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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联军入境(1)

钱丰来到王淑娟家门口,见春兰正好出来,忙高兴地上前问:“小姐在家吗?”春兰笑道:“问这干吗?喜欢人家,就要多磨。”钱丰道:“那我进去了。”春兰道:“废话,进就是了!”钱丰进去后,拘谨地看着王淑娟道:“奇怪!你为何冷冷淡淡,从来不正眼看我?”王淑娟淡淡地道:“素不相识,何况男女授受不亲?”

钱丰道:“可我是……”王淑娟打断话道:“别说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请别浪费时间、感情。”钱丰道:“即便你喜欢谁,那也很正常。只要你还没嫁,我就有机会。”王淑娟道:“快走吧。”钱丰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哪家求成算哪家。”王淑娟冷冷地道:“人家有了人,难道你想自讨没趣?”钱丰觉得自尊受到伤害,立刻道:“那我走。”

钱丰出去后,春兰马上追了出来冲钱丰道:“你这人也真是,脸皮咋这么薄?她叫你走你就走啊?”钱丰道:“你家小姐对我没兴趣,不能自讨没趣。”春兰叹着气道:“唉,小姐干吗要过分,过去从来不这样。”钱丰一愣道:“哦,小姐脾气好?”春兰道:“那当然,这次她这样,我也觉得奇怪。”

晚上,春兰看着王淑娟道:“小姐,我觉得您像是换了一个人,不管您是否对人家有意,都应该客气。”王淑娟道:“不客气他都天天来烦人,要客气他还不踏破门槛?”春兰道:“这充分说明,他很爱你啊!”王淑娟道:“他爱我,可我不爱他。”春兰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哪家求成算哪家,即便你不爱他,也不该那样。”王淑娟恼道:“再说我不理你了!”

在芙蓉园里,高力士见李旦在坐着想事,犹豫着近前问:“陛下,您怎么不快?”李旦站了起来道:“朕该怎么发落李重福?边塞打仗,怎么才能保证丝路通畅?”高力士道:“忧虑的是。”李旦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高力士道:“奴才觉得,李重福的叛臣,怎么发落都对;丝路嘛,可真是太难。”李旦道:“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高力士道:“奴才真没主意。”李旦道:“丝路中断对谁都不好。”高力士道:“要是消灭吐蕃,丝路就通畅了。”李旦道:“吐蕃与大唐、大食是鼎立之局,何况这是个好战的民族,哪能说消灭就消灭?吐蕃到处掀起战火,连太宗都要和亲,是不是朕真做错了?”高力士道:“陛下没错,是吐蕃太过分!”

在吐蕃花园,贲世达见弃隶缩赞赞普虽然在赏花,但身边却是摄政王达布聂赛陪同,便紧走几步跪倒道:“参见赞普!”摄政王达布聂赛一看抢着问:“追到坌达延了吗?”贲世达道:“开始还有他的踪迹,后来就没了。”达布聂赛道:“快说!大唐同意和亲吗?”贲世达道:“大唐把您的求婚书撕了,将我赶了出来。”达布聂赛大怒道:“开战!”

在大明宫,张说道:“李重福因全军覆没赴水自尽,尸体已带回。”李旦道:“他才三十一岁,以三品礼葬!”散朝后,太平公主回府看着王虎问:“他们真死了?”王虎道:“死了。可惜的是,连我们的人也折损了。”太平公主道:“有谁看见?”王虎道:“只有小人。”太平公主道:“好,不可对人说起。”薛崇训走了过来看着王虎道:“张说疑心了吗?”王虎摇头道:“没有。”

钱满柜来到鸣沙县城,带着大家进了一家招聘大的餐馆,赛义德见四周墙壁没有清真文字,便用大食语问:“清真吗”小二听不懂大食语,摇了摇头,钱满柜代问:“是不是阿訇开的?”小二摇着头道:“不,这里是汉餐。”钱满柜继续代问道:“有阿訇开的吗?”小二道:“这……?”钱满柜掏出钱来道:“你放心,虽然我不在这里吃饭,但照样给你钱。”

小二高兴地道:“那你们向西进入沙漠,有个女人做的是牛羊肉系列。”钱满柜高兴地问:“哦?什么招牌?”小二纳闷地问:“你认识?”钱满柜忙道:“哦,不认识。”说着,拿出钱来给他。小二高兴地道:“她虽然才开张,但商人都要在那里吃饭。噢,那叫沙关食府。她很有人缘,只要是去过的人,几乎都能成为回头客。”

钱满柜高兴地道:“好,我们走了。”小二立刻将他们送了出去,见他们离开,便拿出钱来一看,高兴地藏掉。忽然,身后出现了老板刘七,愤怒地道:“拿来!”小二掏出钱,刘七一把抢过钱来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小二大惊失色道:“求您不要赶我走。”刘七道:“不赶你惯毛病啊?既然他害你没饭吃,你何不去找他?”

