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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拓地千里

公元前296年,周王郝十九年。

攻秦三年,匡章破函谷关,允许秦国献地议和。秦昭襄王问楼缓道:“三国之兵已经快攻到秦国腹地了,寡人想割让河东之地来议和,相国以为如何?”

楼缓道:“割让河东损失太大;再说避免祸患又是国家根本利益所在。此事应该秦国宗室来讨论,外臣不好发表意见。大王为什么不召见公子他(赢姓、秦氏、名他、池、汜,时年不详)来商量一下呢?”

秦昭襄王召见公子他来询问此事,公子他回答道:“割地议和后,大王会后悔的;要是不割地议和,大王也是会后悔的。”

秦昭襄王问道:“为什么?”

公子他道:“大王割让河东议和,齐、韩、魏三国收兵离去后,大王必定要说:‘可惜我的土地了!三国本来就将要离来了,我们却偏偏拿出三座城池送给他们。’这就是议和会后悔的原因。三国的军队现在已经攻入函谷关了,如果大王不割地议和,咸阳必定危险了,大王又会说:‘真可惜,我们却因吝惜三座城池而不去议和,以致招此大祸。这又是不割地议和会后悔的原因。”

秦昭襄王道:“既然议和与不议和都同样会后悔,吾宁可因为失去三城而后悔,也不愿意因让咸阳遭到危险而后悔。寡人决定割地议和!”

于是秦昭襄王使公子他割武遂与韩国,割晋阳(永济市虞乡镇西南)、封陵(芮城县风陵渡镇)与魏国来同齐、魏、韩三国议和。三国与秦国议和后便收兵回国,西周国害怕魏国借道归国时顺便勒索,便派人前往大梁对魏襄王散布小道消息:“听说楚、宋两国不满秦国割地给三国以议和的事,他们准备攻击大王的粮仓来帮助秦国”。魏襄王惧,令军拔舍速东。

楚怀王死于秦,秦人将其遗体送回楚国安葬。楚顷襄王借机驱逐朝中坚定抗秦分子,屈原于是又被流放了。

韩襄王死,太子咎继位,为韩厘王(姬姓、韩氏、名咎,时年约四十)。

魏襄王死,公子遫继位,为魏昭王(姬姓、魏氏、名遫,时年约五十)。

匡章引兵归齐后未作休整便被齐湣王督促着赶紧帅军伐燕!赵武灵王领兵进攻中山国,中山国求救于齐国,齐国不听。燕国求援于秦、赵两国,秦国使魏冉前往赵国,要赵国尽盟国该尽的义务先行出兵拖住齐国的攻势,让燕国能坚持等到秦国的援助,赵国对此置之不理。齐相薛文派魏处到赵国,对赵国司寇李兑(赢姓、李氏、名兑,时年约五十)道:“公如果要出兵帮助燕国对抗齐国的话,那么齐国必然会为此担忧。而齐国一旦担忧赵国截断大军归路后,就只能先割地与燕国议和,然后再靠与赵国作战来解决这一问题了。这样,赵国向东出兵与齐国作战,就是为燕国夺地而战。所以,为公考虑,不如按兵不动,使齐国得以舒缓,齐国得以舒缓后,必定会再与燕国作战,待两国兵将疲惫不堪之时,赵国便可乘机夺取唐、曲逆之地;齐国如果没有战胜燕国,齐国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赵国手中。这么说来,赵国如果保持中立,而齐、燕在战争中互相削弱,公就可坐享渔人之利,齐、燕两国的命运,全都掌握在赵国的手中了。”齐、赵使节往来,议定齐不干涉赵国伐中山;赵不参与齐国伐燕。

于是赵武灵王攻入中山国都灵寿,中山国投降,赵武灵王废其王胜,另立一王尚。至此五百里、列城数十之中山国成为了赵国附庸国。匡章与燕国战于桓之曲(似乎应为洹之曲,今胡良河,位于房山区、涿州市一带),再战于权地,数战燕国皆大败:三军倾覆,二将被擒,十万之众尽墨。东胡袭燕楼烦数县,取其牛马。郭任对燕昭王说道:“不如割让土地向齐国求和,赵国一定会来援救我们。赵国如果不来援救我们,齐国获胜变得强大,将来赵国就不得不侍奉齐国。”燕昭王道:“好。”于是燕昭王就派郭任割让土地向齐国求和。赵国听说后,就象征性地发兵援救燕国。齐国达到了其作战目标弱燕后,便撤军回国了。而秦、赵、宋、燕四国的结盟也由此瓦解。

