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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会议结果

“肖先生的顾虑极是妥当!”于望沉吟了会儿,道:“本以为今年咱马头营的财政状况已经有所改善,想不到还是这么困难?本官作为这马头营之防守,向来要求民事军事方面,两手都要硬!看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这罗马果然不是一天可以造成的!”

“岂止是有点急?明明白白就是操之过急,眼下这马头营上下各军屯投入之巨,各面要求之高,事务之繁,就犹如负了千斤载重的骆驼,有必要这么急迫么?”肖先生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对于望的做法却表示否定。

“来人,把坤舆万国全图,哦,也就是世界地图屏风抬进来!”于望下命令。

这坤舆万国全图屏风,在座的人们大都听说过,据说是今年那刘长乐公子呕心私家打造,视为自己一个杰出的工艺品代表作,作为家珍收藏。

而于望听说这个消息后,本来在年底就抓了“二刘”为壮丁到马头营总部来工作,听闻有了这样的好东西,也是毫不客气的就花了十俩银子“国家征用”了。

听说这刘长乐公子当时手里捧着十俩银子,满嘴抗议:“就算是国家征用,也不能就这点银子啊?这是打发要饭的吗?强盗啊!想当初,天启爷的屏风·····”

刘长乐说的天启爷轶事,于望听说过。据说先朝天启皇帝对于刀锯斧凿这类玩意,极度沉迷,不仅玩出了境界,还玩出了水平。

他曾经打造过一个屏风,让太监拿出去到北京前门市场去拍卖,要价一万两,不许客人还价,当然这太监也不能对外说屏风是皇帝亲手打造的。后来在一个时辰内,太监居然把屏风卖掉了,一万两白银的银票也送了回来。在这里天启皇帝木匠的手艺精湛,作品价值之高,说起来人们不服也得服!

对着刘长乐公子的抗议,于望的回答轻描淡写:“原因很简单!第一,你不是天启爷,第二,你吃我的,用我的,所有材料工本都是我的,所以十两银子足矣!了不起,给你记功一次!”

“记功?这能当饭吃啊!能换回真金白银吗?”刘长乐郁闷了。······

有了刘长乐公子这屏风轶事,在座的汉家军将士都是闻名已久,心中颇为好奇。听闻于望大人下令把这屏风抬进来,便是纷纷翘首以待。

一座高两米,宽四米,可以折叠的巨大屏风被抬进来时,在座的汉家军将士纷纷起立观看。幸好这个会议大厅巨大,这个屏风直接被抬到堂上前首,于望的身后。

当这个屏风完整展开时,这地图明白无误的展现在大伙眼前。汉家军将士们大部分是第一次接触到世界地图,纷纷好奇的盯着看个不停。

据于望大人介绍,这世界地图的起初范本乃是明神宗万历年间所制。

说实在的,以前于望见到刘长乐公子私家打造的世界地图屏风时,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险些惊掉了下巴!因为这地图上除了有中国特色的描绘上一些动物图像和帆船。那完整的图形明明白白的告诉于望,这个大明世界地图跟后世的世界地图基本上一致!

要知道,这个时代主要还是冷兵器时代,更没有后世天上的卫星帮忙测绘,这个世界地图上明明白白的有着南北两半球说明,此外还有太阳出入赤道纬度表、横度里数表。这作为刀耕火种的封建“原始”社会,他们是怎么绘制成功这地图的?

根据地图的注解,说明中国在明朝甚至以前的时期里就已经了解包括南美洲在内的许多地方。并且知道了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意大利、法国等西方国家的具体位置。

图上大陆和岛屿的形状虽然不尽正确,特别是南半球与实际情况出入更大,可是就世界海陆轮廓而言,已基本完备了。

于望回到这个时代,看到了这世界地图,可谓第一次震惊了,被亮瞎眼了!由此,他对于这个大明时代的天文地理,各行各业的现状也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好奇心。

看到屏风已经立好,于望手上执了一小木棍,开始讲解世界形势。他手中木棍不停移动,在座的汉家军将士们纷纷如醍醐灌顶,眼前一阵清明,本来那看起来乱糟糟的,不知所云的图像,忽然变得生动起来。

“原来这就是世界地图?”

“咱大明朝虽然在图上是处于世界中心,但是似乎自家地盘也没有很大吗?”

“不得了,这大明的外界,居然还有如此广大的天地?”

“此地图先人是如何绘制成的?他们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真是惊世骇俗,相比之下,咱们以前的见识也就是井底之蛙!”······

不说此时这些军官心底里的众多想法,于望手中的小木棒不停指点,身子也是来回踱步,在说完了整个世界大概分布大局后,他把木棒伸向了大明北地关外,开始重点解说关外局势。

本来,关外的情势,作为关内的人如何能知晓?就算是朝廷衙门,向来也是封锁压制关外的消息的流传的。

但是扛不住后金用间厉害,只要有助于后金实力形象的提高,后金方面就不吝大笔钱财,派遣了大批奸细出入大明为间,他们潜入大明腹心之地后就是大肆宣传。

比如,这次在乐亭地方上又是流言四起,官方统统斥之为谣言,可是于望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

在这个崇祯八年,后金多尔袞、岳托、豪格、萨哈廉将精骑一万,西征蒙古。后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今年里,后金收林丹汗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黄鹅儿)。

五月丙子二十七,林丹汗妻囊台户(囊囊太妃)在宣府外西喇朱尔格以一千五百户降。后金遂抵孔果尔额哲所居,其母率额哲迎降。

察哈尔四十万部落举国降附后金。

在这地图上,于望木棒来回移动,口中解说不停,这后金之强,先是并南北关(南关王台,北关叶赫),次并朵颜三十六家、吉囊诸部,东降朝鲜,西收察哈尔,自鸭绿江抵贺兰塞外,皆隶其版图,已经包围了明半壁江山。

诸将士纷纷心头沉重,一些事情以前听说也就听说了,谁也不会往心里去。但万万没有地图展现在眼前这么清晰实际!在于望大人的大致解说下,看着眼前大明的全体战略形式,看来是殊为糟糕,情势看起来很是不妙!