钱满柜带着大家穿城而行,忽然那小二赶来道:“老板,我们老板说我推掉生意私捞好处,将我赶出来了。”钱满柜道:“给钱是我心甘情愿,我们即便不向你打听,也会向别人打听。”小二道:“可我家里还有很多人,全靠我养活啊!”钱满柜不安地自责道:“看来是我连累了你。你带我去沙关食府,我保证让你当伙计,你叫什么?”伙计道:“小六子!”

达布聂赛见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在一起,立刻走了过去道:“婆悉笼腊借视察私下建立武装,意欲谋篡江山,您说怎么办?”弃隶缩赞赞普更惊:“他是三朝元老,怎会谋逆江山?”达布聂赛冷笑道:“问他吧。”弃隶缩赞赞普看着婆悉笼腊,用眼神暗示着他不要承认,并问:“有这事吗?”婆悉笼腊昂着头道:“有是有!不过不是谋逆,而是想铲除邪恶势力!”

达布聂赛大怒道:“谁是邪恶势力?”婆悉笼腊愤怒地针锋相对道:“你!”达布聂赛道:“这么说有人在支持你?”婆悉笼腊愤愤地道:“收拾你,不需要谁支持,你听听下面的呼声,多少人已对你愤怒以对!你将赞普架空,真正想谋逆的是你!”达布聂赛怒不可遏道:“拉下去砍了!”武士推搡着婆悉笼腊要走,弃隶缩赞赞普立刻慌了:“慢着!”

达布聂赛近身道:“怎样?”弃隶缩赞赞普道:“细节没查怎能杀人?”达布聂赛笑道:“臣查明他派人物色杀手,还把家人全部调用,刚才臣已将他的势力全部抓来活埋。”金城公主大怒道:“你怎么敢处死大臣的亲人?”达布聂赛笑道:“臣是前赞普早就钦定的摄政王,当然要尽心。其实,前赞普早就授权了。再说,像这样的乱臣贼子,抓住就要正法。”

金城公主怒道:“你再有权,处死人必须慎重。你这样做,把赞普置于何位?”达布聂赛脸色一变道:“请将公主接回府去!”武士强行将金城公主带走了。弃隶缩赞赞普看着达布聂赛很得意,无奈地道:“既然你热衷于处置他的势力,孤也要审他还有什么势力?是谁支持他?”婆悉笼腊道:“不用审了!要杀就杀,一切都是我策划的,目的就是杀你!”达布聂赛道:“拉下去,迅速砍头!”

黄昏时分,钱丰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又要出家门时,母亲纳闷地问:“丰儿,你这些日子魂不守舍,天天出去又干什么去?”钱丰当下脸上一红,遮掩道:“我想去看商铺,因见母亲不信,又道:“其实也是向生意人学习商道。”母亲已经看出了名堂,但也并不挑破,只是道:“也好,早点了解商道总是好的。商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过,天马上要黑了,早点回来。”钱丰道:“母亲放心,我去去就回。”

王淑娟站在门口翘首以待,等着李三郎到来。春兰见她每日如此,望眼欲穿,便近前道:“进去吧,小姐。看来他不来了。”夏荷道:“小姐,你已这样等了很多天,看来男人都一样,过后就忘,别等了。”王淑娟还是翘首以待,秋菊道:“小姐,你这样下去可是要造病的。幸亏老爷不在,要不他那粗暴脾气,看到你这么痴心,又要发火了。”

冬梅也道:“是啊!忘了他吧。”王淑娟喃喃自语道:“不,他救了我,我怎么能忘记呢?他不但武艺超群,还精通音律文学,是一个难得的奇才。”春兰叹着气道:“问题是他迟迟不来,你总不能这样等他一辈子吧?”王淑娟痴痴地道:“他说过来,就一定会来,我想他一定是让什么事阻碍了。”

夏荷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痴等啊!钱丰是走丝路多年的钱满柜的儿子,能文能武,人又长得英俊,你应该对他好才对。”秋菊也道:“是啊,钱丰人长得英俊,心又善良,他来过多少次,你对人家连正眼也不看,我都替人家抱屈呢。”冬梅忙道:“就是,钱丰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跟小姐很般配,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