赵武灵王征服中山国后领兵归国。邯郸大恐,及赵武灵王论功行赏时,周绍跳出来夸赞公子章功勋卓于群臣,赵惠文王立即封公子章于代郡,号为安阳君。公子章不服,赵武灵王使田不礼相公子章。

韩、****丧,齐、赵在北,楚国隐忍,天下无暇于宋国,于是宋国出兵伐灭小国滕。

宋王偃之相唐鞅为独揽大权而驱逐了太宰戴欢(子姓、戴氏、名欢,时年不详)。宋王偃问唐鞅道:“寡人所杀戮者众矣,而群臣愈不畏,其故何也?”

唐鞅回答道:“王之所罪,尽不善者也。罪不善,善者故为不畏。王欲群臣畏也不若无辨其善与不善,经常随机杀几人,若此则群臣畏矣。”

宋王偃点头道:“哦?哦!”于是没过多久宋王偃就将唐鞅拉出去杀了,一国之相竟然为了擅权出此乱国之谋,果真该杀。

惠盎(惠施近族)拜见宋王偃,宋王偃对他的谈话极不感兴趣,不时跺脚,大声咳嗽,最后宋王偃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寡人喜欢勇武有力之人,而讨厌空谈仁义者,贵客还有什么能教导寡人的吗?”

惠盎回答道:“臣有一方法可以使人虽然被勇武之人攻击了,却能不遭受伤害。不知大王对此是否感兴趣呢?”

宋王偃道:“善!此寡人所欲闻也。”

惠盎道:“随意让别人攻击刺杀,即使那人刺之不入、击之不中,但也是被动受辱啊。臣有一方法能让人虽有勇而不敢刺,虽有力而不敢击。大王不想听听吗?”

宋王偃道:“善!此寡人之所欲知也。”

惠盎道:“让对方不敢行刺、出击,并不能断绝他袭击自己的念头。臣有一方法能让人连行恶的想法都没有。大王难道不感兴趣吗?”

宋王偃道:“善!此寡人之所愿也。”

惠盎道:“让别人不产生伤害自己的念头哪里比得上让别人都敬爱自己、愿意做对自己有益的事啊。臣有方法让普天之下的丈夫女子莫不欢然皆欲爱利之。这可是比空有勇力高居四累之上好的多啊。大王独无意耶?”

宋王偃道:“此寡人之所欲得。”

惠盎回答道:“这个方法就是施行孔、墨之道。孔丘、墨翟,无地为君,无官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今大王,万乘之主也,诚有其志,则四境之内皆得其利,其贤于孔、墨也远矣。”

宋王偃无以应,惠盎趋而出,宋王偃对左右道:“辨矣,客之以说服寡人也。”

赵国根本将动摇,李兑对肥义道:“公子章正当壮年且不服大王,其势力庞大,又有私心,恐怕国家将不安定吧!田不礼又是杀伐果断之人。这两人在一起,他们一定会挺身作乱以望徼幸成功。人有了非分之欲,就会轻率行事,只看到利益而不考虑祸害,同类互相怂恿,就会一起闯入祸乱之门。以吾观之,****必不久矣。公负有重任并握有大权,则乱之所始、祸之所集也,必先发于公。仁人博爱万物,智者防患于未然,不仁不智,怎能治理国家?公何不称疾毋出,传政于公子成?毋为怨府,毋为祸梯。”

肥义道:“不可。从前主父将大王托付于义,说:‘毋变而度,毋异而虑,坚守一心,以殁而世。’义再拜受命而将其记载简牍之中。现在如果因为畏惧不礼之难而忘吾之誓言,那么变节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了。进受严命,退而不全,负心就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变节负心之臣,刑罚是不宽容的。谚语说‘死者如果复生,生者不应在他面前感到惭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贞臣也,难至而节见;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公之言是为义全身而虑,义十分感激。但是吾有语在前者也,终不敢失!”

