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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商团之盟(3)

“古哆大哥,我们就这样喝茶等着就行了么?”安吉尔感觉队友们都在“出生入死”,自己却在这里闲适地喝茶很不合适,有点坐立不安。而古哆知道放哨的任务看起来轻松写意实际上要时刻绷紧精神接应队友,所以回答说:“看紧船的每一个出口,一旦他们跑出来我们就要立马驾车迎上去。”他攥了攥手中的缰绳,面前的马呼噜噜打了个响鼻。

何也擦干刀上的血,把脸上的面罩和额头的布带统统摘下塞进了两个箱子的间隔中,露出一张蛮帅的面孔。他把夜行衣的袖口扯掉,用武士刀将衣服的正面一刀两断,看上去像极了纯黑色的坎肩。接着何也把三把武士刀塞进裤子里,用袖子充当绳子绑在腿上,趁码头工人们进出的空档跟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货舱,装作放下箱子的时候不小心砸了脚的粗心工人。

何也来到客舱,趁没人注意时爬上了天花板,小心地朝船长室挪动。就在这时,他看见两男一女从第二层走了下来,那个女的身高体型让他感到很是熟悉,走近了才惊愕的发现是程婉!

何也第一反应是程婉被抓住了,又发现那个不像水手又不像船卫的怪人似乎在礼让程婉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而那个眼镜男的各种动作神态似乎也在特意突出程婉的地位。这下何也懵了,完全不知道程婉在做什么。

紧接着,他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下到客舱,从其腰间挂着一个奇怪的物体认出那是和自己一起潜入的林立。本以为林立是来跟踪程婉三人的,谁知他一闪身钻进了最近的房间!何也纠结了一下,转而向林立进入的房间爬去。

林立猛然一矮身翻滚过一张床,同时掏出腰间的重弩,回身瞄准来者。“嘿!冷静!我是何也!”来者举起双手。林立惊疑地打量了这个自称何也的人:“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何也掀了掀“坎肩”,嘿嘿笑道:“扮演需要。”“别秀你的八块腹肌了,我性取向正常。”林立把重弩放好,责怪何也太吓人了。对此何也翻了个白眼:“你的重弩时刻都是上弦状态,也不怕走火,刚才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了。”“这不是地球上的材料,不可能走火或者弩弦失灵。”林立说道,“所以说你找到货物清单了吗?”何也又是嘿嘿一笑:“现在没有,但我知道地图在船长室,而船长室就在这一层的船头。”

“那太好了,所以我们一起去?”林立问道。何也看了看林立的皮甲和重弩,无奈地说:“你这一身既不像船卫又不像水手更不像工人,就差在脸上写‘我是贼’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来人!来人啊!”林立大惊,忙问何也:“怎么了?被发现了?你看见程婉了么?”“看见了,不过肯定不是她出事了。”何也再回想看见程婉时的情景,怎么想怎么像领导检查。然而再想到他们去的方向,何也的表情丰富了起来。“想到什么了?”林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货舱里干掉了两个船卫,船长室的消息就是从他们嘴里掏的。”何也抽出一把武士刀,“可能被发现了。”“…”

林立没有对何也的行为评论什么,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已经不是“守序善良”的圣母了,也就不会义正言辞地批评何也滥杀无辜。“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及远,貌似所有的船卫都跑下了楼梯,林立和何也对视一眼,双方都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打开房门左右看看,便一路跑向船长室。

一分钟前,程婉在大副和检察员的陪同下走到了货舱,大副拍拍胸脯:“您随便抽查,我们船上绝对没有走私品!”程婉已经确定“目前”的货舱里不会有违禁品了,而且还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请求延时的那两个小时。

不过演戏要演到位,程婉走向货舱深处,打算随便挑两个检查,然而忽然觉得踩上了一滩粘稠的液体。程婉低下头去,借助微弱的火光隐约看见地上有着两个人的轮廓,再定睛一看却是两个血流满地的尸体!