在小六子的引导下,钱满柜等人在城外驼场雇佣了一百八十多峰骆驼,带着大家浩浩荡荡进入了沙漠。沙漠浩瀚无垠,在阳光的映照下,沙漠色彩金黄,沙粒细柔,起伏的曲线自然、和谐,远远看去就像少妇的胴体。尤其是骆驼,样子看起来很怪,但它却有着十二生肖的特征,被认为是吉祥的动物,且看这“鼠耳、牛脊、虎爪、兔唇、龙颈、蛇眼、马鬃、羊胸、猴峰、鸡凤、狗踵、猪尾”的特征,难怪称它为“全兽”。

钱满柜欣赏着骆驼,见它头小,颈粗而长,弯曲如鹅颈,躯体高大,体毛褐色,四肢细长,蹄大如盘,两趾、跖有厚皮,适于沙地行走;尾细长,尾端有丛毛,背有大驼峰,绒毛发达,颈下也有长毛。上唇分裂,便于取食。它的耳里有毛,能阻挡眼下不断被风吹起的沙尘进入;它的双重眼睑和浓密的长睫毛,也有效防止风沙进入眼睛;它的鼻子,还能自由关闭。

骆驼分为一个驼峰的单峰骆驼和两个驼峰的双峰骆驼两种。单峰骆驼体型比较高大,在沙漠中能走能跑,可以运货,也能驮人。双峰骆驼四肢粗短,更适合在沙砾和雪地上行走。不管哪一种骆驼,它是骆驼科骆驼属的动物,鼻孔能开闭,足有肉垫厚皮,背有肉峰,内蓄脂肪,胃有三室,第一胃室有二十至三十个水脬,可以贮水,所以它耐饥渴,可以多日不吃不喝,一旦遇到水草,可以饮水贮存。它的平均寿命长达三十至五十年。成年骆驼到肩膀身高1.85米,到驼峰身高可达2.15米。

行了一段路,黄昏时面前出现了一座具有西域特色的奇异建筑,旗上写着“沙关食府”,旗下的小翠正在门口。小六子用手一指道:“前边就是。”钱满柜一看那是小翠,既意外又高兴,立刻撇下众人头前走去道:“小翠!”小翠微笑道:“看来你没失约。”小六子在后面一看,高兴地道:“他们果然相识。”钱满柜看了一眼后面,见他们还离得较远,便道:“没想到你开张了?”小翠打情骂俏地道:“你以为人家是跟你开玩笑啊!告诉你,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钱满柜一愣道:“哦,怎么回事?”小翠道:“那天你走后,紧跟着来了一个吐蕃军人,我怕他追赶上你,就将他毒死了。”钱满柜笑道:“好狠啊!”小翠捣了钱满柜一拳道:“还说呢,还不是担心你。”钱满柜道:“好,那我领情。”小翠忽然把头一偏道:“咋领?”这时驼队走了过来,钱满柜道:“随后说。”又转身招呼道:“快牵过来卸货!”伙计们牵骆驼卸货,小翠一看赛义德,忙迎了上去道:“你好!”赛义德微笑着道:“又见面了。”小翠也笑道:“是的,不过地点不一样哦。”

钱满柜忙道:“不说了,我们饿坏了,为了吃你的饭,专门赶来的。”小翠道:“好啊,做生意的,就希望多有这样的客人。”赛义德笑着打趣道:“有人为了见到你,就急着赶来了。”钱满柜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清真。”赛义德也不挑破,只是道:“是啊!随着丝路的深入,将来会有更多穆斯林来,必须清真!穆斯林最注重清真,若非危及生命,绝不犯戒,即使无意犯戒,也要向真主求赎。”小翠打量着他道:“别说了,先进去吃饭吧。”

钱满柜等人进了食府,小翠让人端上了冒着热气的手抓羊肉,钱满柜边吃菜边对小翠道:“小翠,我给你带了个伙计。”小翠笑道:“好啊!正好我这里差伙计。”便看着小六子问:“你说的是他吗?”小六子忙道:“就是我。”小翠打量着他道:“干过这种活吗?”小六子道:“上午还在干,但下午就被老板赶出来了。”小翠猛地一愣道:“这么说是你干得不好?”钱满柜忙道:“为了打听到你,结果影响了他老板的生意。”小翠道:“明白了,我接收!”

