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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神威天兵(2)

屠诚道:“这么说,你不想利用杨钊?”李林甫笑道:“利用嘛,应该说彼此都在利用。只不过,我想在我们的关系上可以一唱一和。他若向上爬,必然要讨好我。因他是皇亲国戚,我可以尽力拉拢他。在扳倒太子的这件事上,可以让他当打手。等太子一倒,我再和他对立。”

十五

在河西走廊,李护国边走边道:“春天风大,到夏天就没风了。”靡剑道:“关键是戈壁太热。”李护国道:“这不算啥,只要不遇土匪就行。”忽然一伙土匪冲杀过来,大家正惊慌失措,身后来了一支唐军。众匪一看,立刻逃走。唐军志在灭匪,便追杀了下去。

在大明宫里,李光弼出班道:“陛下,最近商人在经过大、小勃律时大多被杀,回来的寥寥无几。安西高仙芝飞信来报,请示攻打?”李隆基道:“真是狂妄,嚣张!竟敢杀我唐商,这等于是向我大唐开战。既这样,以安西副都护、都知兵马使、充四镇节度副使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率军万人,征讨小勃律!”

李光弼大惊道:“陛下!此事要慎重。”李隆基道:“慎重什么!难道我大唐还打不过大、小勃律?”李光弼道:“陛下有所不知,大、小勃律的道路难走,不仅要翻越雄伟的葱岭,还要……”李隆基武断地道:“大唐怎么会怕困难?令他出征!另外,令王忠嗣攻吐蕃石堡城,不得有误!”

在上阳东宫,梅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眼前的景色消失,面前展现出的是与陛下初次相见情形。忽然,身后的蓉蓉道:“娘娘,您又想陛下了?”梅妃转过身,看着蓉蓉道:“你能再请李光弼来一次吗?”蓉蓉道:“行,只是不知,娘娘见他何事?”梅妃道:“他为我而失宠,我过意不去,想当面道歉。”

十六

安禄山在兴庆宫里见到李隆基,先拜贵妃,后拜皇帝,李隆基感到奇怪,纳闷地道:“哎,朕观察你多次,为何你总是先拜贵妃?”安禄山道:“胡人先母而后父。”李隆基点了点头,觉得既然习俗这样,也不必计较,便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李亨,见李亨似乎在想什么,便道:“太子,由你会见他。”李亨道:“遵旨!

安禄山看着太子,却不肯下拜,左右感到奇怪,忙问:“你为何不拜太子?”安禄山道:“臣乃蕃人,不识朝仪,不知太子是何官?”李隆基解释道:“太子是储君,朕百岁后要传位于太子。”安禄山道:“臣实在愚钝,只知陛下不知太子,臣今当万死。”左右厉声喝道:“下拜!”安禄山站了一会,觉得不拜不好,便下拜磕头。

十七

在李光弼家,赵莉看着李光弼道:“据说安禄山侍奉杨贵妃如母,因而得以随意出入禁中,有时与贵妃对面而食,有时在宫中通宵达旦,外面流传着不少丑闻?”李光弼道:“是啊,虽然传言未必都是真的,但实在污秽。安禄山媚事杨贵妃,对太子却另眼相看。”艾特古丽道:“我们没见过此人,据说他身体特别肥胖,腹垂过膝,自称腹重三百斤?”

李光弼道:“是的。他每次出门走路,都要由左右抬挽其身后,才能缓缓迈步。他乘驿马入朝,每驿中专筑一台,为他换马用,称为‘大夫换马台’。不然,驿马往往要累死。”艾特古丽一听,甚为惊讶。李光弼道:“所以驿站为他选用骏马,凡驮得五石土袋的马才能使用。鞍前特装一小鞍,以承其腹。”李盈笑道:“那多难受啊!”

赵莉道:“看来,他定是贪官。”李光弼道:“父皇见他肥胖,却笑问他肚里有什么,他诙谐地回答:‘更无余物,正有赤心耳!’你们说这家伙多聪明,但却逗得父皇大笑。尽管他身体肥胖蠢笨,但在父皇面前跳起胡旋舞来却旋转自如,其疾如风。到了战场,杀人就像斩瓜切菜一般。”赵莉道:“真是怪事!”

在边塞兵马营里,十六岁的左车望着哥舒翰道:“主子,我本您的家奴,如今跟您来到这里,真是风光!”哥舒翰随口道:“风光什么呀?”左车道:“您已是陇右节度副使、都知关西兵马使,您威风,奴才当然也就风光了。”哥舒翰笑着刮了一下车奴的鼻子道:“你这小鬼才,瞧你得意的!”

