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寒起没跟着寒枯一道上来,可莲尘燕如二人却也随后赶来,比那云舒也慢不了多久便见到了门主临寒。
只是这临寒冷冷清清的跪坐着、背对众人,独守着一只灯烛默默无语。
风吹过,带起纱幔上下飞落,烛火摇曳映照阴暗处众人晦涩的内心,张牙舞爪的宣泄。
“昔时楼桥殿水,依梦悠悠。今时黄粱孤枕,难却春秋……”临寒低缓的声音在这烛台楼缓缓荡开,敲击暗中人的心灵,难免氛围有所压抑。
多说月下最多痴心人,离恨人,苦情人。临寒不经自问:我是哪一种,还是都不是。‘我是,我是这世间缺心的人吧!’
“怎么都不说话?”临寒收了自个无端冒出的思绪,偏头问到,语气凌厉。
“回禀门主,七炎圣君和千面魔君最近动作连连,似有勾结之意。”燕如躬身回到,纵使她红裙潋滟也隐在黑暗中,给不了人视觉冲击,唯独让人注意的便是她那突起的声音,算不上动听的声音。
“天下楼呢?”临寒似坐累了般,手肘撑着额,如水的眸子扫过暗里众人的面,慵懒的续问了句。
“回禀门主,天下楼一切顺利。”莲尘紧接着回答,额上冒了一层冷汗,心里念头七涌八出,面上却沉静如水,除了那微颤了一下的手尖,愣谁都看不出她的紧张。
“哦,怎么个顺利法?”临寒翻身看向莲尘,墨发翻飞遮住半边脸颜,还没待众人反应,忽的起身,闪身至莲尘面前。
众人只觉一阵风动,殿中纱幔飘摇、晃起无数纱影铺在人身上,切割他们的面部表情,一道白衣闪来,在烛光摇曳里留下重重幻影,众人面上不变,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门主,这一手可谓出神入化,我等……’
莲尘直面临寒,临寒因着高她一个头,垂眼看着她,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抬手在她脸颊边来回轻移,瞥眼看向一旁的燕如,弯唇一笑,纤手一挑,挑起莲尘的下巴,眼睛幽幽怨怨的看着她,红唇轻吐,“你说~,怎么一个顺利法?嗯?”莲尘的气势是一降再降,险些撑不住。
她声音轻柔,状似无害,却无端给人压迫感,以致莲尘在她的气势笼罩下,眸子微垂,避开她探询的目光,稍稍握紧了手,揩去手心渗出的冷汗。
“说吧,我可不是个耐心的主。”大抵临寒失了耐心,语气骤变,松了手,睨眼看着她,冷声说到。
云舒垂着手,冷眼旁观。
“禀门主,除了个新冒出来的百变魔王外,并无他事。”莲尘强忍下心头惊悸,低头答道。
“百变魔王?”临寒偏头去看寒起,疑问的重复到,没待寒起有所表示,便转开眼,表情淡漠的望着楼外,随即又笑容宴宴的看向众人,“寒起,你这个当弟弟的可不称职,哥哥许久未见,怎不见你陪着他同来。”
寒起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恭敬的答话,“门主,我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哪要我陪同呀!”
临寒笑着说:“你去唤他来,算了,还是我去吧!”说着款移莲步向殿外走去。
寒起待人走后由自心惊的拍了拍胸脯,夸张的舒了口气。
云舒却一直皱着眉打量众人,心里想着:‘只怕日后,都要在这幽幽烛火中度过了。’
“唉!”云舒轻叹了口气,对莲尘问到,“百变魔王是怎么一回事?”莲尘清冷着一张小脸,不想作答。
“这多年未见的,合该续续旧,别管那劳什子的百变魔王。”寒起看着这僵着的二人,中间调和起来。
“不关你的事,瞎参和。”云舒皱着眉打断他,眼睛直盯着莲尘,眼眸一转,冷声道:“这许久未见,莲尘妹妹越发的清秀可人了,姐姐倒是羡慕的很!想必那百变魔王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主,惹恼了妹妹,妹妹才跟姐姐发这么大的火,是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燕如抢白到。
“燕如妹妹,我说的可是莲尘妹妹许久未见越发漂亮了,你认为姐姐在胡说?”云舒盯着莲尘,不急不缓的说到。
“你,……”莲尘扯住急欲动手的燕如,微摇头示意不可。
云舒瞥眼看着恨恨的咬着下唇安静下来的燕如,冷声道:“你俩倒真是姐妹情深,可不知给我惹下了多少祸端,莲尘你这天下楼的楼主是不想当了罢!”
莲尘咬了咬唇,低声说到:“莲尘,谨遵云大主使教诲,日后定无此事发生。”
燕如一脸气愤的站在一旁,瞪看着云舒。
云舒扫了眼燕如,“净是个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