离沙关食府不远的沙漠腹地,有个绿色草甸被称为通湖草原,这里是丝绸北路的要塞,有古商道、古盐道、大盛魁古驼道;有沙漠湖泊、沙漠绿洲、沙漠草原、沙山岩画;还有早期的长城、边塞买卖城,以及好客的牧民,因此被誉为沙漠中的“伊甸园”。远远看去,这里沙丘环抱,绿草茵茵,林木繁茂,空气清新,牛羊成群,候鸟翩翩,可晨观沙海日出,暮赏大漠孤烟。

在草原附近,新近出现了一个沙漠匪巢,将这里的牧民全部吓走了。此时土匪正烤着全羊,而木桩上却绑着一个刚抢来的姑娘。姑娘的头发已将脸面遮住,看不清脸面,沙里豹看着姑娘道:“只要你心甘情愿地跟了我,我保证沙关食府生意兴旺,要不你们就开不成!”姑娘愤怒地道:“要杀便杀,姑奶奶誓死不从!”沙里豹道:“要不是老子看上你,你早让弟兄们占了!”

姑娘不再说话,也不搭理他,沙里豹道:“何必固执呢?你若死了,你母亲多伤心?”姑娘稍微抬了一下头道:“遇到魔鬼,她只能认了。”沙里豹道:“可你在我的保护下,你母亲就没人敢惹。”姑娘道:“既然看上我,为何不明媒正娶?”沙里豹忽然冷笑道:“再明媒正娶咱也是土匪,再说放了你,老子到哪找你?”姑娘道:“咱家还在!”

沙里豹冷笑着道:“就你那破食府,不要也就是屁大的事。”姑娘道:“既然答应了你,当然就不会反悔。再说你一抓,谁还认为我清白?”沙里豹猛地一愣道:“何必明媒正娶?你不答应也行,老子把你娘抓来,你若不答应,老子就杀她。”姑娘道:“你敢?!”沙里豹道:“弟兄们,带进去!等老子吃饱喝足了,马上去抓来她母亲,看她还敢嘴硬!”

夜幕降临后,金城公主与弃隶缩赞赞普回到寝室,金城公主不停地在为婆悉笼腊的死叫屈,梅朵怕外面有人听见,忙出去守在门口。金城公主叫屈了好一会,因见弃隶缩赞赞普除了叹气并不说话,便哭泣道:“你倒是说话啊!这个奸贼太过分了,该怎么办?婆悉笼腊死的太冤了,他是为我们而死的。”

弃隶缩赞赞普看了金城公主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叹着气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这才道:“是啊,他死得实在太冤!他这一死,以后谁还敢再为孤做事?”金城公主道:“确实如此,他分明就是告诉大臣,以后谁再为您做事,就要杀谁。”弃隶缩赞赞普猛地一砸桌子道:“是啊,孤王该怎么办?怎么办?”

夜幕笼罩着整个沙漠,沙漠匪巢的沙地上点燃着一大堆篝火,一包脓边吃羊肉边喝着酒道:“看来还是要来这里,最近咱们的生意挺红火!”耕栓道:“是啊,听说最近是吐蕃跟大唐开战,那边已走不通了。”烂板凳道:“这是好事啊!只要战争不能结束,这边的生意就越来越火。”土匪李轩道:“是的,商人闲在家里不舒服,只要想着出来挣钱,我们的生意就做不完。不过,最怕官府发兵来打。”

这时,匪首沙里豹从一边走了过来道:“没事儿,军队都被派到前线了,当地的兵谁不怕死?”一包脓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官府,自古谁跟官府作对,注定灭亡。自古官匪是一家,要是有他们暗中保护,我们就高枕无忧喽。”沙里豹猛地一愣道:“好主意,只是怎么才能跟官府接触?”

豁豁嘴跑来对沙里豹道:“大哥,我们从沙漠里抓到三人。”沙里豹随口道:“还不带来?”豁豁嘴将抓到的毛重利、许通、焦挺带上,沙里豹一看大笑道:“这是怕死啊?”毛重利冷笑道:“怕死?怕是你们已死到眼前了。”沙里豹本来在啃吃烤羊腿,立刻停住道:“口出狂言!怎么个说法?”毛重利道:“我虽然比你们小,但有谋略,你敢不敢放开我?”

沙里豹打量着他,感到有趣地道:“就你这个小毛孩子,有啥不敢?别说是你,就是三头六臂的哪吒,莫非能逃?”毛重利道:“为啥要逃?我们是来入伙的。”沙里豹再次打量着他道:“就你这个熊样,谁要你?我问你,怎么说我们死到眼前?”毛重利道:“我只想对你说。”沙里豹也想开心,便道:“好久没趣事了。”于是看着旁边的许通、焦挺:“把他俩先关起来。”耕栓、烂板凳立刻将许通、焦挺带了出去,沙里豹看着毛重利道:“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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