李兑道:“诺,子勉之矣!吾见子已今年耳。”遂涕泣而出。

李兑数见公子成,以备田不礼之事。

异日,肥义对赵惠文王护卫长高信道:“公子章与田不礼甚可忧也。其于义也声善而实恶,此为人也不孝不忠。吾听说,奸臣在朝,就是国家的蛀虫;谗臣在中,就是君主的祸害。这种人为人贪婪并且野心很大,如果得到君主宠爱就会到外边行凶胡为,他们通过假传君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如此祸难将要危及国家。今吾忧之,夜而忘寐,饥而忘食。盗贼出入不可不备。从现在开始,若有召王者必见吾面,吾将先以身当之,无故而王乃入。”

高信道:“善哉,吾得闻此也!”

为尊者讳!

说明:

燕国秦开开拓胡地的时间、经过不详,但有几点大家公认的细节可以大致推测出秦开大概是什么时间、如何开拓胡地的。个人认为秦开开拓胡地是在权之战发生前三年之内,甚至一年之内,方式是直接派兵去接收东胡的土地,没有或者仅有一些小的战事,便达到了土地千里的结果。

大家公认的细节有如下几点:一、秦开是燕将;二、秦开曾入质东胡;三、秦开是荆轲刺秦王故事中秦舞阳的爷爷。

那么由此开始关于秦开初次开拓胡地时间及经过的推算:

一、国际形势。

公元前296年年初齐、魏、韩三国经三年持续不断的进攻,终于攻入秦国函谷关,却突然与秦国议和,这很诡异!虽然这年韩、魏两国国君的逝世对伐秦大事有一定的影响,但这绝不是三国罢手的根本原因。因为韩、魏两国是作为齐国的附庸形象出现的,它们做不了齐人的主,而且伐秦对韩、魏是有大利的,如果让韩、魏在秦、齐两国中选一个为霸主,它们一定会选齐国。因为秦国与它们直接相连,而齐国与它们中间还隔了鲁、宋等一批缓冲国。还有一点就是在秦国割地求和之事中,魏国得两城、韩国得一城,齐国似乎没有任何收益,劳师远征三年就这结果,似乎不是齐国的行事风格。

所以站在齐国的立场上看齐国可以做的选择很多,至少笔者认为有如下几种:1、继续伐秦;2、伐赵;3、伐宋;4、伐楚;5、休养生息;6、伐燕。现在国际形势是齐、秦争霸,齐国已经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了,继续进攻秦国是很正常的选择。赵国今年对中山国发起了最后的总攻,中山国作为齐、魏两国牵制燕赵的筹码,现在将要覆灭了,齐国掉头伐赵助中山,来确保自己在中原地区的地位,也是不错的选择。宋国在之前的数国伐楚战役中从齐人手里偷了三百里楚地,此时打一打宋国,让它吞出来,也可以理解。楚国已经衰败下去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为了避免楚国在之后的秦、齐争霸中偷袭自己,齐国再打一打楚国,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也很好。越国远征三年,将士疲敝、国用不足,休养生息,难道不好吗。所以齐国以自己远征三年的疲敝之军、举倾国之力、孤注一掷的发动了对已经休养生息十余年、国力已经大幅恢复的燕国发起进攻难道不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尤其是在后面指挥全局的人物里有传说故事中以报复秦国为主要目标的孟尝君时。

