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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献祭

卢达接受倒不是因为穿越就认为自己是想象中的主角,大家看小说的时候总是忽略那些出场不过三段就死掉的小人物,他认为这些小人物才是常人,而自己就是常人。

卢达不认为自己是想象中的主角,接受只是因为别无选择,而且听起来对自己绝对有利,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坏处。

美丽女人的眼睛似乎看淡一切,她说,“我快死了。”

卢达对女人情感上的变化并没有直观的感受,只是觉得刚才决定自己生死的精灵变得奇怪起来,变得更像一个女人,一个出尘的神女。

卢达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总觉得该说点什么。

女人很淡然,“但不放心孩子。”

“听起来很玄幻,可你看起来很好啊。”

女人听着这话,脸上的淡然微微变成轻蔑,她轻笑着,“是你太弱小,无法感知我的灵魂正在崩溃,或许还有两天,或许下一刻我就彻底死了。”

卢达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这样的话语在他所看的小说中再正常不过。

他忍不住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主角待遇?】

不过却难以接受这么暖心的命运,不应该是一无所有吗?怎么就喜当爹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自己真的穿越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穿越的,是看到那只奇怪的动物之前不久,还是发现野麦的时刻?毕竟冬天出现结子的野麦也太反常了。如果是发现野麦的时刻,按学长所说,术教授已经来过三次,那么野麦的位置是否正处于异界和地球的交界或者重叠处?如果是那样,自己应该还可以回去。

【带着两个玩cosplay的娃娃回去?想想那奇妙的场景也不错啊!】

精灵看着卢达,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卢达看着精灵微微轻蔑的神情,加上之前她眼中的冷光,心中有些畏惧,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能问的。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什么疑问,难道怕我知道你的秘密?”精灵轻蔑道,“你们人族真是多疑,我已经将我的孩子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着精灵的话,卢达尴尬起来,折中问道,“这座森林空间结构是不是不稳定?”

精灵对于这些词汇有些诧异,深深看了卢达一眼。

“你的问题我不知道,但是达尔瓦森林是神秘大陆最神秘的所在,有着数不清的危险,数不清的机遇,它的奥秘或许连神都不清楚。各族对于达尔瓦森林的起源记述各不相同,但即便最否认神的地精也将之列入神话,它也是神秘大陆之所以叫神秘大陆的原因。达尔瓦,上古语言‘离开’的意思,而中古开始它有了‘神秘’的含义,因此大学者们索性叫自己所居住的大陆叫‘神秘大陆’。”

对于女人的回答卢达并不满意,可也无法深究,并且他还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无法说出口,因为不信任。

终究是拥有神秘力量的世界,自己的来历是不能够让自己无法信任的人知晓的。

“地下室中有我和友人的一些笔记,你可以查阅。”

“但我并不认识你们的文字。”卢达说道。

精灵轻笑着看着卢达。

“记得飞入你脑中的白光吗?那是‘通语术’,是所有学习魔法者的福音,它能够将施术者的知识、记忆、经验统统赋予被施术者。”

“你将自己的知识、经验都给了我?”卢达诧异,自己现在怎么在脑袋中检索,可是并没有找到相关信息,也并不相信那时的精灵将自己的知识给了自己,毕竟这女人起初可是有要杀自己意思。

果然。

“你能将脑袋中的知识,一些连最信任的人也无法得知的秘密放心的给陌生人吗?”

“那你……”

“这些事情你终究会知道的。很快。不过现在,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能答应照顾孩子的请求吗?”

这一刻精灵变成了一个柔弱的母亲,没有了轻蔑没有了高傲,只是身为弱者的请求。

卢达看不懂这女人,但还是点了点头。

“能。”

看着如此情景,女人嫣然一笑,精灵本身就极美,饱含深情的一笑,更是美得让人心颤,加上柔弱而坚强的母性光辉,让卢达只觉得如莲花般圣洁。

“那把孩子抱过来吧。”

片刻,孩子放在女人的身边。女人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脸,楚楚可怜。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好像无法再等待什么,精灵叹了一口气,最终整个身体散发着柔和的绿光,这些绿光宛如有生命一般注入到两个婴儿身体中,而精灵的身体在一寸寸的粉碎。

看着这一幕,卢达想叫出声来,但怎么也无法出声,好像声音被堵住一般。他惊异地看着,果然还是没能适应自己穿越到魔法世界的角色。精灵的身体完全粉碎后,一团拳头大小的白光冲向卢达,撞在了他脑袋上。顿时,无法言喻的剧痛让他昏迷过去。