十八

夏夜,李光弼来到上阳东宫,见梅妃娘娘眼中有泪,忙上前道:“参见娘娘!”梅妃擦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道:“免礼。快快请坐。”李光弼深施一礼道:“谢坐。”梅妃歉意地道:“李大人,上次连累了你,结果导致陛下不再理你,我甚感不安。今夜请你过来,特向你当面致歉。”

李光弼笑道:“娘娘不可这样。其实劝陛下也是臣的份内之事。遗憾的是,臣没有办成此事,甚是愧疚。”梅妃忙道:“不不不,你已经尽力了。要是我们早认识,该有多好啊!”李光弼大惊,立刻慌乱地起身道:“娘娘保重,夜深了,我该走了。”蓉蓉听出了名堂,叹息了一声。

十九

在安西帐外,高仙芝看着整装待发的将士们道:“弟兄们!准备好了吗?”众将士高声道:“准备好了!”高仙芝显得威严地道:“陛下严旨,令我们务必拿下小勃律。我安西大军,一向被称为神威军队,这次一定要打出威风,有信心吗?”众将士高声道:“有!”高仙芝道:“好!十五天到达拨换城,再经十余天到握瑟德,再用十多天到达疏勒。然后,我们挥军南下,直奔葱岭!”众将士道:“遵命!”

高仙芝道:“当然,短时间内到达葱岭,困难很大。葱岭由天山山脉、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和兴都库什山交汇而成,拥有许多险峻的高峰。帕米尔高原分东、中、西三部分,东帕米尔山体浑圆。不过,山间谷地宽而平坦,行军要经过东帕米尔,还要经过慕士塔格山,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不过,我们已经打了多年胜仗,是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有信心吗?”

众将士齐声高喊道:“有!”高仙芝非常满意,但还是给众将士继续鼓舞着士气道:“好在我军皆有私马相随,粮草在规定时间应该能得到保障,加上选择从平坦宽阔的山间谷地行军,可以使行军困难降至最低。马上出发!”命令一下,各将士各自带着自己指挥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拔。

二十

在大明宫里,李林甫见众臣静静垂立,皆不奏本,很是高兴,便观察着李隆基的反应出班道:“陛下!臣在昨晚接到王忠嗣飞书,他奏称石堡形势险固,不宜轻举妄动。并说以数万之众争一城,得之未足以制敌,不得亦无害于国。上言切谏。”李隆基不由恼道:“胡说八道!这纯粹是托词,必须出兵!”

在上阳东宫,蓉蓉见梅妃静静地坐着,心想:“当年要不是为了报恩,嫁给李光弼该多惬意啊!”如此一想,脑海中浮现出李光弼的影子。梅妃也坐着想:“李光弼真是个有情义的人,为何老天爷是让我进宫,而不是让我嫁个有情人?要是嫁给像李光弼这样的人,怎会受这样的冷遇?”

二十一

高仙芝在葱岭营帐里看着众将道:“弟兄们!我们经二十多日的行军到达了葱岭守捉,又向西沿兴都库什山北麓西行,经过二十余日到达播密水。再经二十余日到达特勒满川。至此,我军经百余日的跋山涉水,于六月完成了行军。由此看来,我们是一支真正了不起的神军!”众将士道:“愿再听号令!”

高仙芝道:“现在我们兵分三路,会攻吐蕃的连云堡:第一路,由疏勒守捉使赵崇玼统三千骑兵从北谷向吐蕃连云堡;第二路,由拨换守捉使贾崇瓘统领,自赤佛堂路南下;第三路由我与中使边令诚率主力从护密国南下。三路兵马,一定要于七月十三日辰时在连云堡下会合!”

杜甫来到王维家里,因见王维在看书,便叹着气道:“看来科考又有了黑事。”王维惊问:“哦!莫非兄台……”杜甫显出满脸的消极之色道:“落榜了。”王维道:“那你打算咋办?”杜甫道:“幸好,崔灏给我介绍了汝阳王李琎和驸马郑潜耀,我可以投奔任意一个,先维持一下,以后再考。”

二十二

在陇右营帐内,哥舒翰正在与车奴说话,忽然朗嘎将军进来道:“副使,那吐蕃酋长又带着人来抢麦子了!”哥舒翰道:“这帮家伙,太可恶了!”朗嘎将军道:“以前每到麦熟季节,吐蕃酋长就率领部众到积石军来抢麦子,并且还狂妄地把积石军称做‘吐蕃的麦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抢夺,却从没人敢去阻挡。”哥舒翰气愤地下令道:“派两名将领带兵去打埋伏,等吐蕃五千骑兵一来,我亲率主力从城中奔驰出击!”