而且与此相关的另一个国家,赵国,它对齐国伐燕之事的态度也是很诡异的。赵国竟然纵容齐国攻击燕国!站在赵国的立场上,它在此事上有两种恰当的选择。一是历史上发生的齐伐燕、赵伐中山,各不干涉;二是赵国暂缓进攻中山国,先出兵帮助燕国对抗齐国,以保证秦、赵、燕、宋联盟的稳定。第二条选择就是对赵国的最佳选择!它却没选!经过赵武灵王长达十年的连续进攻,中山国现在已经是赵国的囊中之物,早一年拿下,晚一年拿下,其实影响不大。而赵国在当时的各国中选择一个盟友,没有哪一国比一个实力不如自己、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会与自己产生根本利益冲突、与自己的重要对手齐国有很深的怨恨的燕国更适合作为盟友的了。尤其是燕昭王还是赵武灵王亲自扶持起来的。但是赵武灵王做出的选择却是极为愚蠢的那种!这不符合逻辑。权之战后,赵国的形势变得极为恶劣,赵国周边所有国家全成了赵国的敌人,秦国至此开始主张先行伐灭赵国,齐国对此也予以赞同,而赵武灵王却对自己伐灭中山沾沾自喜,一心想要收回王权,致使国内关系极为紧张,要不是赵武灵王及时的被饿死了,在内忧外患之下,赵国恐怕就成了战国七雄中最先灭亡的国家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战国七雄。那句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来形容赵武灵王正合适,宋王偃死后被泼大量脏水,好歹亚圣还说他拥有仁厚之德,赵武灵王有什么?

所以说赵国与齐国同时冒着极大风险对燕国做出敌视态度,而燕国国内却没发生重大变化,这是不可能的!而燕国最大的变化就是其国土得到了极大的扩张,引起了邻国的警惕。

同时期某国领土据说有大幅度提升的事件有五起:1、秦灭巴蜀;2、楚灭越;3、赵灭中山;4、齐灭宋;5、燕国拓地。秦灭巴蜀,以偏师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原因在于苴国与巴国的主动投靠。楚灭越是不实谣言,越国真正覆灭得等到秦始皇动手,楚国只是将越国打散成一群依附自己的小邦而已,而非真正吞并越国,即便如此也是很不容易才达到的。真正全程有史记载地吞并事件,就是赵、齐所为,它们为了吞并一个几百里的国家真是费尽心机、耍尽手段,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才得逞。而燕国所获远胜于它们,却史不见详细记载,说明燕国的收获是很容易的。也就是说燕国是在东胡最弱的时候动手的,过程类似于秦国的到此一游,便得到了大片土地。那东胡什么时间最弱呢?就是这几年。在战国后期匈奴崛起,实力不俗,在李牧却匈奴十万之众中可得明证。然如此匈奴,冒顿单于还得以献美人、良马的方式讨好、蒙蔽东胡。有明确记载东胡重新新盛的事件是:‘《史记·赵世家》赵惠王二十六年(公元前273年),曾攻东胡欧代地。《索引》在这一事件下注明说:东胡叛赵,驱略代地人众以叛,故取之也。’可知此时东胡实力已经恢复了。而在赵武灵王开拓国土期间,曾经大败过东胡,要不东胡叛赵四字也不会出现。关于燕国初次在此时开拓东胡之地,最明确的记载是《战国策·苏秦说齐湣王》:‘昔者齐、燕战于桓之曲,燕不胜,十万之众尽。胡人袭燕楼烦数县,取其牛马。夫胡之与齐非素亲也,而用兵又非约质而谋燕也,然而甚于相趋者,何也?何则形同忧而兵趋利也。由此观之,约于同形则利长,后起则诸侯可趋役也’。‘胡人袭燕楼烦数县’如何断句?胡人袭燕及楼烦,取数县之地。胡人袭燕的楼烦地区,取燕国数县。无论怎么断句都不妥,楼烦在山西西北地区,属于赵地,燕国势力从未踏足过此地,燕国兵败,东胡怎敢跑去招惹正得意的赵国呢?但不管怎么说,此处楼烦所指应该为胡地。

所以,具体过程可能就是如下情形:赵武灵王招募胡人民众、将士引起东胡权贵不满,东胡与赵开战,结果不仅兵败,而且人口、部族因赵武灵王开出的优厚条件被大量吸纳,以致大片土地人烟稀少。在东胡做人质的秦开近距离看见了东胡的这一窘状,于是逃回燕国帅一军到东胡游行一圈,便在重要之地筑城以示占有。齐国击燕,燕国撤军后,东胡再派人来转一圈,其地又变成东胡的了。

