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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年前的往事(下)

青鸟廻!

青鸟廻的刀锋施展到一半就会回收,那么能不能不格挡,稍稍回退来躲避呢?

不能的。直觉告诉他,不能。

但是,这样格挡也只是不断往死路上后退。必须寻求转机……

青鸟格下一击,后摇了半步,青鸟廻的刀锋离他的胸口最近也还差一公分,毫无攻击性。

易文渊轻轻一笑……就是等的这个时候!就是这个……对方退后躲避的时候!

翻转手腕,回舞至一半的“青鸾”忽然化作扑食的猎鹰,向前急速突刺!

猛喙!一个箭步,刀锋突刺长达一米,直接覆盖了唯一的逃跑路线。杀招!

刀锋交错……

“……好眼力。”

易文渊捂着受伤左腹,不由发出了赞叹。

“不愧是‘先练鹰眼,再练斩击’的二刀流。我居然比你晚了一毫发现破绽。”

藤原青鸟展示了他双手双持的理由。

就在刚刚一瞬,易文渊都快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方的刀路彻底打乱的时候,他散乱的步伐忽然重组成一把剃刀,飞快的穿过易文渊左侧。

再回身面对面,易文渊的左腹已经被刺出一道伤口。

这道伤口有一寸长,仅有一毫米深。

“再深一厘米……半厘米,我们就能分出胜负——不,分出生死了吧?”

藤原青鸟没有答话,左手在微微颤抖。

小太刀已经被折成两段……在刺伤易文渊的刹那。

易文渊的眼力会比他差吗?

不会。

青鸟突然穿梭步伐擦身而过的瞬间,易文渊右手的“青鸾”架住了备前长船苌光,左手从裤管了抽出来一只怪刀,啪咔一下卡住了小太刀。

啪咔一下直接将其从之前斩击处折成两段。

刀很怪,怪在其造型。类似与奇门兵器“铁尺”,即武士刀克星“十手”,但是有保留着大量刀的特征。

力很怪,怪在其巨大。易文渊用奇怪的兵器,以奇怪的姿态发力,其巨力愣是折断了钢刀,还是他虎口震裂,握紧不得。

“怎么样?你的断刃连闪……还给你了。”

易文渊笑着,笑容中蕴含着发泄的快意。

“……还没完呢!”藤原青鸟暴喝一声,扔下断掉的小太刀,双手握刀再度上前。

“好啊,来战!”易文渊的斗志也涌起了,他今天,一定要把对方打到服气为止!

……

刀光交织,火星溅射,锋锐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

易文渊凭借重刀的优势再一次将对方逼退,却忽然感到巨大的生命危机笼罩在心头!

只见藤原青鸟站在两米外,沉着步子,长刀敛在左上,双手青筋暴胀。

“燕·返!”

一道刀芒迎面袭来,那一刻时间都凝固了。

……

“什么?刀芒?”

离约定的比武还有三天,易文渊忽然出现在寝室。贾诩异常兴奋,强烈要求易文渊讲讲故事。

于是易文渊给他讲了七年前和藤原青鸟的第一次相遇。

“刀芒?文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要不要这么玄幻啊!”

贾诩沉浸在精彩的打斗中,却听着易文渊说藤原青鸟斩出一道刀芒,顿时有些出戏。

“真的……那道白光划出了五米长的距离,直切进了道场的红木柱子里。”易文渊说。“别急着质疑,听我说完……当时那道刀芒飞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我要死了。这刀芒刚好可以将我的脑袋开瓢,我想我举起刀来挡也只会一起剖成两半。早知道就不来挑战这个道场了,别人都是我不知道的超级高手,已经修完武道开始修仙了……”

“然后呢?总之藤原青鸟绝对是个普通人吧?你还能说些什么颠覆三关的话来?”

“怎么会颠覆三观……我是相信科学的。那一记刀芒我用铁板桥躲过了。于是后来才发现,”易文渊摇摇头。“那不是刀芒,是刀。”

“是……什么?”贾诩一时间又卡壳了。“你再说一遍?”

“是刀,是那把有名的备前长船苌光。它被我砍断了……不,是青鸟自己挥断的。”

“……”贾诩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故事。

“后来我就把青鸾刀送给他了。”

……

刀,断了。

心,也碎了。

不仅败给了这个九州人,还损坏了传承的宝刀。

青鸟呆滞地望着红木柱上深深的切痕,仿佛失去了灵魂。

“嘿。”

他缓缓转过头。“怎么,还想羞辱我吗?随你吧,你有这个资格。”

“知道吗,这把刀叫做‘青鸾’,就是青鸟的意思。”

“知道了。”

“你是叫藤原青鸟吧?据说你是东瀛最有希望成为‘剑圣’的男人。”

“呵呵,你打败了未来的剑圣,很开心吗?”

易文渊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着。“它和你有缘,送给你了,就当是我对损坏你们道场宝刀的赔偿好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事先不知道你拿的是那把大名鼎鼎的备前长船。”

藤原青鸟面对着柱子,沉默,良久才转过头。“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一看你就猜到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一直好像很憎恨九州人似的……你从小就生活在道场里吧?无论吃饭、睡觉、交友、受教育……都没有出过道场的圈子吧?你的一切生活都始终和道场联系在一起吧?”

“是。”

“这个世界很大,你该去看看。”

“……”他又回过头,继续看柱子。“什么意思?你在劝告我?”

“我没有义务劝告你,我只是同情你怜悯你——渺小的见识,怎么支撑得起伟大的武学?”

……

“故事的结果,我已经明白了。”贾诩点点头。“所以网上大神晒出来的资料……‘藤原青鸟失踪五年’,他也是去环游世界了吧?”

“没有环游世界,他是来环游九州了。好像还去了白熊和八卦旗。”易文渊笑了笑。“他呆在九州的时候,我们经常联系呢。”

“所以……你说‘好刀’,他之所以会呵呵,那是因为本来就是你的刀吧?”

“啊,但是师父打的刀本来就是好刀嘛。”

“哎……”贾诩扶额。“为什么我知道详情之后,还是感觉你那条回复是在嘲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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