尤其,其中更是有谣言流传,今年后金多尔衮讨伐察哈尔蒙古时得到了元朝末年流落到漠北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何物也?于望解释道: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是秦相李斯奉秦始皇之命,使用“和氏璧”所镌刻,后来作为为中国两千年中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关于传国玉玺的故事有很多,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有“完璧归赵”的故事。

其中,在三国时,董卓火烧洛阳西撤长安,东江猛虎孙坚曾经是征讨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他在洛阳的枯井中发现传国玉玺,因而与袁绍等反目,他星夜南下,返回江东途中却遭到了刘表的暗算,刘表的部将黄祖伏击孙坚,虽然伏击被孙坚所败,但孙坚也中流矢,以致遭不测。······

自秦之后,传国玉玺在每一个朝代发生的故事都是数不胜数!中国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明朝开国时,是中国历代以来唯一没有拥有传国玉玺的朝代。当年开国皇帝朱元璋派遣大将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势力,也包括后来明成祖朱棣的五次北伐,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在后世,日本方面有些史学家提出了“崖山之后无中国”这一说法,其中一重要原因就是历朝历代的传国玉玺最后在南宋手里丢失,而之后的汉家明朝没有能再拥有。

也亏得于望基于后世的一些见闻,指着这世界地图就是一顿洋洋洒洒,旁征博引之下,天上地下侃了个遍。在场所有的汉家军将士纷纷心醉神迷,沉入到于望讲解的故事中去。

最后于望总结道,整个大明北地边防情况如此糟糕,我蓟州永平府更是首当其冲,如此我汉家军只要有点本钱,就要扩大实力,这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哪怕马头营民事发展的再好,如果没有自己相当的武力来保卫,那也是“怀璧其罪”,这建设起来的成果就像是空中楼阁,沙地上修筑的城堡,一个浪头打来,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尤其这次听说后金得到了“传国玉玺”之后,于望根据脑中那可怜的一点记忆,知道后金皇太极得到这传国玉玺之后,欣喜若狂,认为天命眷顾,明年就要正式改国号为“清”,同时登基称帝。

而这大清国一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规模入侵大明腹地来烧杀掳掠。

当然,于望是不会把这些情况说给众人听的,他只是告诉汉家军将士:今年关外鞑子们受了雪灾,在明年,他们大规模的入侵是显然可能的!

所以,凡是我汉家军将士,在平时和平时期,都需要刻苦操练战技,一刻也不能放松!凡是我汉家军将士,在今后任何战事里,当得人人奋勇向前,敢打敢杀,以图建功立业!除了朝廷赏功,我于望对有功之士定然额外重重有赏!

越是乱世,越是出豪杰!于望说完了大明北地整个局面后,大声鼓励道:

“我希望我汉家军将士,人人都会有个梦想,身为七尺男儿,至此乱世,当得手持刀剑,保家卫国,北驱胡虏,建此不世之功!”

“我希望我汉家军将士,人人都会有个梦想,越是困境,就越是崛起!将来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此等丰功伟业,舍我汉家军其谁!诸君努力!”

被于望一阵鼓动,在座的将士纷纷举起右手拳头,振臂高呼:“忠诚!纪律!奉献······!”

于望整个一番讲解下来,不仅仅是将士们心头的雄心顿起,连肖先生也是无话可说,看来自己的全局观到底还是太小!比不上于望大人的高瞻远瞩,天下形势通盘在手的统筹手段。

最后于望送了现场这些满怀激动豪情的将士们一句宋代李清照的诗歌:“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作为勉励!

对于汉家军将士来说,这次军事会议开出了许多结果,其中最要紧的是,于望大人提出了两个凡是的精神,在场的将士纷纷做好笔记,回去以后军中眼看又是一阵严苛的军事大操练和思想教育工作的普及学习。

对于肖先生,于望首先给予他工作上的高度赞扬和肯定,而后也是摘录了后世***的大作赠予: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肖先生喃喃念着“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两句话。

文人向来心思脆弱敏感,这两句话里说尽了时间的沧桑,和人们寿命的微不足道,他不禁魂为之销,魂之为痴!同时也算深深理解了于望为什么对于任何事情都那么紧迫的缘由。

而这个大会,在以后汉家军的历史里,被称为了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凝聚全体军民上下思想的重要大会!是一次里程碑式的大会!

当时有幸作为书记员的全兴在汉家军鼎鼎天下后,连续写作了好几个版本的回忆录。

书名也起的格外吸引人们眼球,比如“汉家军在崇祯八年”,“我的书记员生涯,我的独家记忆!”,“崇祯八年,我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一年,正能量在汉家军里苏醒!”,“在于望大人身边的日子!”······

总之,这全兴是把这米饭烧了又煮,煮了又炒,炒了又蒸,花样百出,但是也是奇怪,他写的这些历史小说,颇为受到国人追捧,拥有无数拥趸。每次他写点书后,总是大卖热销,让全兴赚的是钵满盆满!这也是今天作为书记员的全兴是料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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