二、秦开的身份及公元前296年时的年龄。秦开是燕国宗室,原因是他曾作为燕国人质质于东胡。在先秦时期,就笔者这浅薄的见识,还未有发现有一国派出的人质不是本国近支宗室的。现在北京昌平著名的秦城监狱所谓的秦城恐怕曾经作为过秦开的封邑,以封邑为氏的情况在先秦十分普遍,近的就有秦孝公之子严疾,靖郭君田婴之子薛文。手中那本史记在刺客列传中是这样对描述秦舞阳的句子断句的:1、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个人认为这样断句不妥,应如此断句:2、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按第一种方式断句,整段文字在情感上成了描述一件事实:即秦舞阳刺杀秦王时年龄十三岁,胆子大。而按第二种方式断句,整段文字在情感上成了夸赞秦舞阳的勇武,这一习惯我们现在都经常使用:某人出人头地了,邻人夸赞道XXX从小就XX,比如读幼儿园时就做了XXX事;另有人锒铛入狱,邻人鄙视道XXX从小就XX,比如读幼儿园时就做了XXX事。而且同篇文章中在描述秦舞阳在最后关头紧张时,荆轲及秦人的反应也能证明这一点:至陛,秦舞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荆轲顾笑舞阳,前谢曰:“北蕃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慑。愿大王少假借之,使得毕使于前。”秦王谓轲曰:“取舞阳所持地图。”轲既取图奏之。一个三岁孩童看见一只小狗对自己龇牙咧嘴而感到害怕不奇怪,但是一个三十岁威武男子见到一只小狗对自己龇牙咧嘴而感到害怕就十分奇怪了。秦国上下不为秦舞阳仅仅十三岁就作为副使感到奇怪,而对他朝见秦王时产生恐惧感到奇怪,这就真是奇了怪了。所以说,秦舞阳刺杀秦始皇时绝无可能时十三岁。而且,以不怀好意地揣度,秦舞阳此次出使还有另一任务:作为燕国宗室看管荆轲,以防荆轲半路溜走,毕竟荆轲的此次行动带有被胁迫的意味。而人们之所以愿意认为他只有十三岁,毕竟他要刺杀的是一个“坏人”,而他在此行中形象不好,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强行认为他是因年幼以致事败的,来谅解他。但是这样就会造成计算秦开年龄及其拓地产生极大的误差。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杀人在任何文明社会中都不可能作为吹嘘的资本,谣言道曾参杀人,其母听后便逾墙而逃,可见人们对此的态度。所以,吹嘘秦舞阳杀人是有问题的,除非他杀的是敌人或贼人。年十三是无上阵杀敌资格的,那么杀的多半就是贼人。而一个宗室显贵是有护卫的,正常情况下也没人会对一个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儿童动手的,况且先秦人是比较讲究道义的。所以,秦舞阳要想有机会杀贼,从燕昭王到燕王喜一段历史中只有燕惠王被杀一事发生时。即燕惠王于公元前271年遭国相成安君公孙操杀害,其时秦舞阳十三岁。到公元前227年荆轲刺秦王时,秦舞阳应该为五十七岁,以此年龄作为使节正合适。那么以爷孙相距四十岁算,秦开生于公元前324年;以爷孙相距六十岁算,秦开生于公元前344年。公元前332年到前312年,燕易王哙当政,秦开的身份便很可能是燕易王哙之子,燕昭王的兄弟。公元前296年,秦开年龄在二十八到四十八之间,取其中位数为三十八岁,以此年龄作为领军将领正合适。

关于赵武灵王的描写,在传统描述中都是褒扬的,此处描写有损赵武灵王的英明。所以,此处描述并非真实情形,只是一个独学寡闻之人的燕雀之见,还请大家包容一二。赵武灵王是个可爱的人,这点可在他朝堂上的贤臣、忠臣之多可以看出。在一个十分压抑的环境中,大家都在装,突然出现一位待人诚恳、率性之人,他会受到怎样的欢迎,这不难想见吧,尤其是他还是一国之君时。但是,他在挑战忠臣的底线的那件事中,忠臣选择了当初立下的忠于他的誓言:不让人伤害他的继承人,而杀了他。这是个悲剧!忠臣为了向自己尽忠而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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