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多恩的身后,原本只剩下半身的躯体在大量液体的涌入下,开始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的往上重构。在所有人的惊愕目光中,覆盖大半操场的液体全部回缩,(失去支撑的‘吊死鬼’一一摔落地面。那个正统的诺克萨斯军掉落在地面后,悲哀的哼哼,“来……不……及……了……”)它以两倍于巴多恩的身高呈现出它最完整的形态——巴多恩迟疑的回头——一个全身紫得发黑的透光色——人形液体:
像大力水手似的前臂,精赤的饱涨肌,宽大椭圆的下颚,锥形的脑袋上延伸出三根触须。就像许多电影里的恶魔一样,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面对近在咫尺的庞大身势压迫,巴多恩骇得面无血色,差点嗝屁着凉,他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两眼发黑,然后不省人事。可在精神上他无能为力;在肉体上,即使他吓得两腿发软,想瘫软在地,那该死的粘液附着着环抱卡琳的半边身子强贴在一起——‘真是救人不成,反害己啊。’巴多恩心中惊惧惶恐,因为距离最近,才越加感受到那种身形压迫下的怯懦恐惧。
“吓!——死我了,差点。嗯?你想把我的猎物带去哪?”
我问,迎上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并向他们致以我最诚挚的笑意,“真高兴啊!我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鸦雀无声,安静得可笑,绷紧的神情怎么瞧都像在按耐吧,就是不知是胆怒呢还是胆怯呢?都没有谁敢来答话,也没有谁敢在这时候吱声——猎人与猎物的转变是如此的让人瞠目结舌,以至于他们都敢怒不敢言了吗?哈!瞧他们这副熊样,脑袋在前,腿在后,眼睁大如铃,脸拉比驴长,明明战战兢兢的又硬顶着头皮发麻,威压至此,可笑至极啊!悠哉游哉的我忍俊不禁,你要觉得这是恶趣味吧,那就算是了,我就是这么的劣根性,事本该完,我却还要再玩弄他们一把。
“哈……你们以为你们赢啦?不,那是你们的幻觉。”我讥嚣的脸上,满载胜利的荣光。他们都一动不动,真沉得住气否?或者是吓破胆了否?也或者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自认为依仗的东西否——没!关!系!实力才是证明一切的唯一标准,而能与我实力相匹配的东西才越好玩呐!——我就是要把他们的信心给一点一点的掰坏。
我揣揣恶意的看向了那怀抱着红发女郎的家伙,嗯!这是个不错的开始。试着叫他的名字,“嘿——你叫巴多恩?”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小子立马吓得快魂归西天了,我还没把他怎么着,他就已经肝胆俱裂。这是有第六感吗?嗬,很准呐……我意指卡琳,“你这是想虎口夺食吗?”
我只向他迈出一步,庞大的身影就盖过他的身躯,他惊恐万状的表情又强忍着心头恐惧——颤颤巍巍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哈!这就是身为强者掌控弱者的欢欲。即使他的那些所谓的同僚们全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也能从他个人的身上找到足够多的乐趣。但他们既然想看,那我就要做出好戏给他们看看。
我告诉他说,“这可能会让你有血光之灾。呵。”
我把我的恶魔之手伸向巴多恩,他不成样子的发出“咿咿呀呀”怯懦声。我沉重,缓慢的驱动我的身躯,仿着赛恩每动一下都要势大力沉的发出声音,必要做出势不可挡的架势,在巴多恩极度惊恐的眼中慢慢掐上他的脖子。他失声痛呼:“不要……救我。住手,求你了……救我啊!”可怜的家伙几乎屁滚尿流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用力的抓紧原本被粘液粘连而无法舍去的卡琳,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安慰品了。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之前就像‘502’一样强固的粘液,把他拖下深坑,现在却变得像润滑油一样的滑不溜手,在我那填满恶趣笑容的嘴角咧到耳根边,红发女郎从他上下其手的怀抱中滑到地面。
“呵呵……啊哈哈哈!”
我丝毫不需掩饰自己的笑声有多么的颠狂,是的,强大,放纵,随心所欲,喜怒支配着我的大脑,好恶驱使着我的行动,(无需顾忌,肆意妄为)这种感觉让我迷醉,爆爽,贪婪,我可以拥有更多。单手提起巴多恩,他无力反抗,我缓缓加重我的力道,肌肉挤压食道致使他呼吸困难,巴多恩晃如听见死亡的丧钟在耳边临近。
“嗬!醒了就不必装睡。”
巴多恩没有听到将要奏响的丧钟,也还活着,我没对他下手,因为本应该昏死的卡琳醒了,她虽然是趴在地上,但遍布在她全身的粘体都是我的触感神经,她半眯的眼睛中转动的瞳孔,骤然加剧的心跳加速血液的流动,体表的温度,甚至是汗液的分泌……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触觉感知中。我知道她人已经醒了,只是见势不对,想装死而已。听了我的话还想一动不动的蒙混过关,不可能的,你乍一听时,心跳骤然一室还能骗得了我吗?我说话也是在诈你呀!哇咔咔……我内心狂笑。
悄无声息的伸出另一只手抓向卡琳,她想和我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比起巴多恩,我可更喜欢你呀!卡琳。’(在我抓向红发女郎的头发前,她的同僚们一再看着不作为,难道他们以为这样我会就忘记他们,我可一直看着他们,他们的这种明哲保身,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做派真是太天真了,所以啊,我才需要你(女人)的安慰。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就怕她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的抓住她,她不必担心。
我神情亢奋,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专注胜于过往。也就在这时,假死的卡琳猛的回过头来,伴随一道寒光闪过,‘唰’的一声,我的手指被削飞。
“诶?!”这出乎我的意料,愣眼看她翻身的同时又从袖口冲我的脑袋射出一只袖箭,接着听到“嘣”的一声,她身后爆出大量烟雾,在烟雾的掩盖下,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淡出我的视线。虽然我能抓住她——我没有阻止,看红发女郎跑向她的团队。
“嗖”的一支冷箭射在卡琳的前路。迫使她停下踉跄的脚步,冷眼看向她的同僚们,她的队长,少尉大人冷眼旁观。当她打算再向前时,又一支箭从团队里射在她脚前。这意思很明确,她已不受这支团队的欢迎。
“呵呵——哈哈哈!回来吧!只有我才是你的怀抱,你的终点,你安详的坟墓。除此之外,你不受任何人的欢迎,这就是伟大的诺克萨斯——啊哈哈……”我很高兴的向这个走投无路的可怜女人许下这永久的诺言。我发现我喜欢她了。
她不再向依旧沉默的团队靠近,也没有向我走来,她似乎很能接受这样的抛弃,处在我与团队的中间,举起手里的水刀(外形似餐刀,刀柄厚重,刀刃是高速流动的水加石榴砂。)她不拿起来我还不知道,难怪能切下我的手指,看起来是有些名堂。在喘息的同时,缓缓后退,和两边拉成一个三角形,把后背交给团队,隐隐和他们有互为犄角。这,我可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