而美好的。希望猫咪看到这句话不要揍我,因为我还想说,猫咪,我现在都找不到男朋友了,你要负全责。因为我想要的同行人要比你更爱我。

上了大学,再也不能和猫咪天天呆在一起了,联系也逐渐少了起来,我看见他跟同学组队出去旅游,有个女生坐在他旁边开心地笑。我突然想,在大学里,他会不会再有其他女闺蜜,或者会不会在大学遇到女朋友,会不会有一天他不再对我这么好了。

没在同一学校里,我们见面次数少得可怜,除了偶尔的晚安,我都快觉得,我有男闺蜜只是个虚假的白日梦。

我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或许是我变了吧,以前所有人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变,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哭了那么多,在没有他,没有他们保护的时光里,我只能不断改变自己,成长自己。

后来我恰巧在配音时遇到苏月,他也有女闺蜜。他说他要一直守护他的女闺蜜,要等他女闺蜜结婚了后,他才会结婚。而且他的女朋友必须对他女闺蜜好。我说,月儿,你这辈子怕是很难嫁出去了。

虽然我也觉得苏月的想法不靠谱,但虚荣心作祟的我还是把这个故事告诉了猫咪。猫咪说:“我从没这样想过,我只是想等我工作稳定了才谈恋爱。”

原来这才是猫咪不谈恋爱的原因,比起苏月来,更成熟,更理智。但是,不对啊,他的计划里居然没有我。哎!果然,女朋友会威胁我的宝位。

不过,只要他幸福,未来如何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也只有女朋友才可以替我好好照顾他一辈子,只要他幸福就够了。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把所有的美好都定格下来。等我们都老了,我再拿出这些写满记忆的片段一一回首。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们带着另一半行走在夕阳下,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然后让我们的另一半好生歆羡,这世间还有一份这样的情谊。猫咪,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会不会吓到你,岁月一次次打破我的幻想,我却依旧没有放下幻想。我知道我对感情要求的纯粹吓到过很多人,你也曾心累过对吧,我都知道。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会比你先死去,原谅我,我依旧这么自私,我想就算我老了,老得认不到你了,但在我最后一刻,如果我所有在乎的人都还在我身边,连死都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也知道若是论好,我的朋友虽少,但对我都算是极好的,或许遇见你恰是我最青涩而单纯的时光,你可知遇见你我才开始慢慢接受或者学会和男生这类生物相处,可能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的区分男生与女生的不同,这算是我给你的压力还是特别呢?我希望是后者。

猫咪,你知不知道,我曾痴心妄想地觉得,我初中遇到晨,高中遇到你,我以为大学上帝也会赏赐我一个的,后来发现,你做得太好,好得就算再遇到晨我也不会觉得他会是我的男闺蜜。

还有好多感动我来不及细说,还有好多经历我来不及想起。你看,我就是这样笨,所以我只好写下我记得的,这样就不会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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