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除夕夜的感冒
红色的数字——23:59,挂在走廊的入口处,急诊室里依旧被照得亮堂堂,随着数字跳脱到00:00后,护士台那的护士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今年就这样跨年了......黑色的外套,依旧黑框遮面,走路又似带风一般,韩以城急步走向护士台。他摘下眼镜,明显,对面的护士眼睛都亮起来了,那种由心往外透露的迷恋强烈而难以遮掩,刚还一幅被值班折磨的苦瓜脸一下子明亮了。“今晚是不是有……”
“韩少……”张也在身后唤道,本还在欢喜不已的护士想着新一年自己的桃花运之类的,直接,随着韩以城远去的背影再次埋葬。
打着吊瓶的安然昏睡在病床上,张也也只是觉得如果不跟韩少说,感觉像是隐瞒了什么,就告诉了韩以城,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今晚可是除夕夜,老爷子那……
“Dr黎知道吗?”韩以城阴沉着脸,张也恍然大悟,咬咬牙,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应该……不知道……吧?”韩以城不是一个高调做事的人,对于私人感情,他没有刻意掩藏但也不会刻意公布什么,张也会看出些门道他也到没有意外,但对Dr黎,他还真想这辈子都不要让他知道!他实在搞不清楚,一个医科高材生,留过洋,撩妹无数,但就是最喜欢八卦,尤其是自己的,想想就后脑三条线。
急诊室里挂完盐水,韩以城就直接把人抱走了,张也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阵恍惚,这是多久了?感觉快要一个世纪了吧,他终于抱女人了!突然怎么觉得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或者说是不是该庆祝什么?
白色的毛衣,简洁而帅气,安然看到坐在窗边的人时,不经意的,视线和思绪都陷进深渊......他微微抬眼,掠过手中的书,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她醒了。
浅浅一笑,安然有些悸动,原来他除了坏笑时的邪魅还有这般暖暖的微笑,让人着迷。
他放下书,一个起身,坐到床边,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确认什么,黑色的眼眸来回转悠,安然有些害羞,抬眼看着那大大的手掌,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春风拂过。
“晚点有人会过来给你挂盐水,你最好吃点什么……粥?”他询问道。
安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宽敞的房间,高格调的装饰,一切的一起的都像是在告诉她,它们的主人和她之间的差距,她没有回话,只是又躺回了被窝,韩以城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她陌生的审视着这个房间及摆设,而后便陷入了沉思。
韩以城再次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粥,“蔡姨做的,她的手艺不错的。”安然依旧不语,慢慢坐起,来回的,用勺子搅拌着,只是没有要吃的意思。
“这是你家?”许久,她才小声问道。
“嗯?……算吧!”韩以城一直关注着她的体温时不时上手摸摸额头,还没发现她表情的变化。
“你家真好看!”安然只是被自己小小的自卑扰乱了心绪,但这话却带着埋怨的语气,韩以城抬头,他好像察觉了什么,接过碗,轻轻舀了一勺伸到她嘴边,安然一愣,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温度刚刚好,入口柔和,味道鲜美,刚刚咽下,第二勺就又放在嘴边。
“我……自己来!”看着他的脸,她怎么能好好吃粥,心跳早就扑通扑通在抗议了。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次他倒随了她,只是他依旧坐在那没有要移步的意思。安然侧过身,吃了几口,脑海一闪而过,想起了什么。
“她......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她说的很没有底气,她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所以,她不清楚自己是在触碰他的禁区还会在勾勒他的回忆?
“所以,是因为她?”突然,他压低身体,把脸凑了过来,安然一紧张,缩紧了身体往后躲了躲,他不罢休,依旧往前倾,
“要洒了......要洒了!”安然试图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结果,他的视线未动,碗却被他夺走。
碗里的粥儿来回摇晃,最后被嫌弃的抛弃在一边的床柜上,他的脸贴近她,越来越近,慢慢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安然的脸已经红到发烫,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一样,她想要出手推开他,结果两只手被他死死的扣住,不能动弹。
“谢雨欣,算我欠过她,不过不是感情。她因为我……被几个人……**了。”他的话里依旧能听得出几分自责。
安然目瞪口呆,她确实被惊吓到了,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可是再怎么,她都没有想到他和她之间是因为这种事情。
“我算老实吧。”韩以城邪邪一笑,“那个曲洋呢?给你******,约你看电影是几个意思?”外套?他看见了?这么说,他看到她打架了?
“他什么也不是!”这样的姿势还要保持多久?两只手被扣在半空中,脸贴的那么近,几乎鼻子碰鼻子。“我感冒了!”安然威胁道。
“所以呢……”韩以城坏坏一笑。
皱起的双眉难压心中的紧张和波澜,闭上双眼掩饰眼眸中的羞涩,她微微抬起下巴,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这回到是韩以城有些猝然,而后便放开了她的手,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双唇,一种炙热的探寻,他侧身,将她放倒,舌间的交融更加疯狂与缠绵,安然应和着,一种天旋地转的疯狂......
“咚咚咚”安然闻声睁大了眼,韩以城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嗯嗯嗯……”舌头被他占据,根本说不清话,好在他最后深深一吸后贪恋的起开去开门。
“韩少,徐医生来了。”虽未看到脸听上去也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声音厚重但很温和。
“让他上来吧。”合上门后,韩以城两手一插,好似要把她看没一样,一直盯着她。走到床边,安然的心跳又起伏难安,突然伸出的右手再次让她触不即防,只是这次他温柔的帮她捋着头发,而后脑门轻轻一弹,“想什么呢!”
大年初一,人家却被叫来挂盐水,对于这个院长级别的医生来说,还真的是难得的体验。韩以城依旧坐在窗边,重新拾起那本未读完的书,安静的看起来。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他拉上了那一片的落地帘只给自己留了一道缝,昏暗中的他脸却被映的洁白,干净,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翻书时刻意压低后细微的声音。她闭着眼却不自觉的在心里数着,一页,两页……那种感觉,很安定,很舒适......而后陷入自己的梦香。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黑,房间内昏暗一片,她摸索着,寻找开关。不知何时,手上的吊针被拔掉了,她竞一点都没有发现,看来,最近真的太累了。还有些昏沉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到正好放在床柜上的手机便急忙拿起来。
“159883……”还未播完号,就看到手机显示出“妈妈”,这……难道是自己的卡?虽心存疑惑但她还是赶忙拨通了电话。
“然然!”电话才响了一声,对方便急忙接通,那个急切的声音想要掩饰却被她听得清晰。
“妈,对不起!太忙了,忘了跟你说昨晚我不能回去了,让你担心了。”安然确实自责不已,自己竟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还要对她说这样的慌……虽然往年除夕不是她打工就是母亲加班,两个人也是难得才会过一次大年夜,但也会彼此祝福,送条短信,也许,那就是让她们唯一感受到过年气氛的事情。
“新年快乐!”听到她的声音,等了一天的安母总算安心下来,给不了她什么,只有这句祝福,她说的恳切,她……对不起这个女儿。
“妈,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哽咽起来,那个略带沧桑又熟悉的声音是她最大的弱点!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幸运的是不再只有悲伤.....
眼角溢出的泪珠划过脸颊,嗒――落在黑色的手机面上,又往下一个方向滑落,她坐在床边,回忆分成片段,在脑海放映……
门被打开时,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一瞬间冲了过去,抱住了他。她闭上眼,用尽所有,她要记住他的味道,记住拥抱他的感觉……
这个手机里的卡确实是安然之前的那个,至于那部老式的手机,他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