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散发着古朴神秘气息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天玄的好奇心陡然而生,他前去一探究竟,但又担心发生危险。天玄从不是胆小之人,但此刻,他真的是太过于疲惫,昏迷,再加上在冰窟甬道之中行走了不知多久。他在次数不见天日,不知日月更替,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真的很久,也许一共也没有几个时辰,但他真的,疲惫无比。如果就这样走过去,一旦发生危机,他连应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面对危局,总要相出破解之法,眼前的神秘身影,也许,就是一道契机,一次机缘,一场造化。他打定了主意,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所畏惧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了过去。
相比于狭长的甬道,这片空间要宽敞很多,犹如一个巨大的,被冰雪盖住的溶洞,四周冰锥耸立。那人影,背着身,盘坐于一石台之上。天玄走到近处,看到人影的身躯已然被冰霜覆盖,在他面前,耸立着一个冰锥。天玄绕着石台,走到这人影深浅,他看到的,是一位老人,面无表情,微睁着双眼,面色煞白,闪烁着冰晶。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天玄顿时有些失落的,松了一口气。危险是不会有了,但此人殁于此处,定然是被困,无法逃脱,随之,他也对自己能否脱困,产生了动摇。
他转过身,无力的坐了下来,与那具冻僵的尸体并排坐着,无力的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也要葬身于此了......”
天玄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巨大的寒冰石壁,呆呆的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他瞳孔一缩,站起身来,跑到石壁面前出神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石壁上写着什么。他上下环望着,忽然,呵呵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念念有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又坐了下去,抬着头,看着墙壁上刻着的字。
“纵横五十载,沙场攻伐,仗剑江湖,未逢敌手。年七旬余,自知命不久矣,赴极北苦寒之地,参悟剑武之奥义,若透,方不负世人武神之赞誉,此生无憾。然无论成败,吾自知无法再出此间,唯盼有缘者,感悟吾之意志,携吾之利刃,再战天涯。”
墙壁上数十字,历尽此人一生一世。天玄看着墙壁上的字,他可以看出,这个被称作武神之人,定然是战力非凡,纵横五十多年,未逢敌手,这可以称得上是世之传奇了。七十多岁跑来这极北之地,之为参悟什么奥义,奥义是什么?他让后来的有缘之人,感悟他的意志,要如何去做?利刃?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在天玄脑中打转,但此刻的他思绪受到体力的影响,缓慢无比。不过他最终还是想明白一件事,此地定有其他出路,这么一个绝世高人,总不至于也是一脚踩空漏到这里的吧?但出路究竟在哪里?
此刻的天玄虚弱无比,好几次,他都想干脆躺下睡去,但他知道,不能睡,如果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真的要跟这位武神前辈做邻居了。所以他强打着精神,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支撑着,他想让自己的头脑转动起来,不能停歇,他死死盯着石壁上那数十字,反复地看着,头脑飞速的转动着。仗剑,武神,奥义,意志,利刃……
利刃......利刃......天玄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猛然间,他站起身来,匆忙的四下张望着,寻找着,而就在他身前不远处,武神的尸体与石壁之间,一道矗立在地的冰锥引起了他的注意。天玄缓缓走来,不断打量着冰锥,它的形状修长,冒着冰寒之气,而在其中,仿佛有黑色的阴影,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利刃......这里面,会是利刃吗......”天玄自言自语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冰锥。“要想办法,打开它!”