程婉向后倾倒了一步,感觉胃部有些不适,四肢有些发软,正是第一次看见凶杀现场血腥景象的反应。然而程婉还记得自己还在戏中,不能就这样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缓自己的心跳,用冷静的语气说:“你们快过来。”

大副和检查员自然知道程婉在叫他们二人,便快步挤进货物堆:“怎么了?”程婉已经找回了戏感,冷笑一声:“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凶猛蓝龙号’的大副。”大副朝尸体看去,发出“啊呀”一声怪叫,而正直的检察员脸色难看到能凝出水来:“大副先生,我想你必须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不然恐怕这艘船短时间离不了港了。”大副又急又恼:“两位等一下,我肯定会让你们满意的。”接着他朝楼梯口咆哮:“来人!来人啊!”

不到一分钟,所有听到大副吼叫的船卫都挤进了货舱。“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到甲板上,你们去把那两个抬上去,剩下的人到甲板上集合!”大副怒吼。

不一会儿,所有的工人、船卫和水手都被集中在了甲板。程婉和检察员站在船头,大副则围着两具尸体转圈,终于问道:“这两个人谁认识?”人们面面相觑,但却鸦雀无声。“谁******认识!站出来!敢隐瞒的马上交给卫兵!举报隐瞒者的赏金10金币!”“呼啦啦”十几个人站了出来。

大副让这些人站到最前面,一个个问:“你知道他们跟谁有仇吗?他们有什么怪异举动吗?”一个知道得最详细的船卫如是说:“老约翰在这艘船上工作了二十年,人缘好到没边,除了喜欢偷些酒和肉就没有其他的污点。小约翰上船时间不长,但跟老约翰感情很好,也没有听说他跟谁有过节。”

这下可让大副束手无策,没有人有杀人动机,莫非是某个人觉醒了杀人魔属性?程婉可是明白了许多,觉得极可能是林立或何也干的,再一看那伤口是明显的切割伤,何也头号嫌疑人的头衔就坐实了。

程婉的阵营是守序中立,她不会主观地认为“杀人就是不对”,她只会关注“为什么杀人”,如果她认为合乎情止乎“法”的话就不会批判某个人。

更何况人是自私的,现在这种情形有利于自己的任务。

“那个…两位…”大副央求的声音惊醒了胡思乱想的程婉,“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那就等执法队来处理吧。”检查员很坚决,“在此之前这艘船不能离港。”“可是我们的货…”“抱歉,这是原则。”大副的表情很是挣扎,双腿一弯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跪在程婉二人面前:“求求您,我们真的无法承受离不了港。”检查员一挑眉:“那你还说要晚离港两个小时?”“我…”大副无言以对,突然间表情变得凶恶,“你们如果执意如此,我只能采取些过激手段了!那个盾徽的娘们快给我出来!”

“嘻嘻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下可是身无分文了。”大副身边的空间发生一阵激荡,一个穿着暴露,如果不算丝袜衣料覆盖率不足百分之二十的妩媚御姐就这样出现了。手上把玩着一根两米长的皮鞭,********能憋死人的身材配上柔韧的细腰完美诠释了某种意义上的女王。虽然性感但素颜朝天,而且依旧勾人心魄,一开口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怎么?就让我一个人上去打架?”

大副站起身来,没有搭理御姐,而是对程婉二人说:“我不会伤到你们,但是在这艘船离港之前请老实地留在船上。”眼镜男从腰间拿出一根甩棍似的武器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势,义正言辞地宣言:“我不会妥协的。”程婉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却焦躁不安,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不知道程婉正在面对什么的林立和何也在船长室里翻天覆地。“找到了!看,火炮舱的船头船尾都是军火库,货舱也没有其他房间,货舱下面的检修舱不可能放这些东西,船长室里没有货物清单的话那就只能在大副室了。”何也分析道。“嗯,有道理,咱们快走吧,我怕执法队的快来了。”

两人从船头船长室跑到船尾大副室,又是一阵翻箱倒柜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任务物品,一阵小跑爬上了甲板和火炮舱的楼梯处,刚探出头去就发现一大群人聚集在船上,船头上一男一女对峙着一男一女,程婉正在其中!林立顿时心急如焚,他知道程婉唯一防身的“武器”就是小青了,但小青也才一级,不可能把程婉保护周全。