在芙蓉园里,李隆基边走边想:“如今,我大唐收复了不少失地,需要增派官员治理。但是官员太少,各地空缺太多,该怎么解决这个燃眉之急?”高力士察言观色,已经从皇帝的细微表情中读懂了他的心思,忙道:“陛下,科举考试刚结束,何不从这些新举子中选拔一些人才?”话音刚落,李林甫走上前来见礼道:“参见陛下!”李隆基道:“今年科考有哪些人才?”李林甫道:“不知为何,今年竟然无人中举。”

在陇右,吐蕃酋长带着人抢了麦子逃走,后面的唐军追赶过来,酋长下令道:“回头杀之!”吐蕃军回头去杀,忽然城里出来唐军,酋长逃走。哥舒翰追上敌人,以枪搭在敌人的肩上一声大喝,吓得敌人赶忙回头,哥舒翰趁他回头,一枪刺中咽喉,挑起三五尺高甩到地下。左车飞身下马,割下敌人头颅,敌军见了无不丧胆。顿时,敌人丢盔弃甲,夺路而逃。不料伏兵四起,直杀得敌人无一生还。

二十三

在长安郊外,安禄山带着十几个随从入京,忽见一匹快马奔驰过来,惊问:“这会是什么人?”刘骆谷道:“据说是飞马给贵妃娘娘送荔枝的快骑。”安禄山道:“快截住他!”刘骆谷一愣,随即与众随从将快骑截住,快骑喝问:“为何要拦截?”安禄山道:“带的是什么?”快骑答道:“荔枝。”

安禄山愣了一下问:“干什么用?”快骑道:“敬献给贵妃娘娘。”安禄山道:“那你跑这么快干吗?”快骑道:“荔枝吃的是新鲜,若是慢了就不新鲜。”安禄山道:“这些荔枝我全买了。”快骑不敢做主,但又怕这伙人动武,便犹豫着,安禄山怒道:“妈的!要是不同意,就宰了你!”快骑忙道:“好好,都给你!”

二十四

在大明宫里,杨钊出班道:“陛下!臣建议把各州县库存的粮食、布帛变卖掉,买成轻货送进京城,各地丁租地税,也变卖成布帛送到京城。”李隆基道:“准奏!”这时安禄山从殿外进来后,先向贵妃磕头,接着向陛下磕头后道:“臣特意带来新鲜荔枝,请母亲品尝。”杨贵妃笑道:“好,难得你有此孝心,拿上来!”

在汝阳王府,杜甫取出书信呈给汝阳王道:“王爷,这是崔灏的书信。”汝阳王接过信一看,打量着他道:“你是崔灏敬仰的杜甫?”杜甫道:“崔灏是我好友,去年我病倒在任城,一直由他照顾。”汝阳王纳闷地道:“为何他那么敬仰你,你反倒没有中举?”杜甫道:“我也十分纳闷。”

汝阳王点着头道:“看来,今年是不可能了,再找合适机会吧。要是你愿意,可留在府中?”杜甫道:“多谢王爷。”遂留了下来,借助汝阳王李琎和驸马郑潜耀,寻找着各种机会向皇帝献赋,向贵人投赠,过着“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的生活,但由于李林甫把持着朝政,最终一无所获。

李护国已随着商队到了凉州,靡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路的险情,很是后怕,便对李护国道:“这一路,要不是官兵出击,我们就全完了。”李护国道:“是啊!看来这走丝路,真的是拿生命作代价。”靡剑道:“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丝绸之所以价格昂贵,是因为有生命做代价的成分。”

二十五

高仙芝的三路兵马如期抵达了连云堡,但将士们都感到十分疲劳,边令城不无怨气地道:“妈的!姓高的走的是什么路,真是累死人了!”高仙芝听到刚要发火,忽然有个士兵跑了过来道:“连云堡南面依山,北临婆勒川,堡中约有吐蕃守军千人,又在城南十五里处因山为栅,有兵八九千人,遥相声援。”高仙芝道:“太好了,奔赴婆勒川!”