而精灵身体粉碎之处浮现出由许多镜面碎片一样东西组成的人形,轮廓上还有几分精灵的样子,就像一个暗淡的影子,或者像玻璃渣子在蠕动,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卢达,视线最终停留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一会儿就崩溃殆尽。

……

头痛欲裂,各种各样的痛楚。

【真是难以忍受。大小便失禁了没?能活着就算幸福了!】

卢达说不出来一句话,脑中的念头不断闪过。

这种感觉就像以前住院,无所谓生无所谓死,只是健康,健健康康多么快乐。

【孩子怎么样了?】

他艰难地看了过去,孩子在熟睡,于是莫名安心了一些。

想着想着,他脑海莫名的多了一些东西,说不清的东西,越往哪里想脑袋越是剧痛。

过了好一会儿,卢达才能发出声音。可他这会儿又不敢了,他不知道附近是否有野兽,而且女人受伤死掉,她的敌人了?虽然极大可能她摆脱了敌人,但是万一呢?万一女人的敌人还在这附近。

剧痛让他半跪在地上,而两个孩子在安静的环境中睡得更香甜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剧痛没有减缓,卢达将两个小孩抱进地下室,自己蹲在墙角忍受这份剧痛,接受这份馈赠。

两天后,卢达完整的接受女人了知识,并找到了他们的笔记。

时不时卢达还会感叹精灵作为母亲的伟大,但是自己又对精灵介意,这种感觉很难说。自己很明白,现在感叹她赞美她只是因为她死了,她活着极有可能会杀了自己。但是她死了,对于死人不要吝惜赞美,这是这两天剧痛中的感悟。

他在两个孩子的摇篮下找到了四份笔记,一共三十二本,应该分别对应于这两个孩子的父母。

在笔记中卢达知道女人最后施展的魔法是一种献祭,卢达在汉语中只能找到这个词语,而且只有这个词语合适。

她献祭掉了自己将这两个孩子的生命本质加强,至于加强多少,卢达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跟施术者的强弱和状态有关,但至少这两个孩子是天才,稍微努力就能有所成就的人。据笔记中所说,献祭是一种难以明确界限的魔法,代价虽然很高,基本上都是生命或者灵魂作为祭品,当然还有一些别人想不到的珍贵东西作为祭品,但是回报也异常丰厚。

女人似乎就是用灵魂在献祭,而且是作为精灵的自然之灵在献祭。

四本笔记中也只有女人笔记中提及,献祭是一种禁术,女人也只是巧合在上古遗迹中得到,别人再得到的可能几乎为零,但不排除传承万年的贵族和大帝国没有。

四份笔记的主人分别是罗曼,罗西瓦尔,维比,贝特娜,分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和母亲。

说起两个孩子,卢达倒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回去,如果能够回去,势必是要带走他们,但是两个孩子的样貌与常人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罗曼和罗西瓦尔孩子,他们的孩子是个男精灵,与常人也只有耳朵的区别,虽然是白种人的样貌,但也可以解释。而维比和贝特娜的孩子就难以解释了,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但却是一个狮族兽人,这要带回去怎么解释都没用。

不过最让卢达担心的问题是,他们无法走出这片森林,自己也可能无法回去,而且,至少在两个孩子长大之前他们无法离开。

虽然很纠结,但是时间还是一天天过去,卢达依据维比的笔记在地下室找到了储粮的仓库,里面有大米也有白面,还有一些兵器,法杖、轻剑、巨剑、弓箭、匕首等等,但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精品,反倒觉得是给小孩子的玩具。按照笔记中推测,应该是这四人为探索达尔瓦森林而准备的粮食,以及为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一些玩具,他们可是在森林中呆了整整十年,自然有所准备。

所以短期内卢达不必担心粮食问题。

并且他在附近大约两百米处发现一口水井,旁边是一片大大的空地,大约有三百平方米,看空地的样子应该是才被清理出来的。在维比和贝特娜的笔记本中,倒是能找到这方面的痕迹,虽然他们本人是狮族成员,不过他却是有着农民思维的狮族成员,呆在这里十年,一是太闲,二是大约每年都得出去购买粮食,于是想自己种地试试,唯一遗憾的是卢达没有找到种子,可能跟他们突然探索遗迹的时间有关。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自己包裹里还有野生的麦子,虽然说是野生的,但与家种的也相差不少。

既然有片空地,他当然要利用起来。

【如果这真是穿越,我玩法会不会是种田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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