林立想要跑上去,却被何也一把拽住:“哎哎!别冲动!你这样肯定会出事的!”“你说怎么办?分明就是你杀了人惹了祸。”林立虽然这么说,但也冷静了许多。“好好好,我承认我要负主要责任,而且你女朋友是一定要救的,但是你得听我的。”何也说道。林立皱了下眉,觉得现在没有时间纠正程婉和自己的关系了,便听凭何也布置任务。

“咱们不能露脸,所以把这个捂上。”何也脱下衣服撕成两半,递给林立一半。林立没有嫌弃何也衣物上有些许汗味,把鼻子和嘴围住了。“皮甲里面的衣服脱了,之后不要说一句话,配合我的话就行了。”何也抽出他的三把武士刀,右手两把左手一把,“走!”

大副走向检查员,刚摆出攻击姿势就听见一声太监似的喊叫:“渣渣们!人是老子杀的!老子还没杀爽!谁来与我决一死战!”大副一愣,只见一个拿着三把刀的蒙面暴露狂冲向人群,工人、水手和一些胆小的船卫惊慌地朝出口跑去,有些人竟然直接跳进了海里。剩下的船卫纷纷掏出钢刀迎击上去,一支突如其来的冷箭正中冲在最前面一人的眉心,剩下的人脚步不禁一顿,暴露狂哈哈一笑将右手的一把刀扔向天空,左右开弓把另一个人的脑袋切了下来。

“那就是凶手,大副阁下,难道你不去抓他们吗?”程婉把头转回来不忍再看那血腥无比的场面,而是劝说大副。大副一脸冷漠:“不必了,小姑娘,你的寻路仪漏出来了。”程婉一惊,才发现由于小青做的警戒动作,露出了半个寻路仪。御姐笑了起来,令人心惊胆寒:

“探索者协会的小姑娘?这个交给我,那个四眼你搞定。”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鞭子如同毒蛇一般挥向程婉。

然而真正的毒蛇早就做好了准备,小青从程婉的衣领窜出,硬抗了这一鞭子,一道血印就这样印在了它的身上。不过紧接着又是一支冷箭袭来,尾部拖着一条长长的烟线,正中程婉的脚下,刹那间爆发出的烟雾笼罩了程婉的身形。

大副和检查员也动起手来,检查员被打得还不了手,但突然从腰包里拿出一个炸药包似的东西丢在大副脚下炸裂开来,爆发出一股粘稠的液体把大副的脚紧紧黏在了地上。“绊足包?真不要脸!”大副朝检察员吐了口口水,检查员敏捷躲过后接上脱臼的左手,一言不发。

何也也开始负伤了,虽然对手都是装备武器的平民,但毕竟人多,之前有林立的后方支援压力很小,但几个聪明的船卫丢开何也奔向楼梯口找林立去了,导致林立射出那支雾箭以后不得不躲回火炮舱,一个个风筝追捕他的船卫。

船卫不傻,在被风筝掉一个同伴后蹲在楼梯口堵着不让林立出去,但却没想到林立居然敢在火炮舱用手榴弹!“轰!”从老家带来的手榴弹终于派上了用场,整个船都哆嗦了一下,巨大的声音吸引了岸边的人们。

“古哆大哥,你听见了么?”安吉尔放下了手中的茶。古哆大皱眉头:“走,出事了!”一甩缰绳,马车陡然飞奔起来。

林立三人都知道这一下执法队不来都是怪事了,何也拼着腹部被切一刀冲上了船头一刀剁了大副,冲进烟雾拉起趴在地上的程婉就跑,盾徽的御姐一挑眉,消失在了空气中,而林立则跑出楼梯口朝剩下的船卫又丢了一个手榴弹,扶着脸色苍白的何也和程婉跑下了船,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可怜的马儿整个跳了起来。“走!”古哆也不废话,待所有人都上车了迅速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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