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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妈妈,节日快乐

因德罗·沙玛

1945年的一天,在一家商店橱窗的外面,一个叫鲁本·厄尔的12岁小男孩正趴在玻璃上向里面张望着。橱窗里的一件商品像磁铁一样牢牢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他非常希望能将它买下来。可仔细一看价格——5美元,他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要知道,5美元够他全家人买一个星期的食物了。

鲁本知道,他不能向父母要钱,因为家里很困难,全家人的生活都靠爸爸捕鱼来维持,而妈妈多拉则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绳一样,终日为他们5个孩子操劳。

尽管如此,他还是推开了商店的门走了进去,站在柜台前对店主说:“我想买它,但我现在没钱,您能为我留一段时间吗?”

“哦,我会尽量的!”看着站在眼前穿着用面粉袋做的衬衫和洗得发白的裤子的小男孩,店主微笑着说,“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是卖不掉的。”

鲁本很高兴地走出店门。他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攒够5美元。”

突然,他听到从街边小巷里传来阵阵铁锤声,循着那“丁当、丁当”的声音跑过去,鲁本来到了一处建筑工地。在罗伯茨海湾,人们建造房屋时,总是把装钉子的麻袋随手扔掉。鲁本知道,这种麻袋还可以再卖给工厂,每条可以卖到6美分。顿时,他心中有了主意。

那天,他找到了两条麻袋。攥着卖麻袋的那两个5美分的硬币,他高高兴兴地跑回了两公里外的家。

紧挨着他家房子有一座破旧的谷仓。在那里,鲁本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罐,他把那两枚硬币放了进去,爬上畜棚的阁楼,把钱罐藏进了一堆散发着清香味的干草下面。

晚饭时分,鲁本回到家里时,妈妈正在灶台旁忙着准备晚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厨房,照在妈妈金色的披肩发上,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她是把这个家庭所有成员凝聚在一起的黏合剂。

她要在旧脚踏缝纫机上为家人缝补衣服;要做饭烤面包;要种地照看菜园;要挤羊奶;还要搓洗脏衣服……尽管如此,她仍旧过得很快乐,在她的心里,摆在最重要位置的是家人以及他们的幸福。

每天放学后,鲁本总要帮妈妈做些家务活。然后,他就会到镇上寻找那种麻袋。放暑假那天,鲁本高兴极了,因为,他将有更多的时间来实现他的计划,完成他的心愿了。

整整一个夏天,他除了帮助妈妈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外,还一直在为实现他的秘密计划而苦苦地寻找着旧麻袋。

冬天来时,风吹到人脸上宛如刀割一般疼痛,从罗伯茨海湾刮来的阵阵狂风吹得人走起路来仿佛飘起来似的。尽管如此,鲁本仍旧坚持不懈地在街上到处游荡,努力搜寻着被他视为珍宝的旧麻袋。

为了尽快攒够那5美元,鲁本几乎将课余时间全都用在了寻找旧麻袋上。他经常感到又冷、又累、又饿。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件东西,想到他的心愿,他就会咬紧牙坚持下去。

终于,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自然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生机。鲁本终于盼到这个时候了!他飞快地跑到谷仓,爬上草堆,打开铁罐,把所有的硬币都倒了出来,仔细地数了一遍。

“还差20美分。会不会数错?”他又重新数了一遍。没错,差20美分。“还能找到别人丢弃的旧麻袋吗?”他心里嘀咕着,“我要再到镇上去找一找,天黑之前一定要再找到4条卖掉才行。”

鲁本又跑到镇上,沿着沃特街,低着头,四处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找齐了四条旧麻袋。赶到工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收购麻袋的工人正要关门下班。

“先生,等一等!”离老远他就大声喊道。

那人转过身来,看见满头大汗、浑身肮脏不堪的鲁本。

“明天再来吧,孩子!”

“求求您了,先生。我现在必须把这几条麻袋卖掉——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鲁本哀求道。

看着鲁本快要流泪了,那人问道:“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急着需要这点儿钱呢?”

“这是我的秘密。”

那人接过麻袋,伸手掏出4枚硬币递给鲁本。他接过钱,说了声“谢谢”,飞快地向家中跑去。跑到谷仓,抱起钱罐,飞也似的跑向那家商店。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店主面前,郑重地说:“我要买那个东西。”

店主认出了这个上气不接下气地小男孩就是几个月前来这儿要买那件商品的小孩。于是,他径直走到橱窗前,将鲁本梦寐以求的那件“珍宝”拿了出来,轻轻地将落在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纸将它包好,交给鲁本。

紧紧地攥着这个小纸盒,鲁本兴高采烈地向家中跑去。跑到家,他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房门。他的妈妈正在擦拭灶台。

“妈妈!快看!”鲁本兴冲冲地大叫着将小盒子放在了她那双过早变得粗糙的手上。

包装拆开之后,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蓝色天鹅绒的首饰盒。她打开盒盖,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盒子里放着一枚小巧玲珑的杏仁胸针,胸针上面,刻着两个金色的字:母亲。

那一天,正好是1946年的母亲节。

在此之前,多拉从未收到过这样的礼物,除了结婚戒指之外,她再也没有其他饰品了。看着这枚小小的胸针,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将心爱的儿子拥入怀中,泪水涟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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