天玄觉得,所谓利刃就被冰封于此冰锥之中,此刻,天玄的配剑已经在暴风雪中丢失,此刻,手中已经没有硬件、利器。要如何破除寒冰,取得利刃呢?天玄想着,伸出手,想握住冰锥,将冰锥撅断,但刚刚握到皮毛之处,就感觉到刺骨寒冰钻心疼痛,立刻收回了手。虽然天玄反应机敏,立刻收回了手臂,但手心处仍然被扯掉了一小块皮肉,鲜血滴到冰锥之上,只见被血滴到的冰面,很快便融化开了一个小缺口,并伴随着嘎啦嘎啦的响声而来。天玄大喜,可以考血液,来融化此冰锥,但是,手掌必然受到重创。
想了许久,天玄咬了咬牙,皱着眉,猛的伸出右手,死死握住冰锥,刺骨的冷痛再次袭来,他强忍了几息,然后松开手掌,让寒冰再次撕裂他手掌心的皮肉,而这一次,鲜血大片大片的,流满他的手掌,而那种钻心疼痛,让人痛不欲生,天玄没有吭声,颤抖着受伤的,布满鲜血的右手,再次握住了眼前的冰锥,而这一次,冰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融化着......而天玄再也无法忍住剧痛,加之鲜血直流,终于,昏死了过去......
“天玄哥,你去哪了?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
“阿战?你怎会在此?阿征和陆夷呢?”
“不是在那边吗?”
天玄顺着云战所指看了过去,云征和陆夷正在朝着他走来。
“天玄哥,你没事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天玄兄,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天玄摸了摸头,他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不过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众位兄弟朋友,他还是很开心的。“谢谢兄弟们了,我很好!”
“你当然很好了,我们就知道,你肯定没什么事!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天玄不解的问道。
“天玄哥你当真是糊涂啦?我们当然是回家啦?老爹在家做了好多酒菜等着我们呢!”
“老爹?”
“哦,是我们的老爹,你的云叔!”
“云叔......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快走吧!”说着,云征和云战一起拉着天玄向前走去。
但是,天玄知道,自己的云叔早已死去,所以他拼了命的,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了云征和云战,刚要扭头就跑,但见前面出现一个人影,他愣住了。
“怎么了天玄?不认得你云叔了吗?”
“云叔...为什么......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爹和你娘也来看你了!还不快过来拜见你的爹娘!”天玄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平,从后面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但他们的身影特别模糊,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牧羊,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天玄听不清,他想听清,想听清楚自己的爹娘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于是,他又缓缓的向他的“爹娘”那边移去。就当他快要触碰到“爹娘”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后叫住了他。
“天玄,我大喜之日,你为何不来?”
“小梅?!”
“云天玄,你的小梅,现在每日睡在我的床上,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谢侑站在张梅身边,对天玄嘲笑道。
而此时,谢林与呼延极也走上前来。“云天玄,你跑的倒是挺快,可惜只杀了云平,却跑了你等!终有一日,让若再出现,定让你有来无回!”
“混蛋......谢林老狗...呼延极!你们害我云叔性命,此仇不报,天地不容!”
......
天玄猛然间坐起身来,急促的喘着粗气,他瞪大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四周依然是那个冰寒之妻缭绕的洞窟。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
天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原本手上我这的冰锥,此刻已经不见,而在受伤的,是一剑柄。剑柄呈现暗金色,剑柄的护口之上,镶嵌着一个龙头图案,剑刃自龙头口中延伸而出,呈现幽蓝之色。无论是剑柄还是剑刃,都要比普通的剑大一些,宽一些。
天玄握着剑柄,缓缓起身,皱眉间,单手上提,将此剑拔出。出乎天玄意料的是,此剑如此轻盈,甚至比一些小一号的剑都要轻,他挥舞着剑,催动着武魂剑诀,剑锋说过之处,剑气如霜,刃过留痕,天玄收招卧剑,看了看剑刃,锋利无比。
“真是把好剑......想必,这便是这位武神前辈的佩剑了吧......”
但这位武神前辈,究竟是何人?来自哪里呢?也许这些答案,需要等自己出去之后,才能打听的到。现在,应该静下心来,想想这个地方,究竟应该如何才能离开!
“感悟吾之意志,这究竟又是什么呢......”
天玄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依然盘坐在石台上武神的尸体,于是收起剑,也来到石台之上,并列与武神的尸体盘坐下来,双手托剑,屏气凝神着,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