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青惬意地伸了伸了懒腰,推开屋门,感受着东方初晨的暖阳,正值桂花时节,花香与阳光相融,一片蒸蒸日上之景,“一夜清眠无人扰,晨起桂花香暖阳。”
“将军好兴致啊。”常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中的,双眼顶着个大黑圈,一脸哀怨的看着莫长青。
“呃……你昨日可查到了?”莫长青感觉不好意思,在没吃到鸡腿的人面前称赞鸡腿多香是种很招惹敌意的行为。
“幸不辱命,我跑了几家尚书,侍郎的府上,最终在兵部尚书府抓到鱼了,可笑的是,府中隐藏的武者虽多,但竟没人了解刺客之道。”常笑话语间没有庆幸反而是悲哀,刺客一行真没落了。
“凡人刺客躲不过武者的探查,武者刺客潜进去只能笨手笨脚的用战气动手,刺客讲得无声无息根本和狂爆的战气不搭边,一动手隔壁武者都能知道,一群人围上还刺杀个头。”莫长青解释道:“说实在的就连武者都只是摆设,真正有用的是修炼战气有成的人。”
“所以刺客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常笑补充道,同时自嘲的鄙视了下自己。
“谁说的,正是如此你的作用才会凸显,否则我昨天让你去干啥了。”莫长青责怪道。
“对了,说正事……”常笑在院中找了两座石凳,开始讲自己昨晚所听到的一切,莫长青眯着眼若有所思。
“这位兵部尚书很会加保险,其实整个计划大部分都是多余的。”莫长青听完整件事,给了一个评价。
常笑双眼迷茫,完全不知道这么精细的计划到底有何多余,现在的大人物怎么都喜欢肚里半截,口里半截,真是大不快人心。
“整个谋算就两句话‘不发兵器使我不得不退回,假心假意干掉屠虎然后让给我。’其余都是加上的保险,粮食未必我弄不到,路我未必行不通,但是没有兵器,他打定我一定不会冒大风险攻付山关,所以我一定会退。”
“那何必再多此一举,毕竟这道保险似乎不保险,动静弄大了,谁都会怀疑的。”常笑难得也被好奇心驱使,接着问道。
“不得已啊,动静大,被拉得就越深,拉下水还可能挣扎上岸,拉到水底就是浮上水面换口气都不容易,如此既不孤独又无背叛,利大于弊就是可行。”
“这徐良真狠啊!”常笑感觉当初自己被弄到镇东军真不亏,还是被无视好。
比贪官更可怕的人就是靠自己权利创造财富的人,他们懒得从经费中偷鸡摸狗,而是通过屠虎这样的工具获得更大更稳固的财富。
莫长青拿来一壶茶,给常笑倒了一杯,常笑也不客气,就当犒劳自己了,茶还没喝进去,就听莫长青说:“你听了对付莫小儿的计划,那对付莫长青的计划呢?”
“噗”常笑直接喷了,双眼再次迷茫,啥子?
“你走早了,这徐良怎会如此无能,他的计划从头到尾都不敢真正危害到我,只是处处刁难,这像是把屠虎做的恶事都不在意的徐良吗?他知道我这个天渊弟子,知道这和长者的考核有关,却闭口不提,想必你走后还有一场密谋。”莫长青满含笑意地看着一脸蒙蔽的常笑。
“那……怎么办?”常笑半天支唔出一句来。
“放心,我也猜到了,还是那句,他始终不敢真正危害到我。”莫长青说着给常笑又倒了一杯茶,面朝遥远的东方,感叹到天渊的威严真是一力破十会的利器啊,任你千变万化,你就不敢出手,有何用?
程毅从院门一步跨进来,揉着自己粗壮的腰枝吟道:“这觉睡得真是爽,可惜口中淡鸟味。”
“噗”常笑一口喷出,一丢茶杯扭头走了,这茶喝不成了,和他们带一起,自己的高冷刺客形象真是连渣都不剩。
“他这算是笑了?”程毅指指消失在拐角的常笑,问道。
“早来了就出来,非得听墙根,半天肚里掏出这么一句屁话,想喝酒去别处弄,我这没有。”莫长青瞪了程毅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也是没有事,顺路逛逛。”程毅摸着脑袋结束道。
“那么多事不做,你还能闲得乱逛。兵部的配额谁要去,粮草谁要去?常笑昨晚够累了就你去了。”
“不是……不给吗?”程毅一脸委屈。
“我们知道吗?”莫长青反问道。
“好吧,那莫兄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我懒。
……
程毅最终还是以兄弟义气成功胁迫了莫长青,两人一起来到兵部大堂,小吏迎上,“两位大人,不知来兵部何事?”
“我来要武朔军的兵器配额,没有兵器,军兵怎么训练?”程毅说道。
“两位大人恕罪,因为武朔军建军太过意外,工部没能及时赶造出足够兵器。”
“就没有库存吗?”
小吏想起今一早尚书大人的传话,一咬牙,“没有!”
程毅一拍桌子,把小吏吓了一跳,怒道:“叫你们尚书大人出来,我家将军亲至,就你一个小吏有什么资格说没有!”
小吏哆哆嗦嗦应声向后堂去天也不见回信,茶水换了一搽又一搽,转眼就日上中杆,程毅看向莫长青,心说“咋办,这位尚书打定注意当缩头乌龟了,关键是这茶水我喝腻了。”
莫长青倒是很悠闲地继续品茶,眼盯着堂内的摆设发愣,程毅心领神会,喝茶喝腻了,换个花样不就行了。当下起身就朝那几个一看就是名贵货那走,抓住就往地上摔,边摔边叫道:“里面的到底出不出来!”
里面的终于坐不住了,徐良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看见正在泄气的程毅,程毅正举着一个花瓶,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
“啪”程毅还是摔了,徐良老脸一抽,真心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糟蹋艺术的庸贼。
“莫将军啊,久仰久仰,老夫刚才批阅文件太入神了,失礼请将军莫要见怪。”
“您老日理万机,是小子唐突了,程毅还不道歉!”
“区区物件,不必了,莫将军来意我已明了,还望将军莫要见怪,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啊。”徐良表现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您老的意思我明白,做小辈的也不该为难长辈,小子这就告退。”莫长青说着,带着程毅直接告辞,留下一肚子推脱还未出口的徐良。
徐良看着地上的碎片一阵出神,挥手招呼小吏收拾了,转身进了内堂。
“程毅,你今天早上喝酒了?”莫长青疑惑道。
“没啊,怎么了?”程毅边说边走个直线,以示自己很清醒。
“那你把古董砸个粉碎干嘛!”
“不你让……呃……我看你盯着我还以为……都是让你这聪明人闹的,我都疑神疑鬼了。”程毅恍然大悟,说起来真对不起徐良,这一会痛快,砸了近两千银。
“你没做错,不闹出点动静不是办法,不过我那壶上好的天涧茶还没喝完呢,下回别那么急呐。”莫长青拜拜手道。
“还有下回?!”程毅眼中冒出灿烂的光芒。
“马上就有,换个地方喝茶去,还有工部,户部,除了邢部,我们都可以去坐坐,皇城的粮商要挨个拜访,到时听我摔杯为号,你就动手,然后换家继续喝。”
心中有鬼,就得挨着,过不过分,你也不敢言,想到马上又有不少瓶瓶罐罐要遭殃,莫长青再次感到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不知道明日街上会不会传出“皇城第一恶霸”的称号,不行,这得安在程毅头上,谁砸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