在芙蓉园里,李隆基特意传来了李光弼,他与李光弼边走边聊了些杂事,最后问李光弼:“最近,丝路线又全部中断,你有什么打算?”李光弼道:“儿臣觉得天下没有走不通的路。”李隆基道:“哦,说说看。”李光弼道:“儿臣觉得陆路不通,可以走水路。”李隆基猛地一愣道:“哦,这么说,你是想走海上丝路?”

李光弼道:“对!儿臣听很多前辈商人说,海上丝路也叫陶瓷之路,是我国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起点是闽地泉州。海上丝路形成于秦汉时期,发展于三国隋朝,是已知的最为古老的海上航线。儿臣想,如果能走海上丝路,一定让它我唐朝繁荣起来。”李隆基高兴地道:“好!有志向!你还知道什么?”

李光弼道:“其实陆上丝路出现前,已有了海上丝路。它主要有东海起航线和南海起航线。海上丝路是海道交通大动脉。自汉朝始已与马来半岛有接触,我朝也有人在走海上丝路,作为往来的途径,最方便的当然是航海,而中西贸易也利用此航道作交易之道。海上通道在隋时运送的主要大宗货物是丝绸,所以人们把这条连接东西方的海道叫海上丝路。”

李隆基道:“海上丝路都能到哪些国家?”李光弼道:“波斯、天竺、狮子国、扶南、婆利。不过,儿臣不但要跟以上的国家通商,还想跟赤土、丹丹、盘盘、真腊等国通商,最好是继续跟有贸易往来的拂菻、大食、波斯、三佛齐等国继续通商。”李隆基认可地道:“好,你先去探下路径!”

二十六

唐军进兵至婆勒川时,河水暴涨,无法渡河。高仙芝道:“我们必须尽快渡过婆勒川,否则蕃军一旦发现,势必做好准备。那样一来,将大大增加我军攻占连云堡的困难。”众将道:“愿听号令!”高仙芝道:“那就命兵士每人自备三天干粮,准备明日清晨渡过。”将士面面相觑,边令城想:“既然让尽快渡过婆勒川,他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在上阳东宫,梅妃凭窗而望,满脑子都是李光弼的影子。忽然,蓉蓉打外面进来道:“娘娘,奴婢去找李光弼,得知他已在前天奉旨出海了。”梅妃猛地一愣道:“出海干吗?”蓉蓉道:“为开辟新的丝路,他先探清水路。”梅妃道:“水路更危险,经常有海啸啊!”蓉蓉惊道:“这么说,这比陆地丝路还要危险?”梅妃忧虑地道:“是啊!走海上丝路,是把命交给了老天。”

二十七

众将士见天色微明,早早出帐后,只见婆勒川河水低缓,高仙芝道:“现在正是渡河良机,速速过河!”当大军到对岸后,边令城高兴地道:“哎呀真好!人不湿旗,马不湿鞯,已济而成列矣。”高仙芝见此情景,也兴奋不已,对边令诚道:“向吾半渡贼来,吾属败矣,今既济成列,是天以此贼赐我也。”边令城道:“佩服!”高仙芝道:“做好进攻准备!”

在吐蕃军营,吐蕃将军正巡营,士兵跑来道:“将军!大唐军队杀来。”吐蕃将军惊道:“他们突然至此,莫非天兵。”慌乱地想了想道:“看来只能依山拒战!”山谷里,大批唐军从山下攀缘而上,山顶上的吐蕃将军一挥旗,滚木礌石如雨而下,不可攀登,高仙芝道:“郎将李嗣业!”李嗣业道:“在!”高仙芝道:“命你为陌刀将!不及日中,决须破虏!”李嗣业手持一旗,带领陌刀手自险处先登,奋力杀去。

二十八

李盈正在院落里玩耍,忽然高力士陪着微服的李隆基走了过来,管家在一边看见后忙要喊话,李隆基忙道:“别惊动!”管家要跪倒参见,李隆基又道:“免礼。”然后走到李盈跟前,看着他道:“你叫什么?”李盈打量着他道:“我叫李盈。”李隆基赞道:“好名字。你爹呢?”

李盈看着李隆基道:“出海了。您是谁?”这时王淑娟出来一看,忙施礼道:“参见陛下!”李盈惊道:“您是皇上?”也忙跪倒道:“参拜皇上!”李隆基高兴地道:“快平身。”亲自拉起李盈问:“是谁告诉你这样的?”李盈道:“是爹爹。”忽然,艾特古丽和赵莉出来,连忙跪倒道:“参见陛下!”李隆基道:“都平身吧。”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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