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口里是甘露,耳里是天籁,眼里是一幅幅山水。
山水画中人物都是静的,山和石头却是动的,更在动的是空间。
甜地敲出的天籁的余音还在回响,人却走了过来,到好来身边时,正好是他看了第八张山水画的时刻。
甜地并没论画,毕竟自己也在里面,也就聊音乐。
“重金属国正在玩重金属音乐,有时还会随风飘荡过来,我也不会塞住耳朵,还承认那也是是艺术,适合他们那边人的艺术。他们把什么都破坏了,包括他们的内心,不歇斯底里地呐喊几声,还不行。”甜地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边带好来在竹林下漫步。
二人走到一块玉立的白石前,这石头上还有两个字:白史。
“刚才千休不是问你看子片还是石片吗?这里面就是石片,你若有兴趣,可以随便看一下那些像纸一样薄的石片,你自己动手吧。”
甜地很随意,这些事情也不能刻意。
史进让好来如千休般伸出手,一册石片就到了他的手上,有些重量,历史的重量,一个字也慢慢地跳出来,大写在封面:隋。
史进感兴趣的当然是隋炀帝了,所以,直接翻到了末尾,但所有的字都在晃动,只看清楚了一排字:强中自有强中手,赢是光荣,输也英雄。
“这些字怎么在动?”史进让好来问。
“那是些有争议的文字。历史究竟是怎样,只有历史知道,尤其是远古的历史,他们不但在晃动,而且还在变幻和更新。这些年,白银帝国,黄金帝国,重金属帝国,化学帝国,它们在考古上都有重大发现,化学帝国更在基因技术上获得了重大突破,正在重新改写人类历史,这些石片里的文字因此也在大幅度地变换和更新,在我们木器时代以前的石器时代的历史,他们干脆就全部重写了,你看最下面的那几册,墨迹还没有干,也还又有改动的。”
最下面垫底的是远古的历史,那么最上面的就应当是当代史了。想到此,史进立刻让好来伸手,一册石片书弹出,但还未到好来手中,就被甜地推回石头。
也许是历史鸿沟里的清风,也许是大叶子的甘露,也许是那些山水画,也许是天籁的洗心,反正史进的目光已经可以透石认字,并已看见了一些字,尽管他们依然在晃动,而这册石片还有很多空白。
“青史只有一半是真话,白史也有一半是谎话。只有青白对照,才略知青白,透视历史。”
甜地说罢,不再带客人参观盘古国的图书馆。
“走,到我们的国宴厅。千休,今天在哪个厅?”
甜地问千休。
“玉色蝴蝶厅。”
史进喜出望外,在风云顶听甜地说了他们绝不杀生后,他已经对美食绝望,现在甜地居然问千休在哪个国宴厅,这说明这盘古国的国宴厅还不止一个。
哇瑟,好事都被我碰上了。
运气来了,真是门板也挡不住。今天美眼美饮外,还有更实际的美食。
素食也可以做宴席,高档的素食宴那也是令人流口水的。
很快就到了,还是山宴厅,这在史进预料中,就像刚才的国家图书馆就在竹林中一样,肯定不会使人失望。
餐桌就没使史进失望,橙黄色的玉石,很对胃口,只是小方的玉桌面上有几片树叶。
深秋里,落几片彩色的树叶下来,也还蛮有情致的,只是就要摆碗上菜了,这些彩叶也有些碍事儿,毕竟不能吃嘛。因此,史进随甜地坐下后,也就用袖口想把这些彩叶扫下。
史进袖口未到,这些彩叶却飞起来了,原来是彩色蝴蝶。它们一动不动地在玉石桌面上的时候,到更像是掉落的叶子。
这就是玉色蝴蝶厅。
但厨房呢?大厨呢?怎么就没有炊烟,难道要生吃。
生吃也不错,只要是美食,就像大叶子用甘露而不是用开水给自己泡竹叶青一样。
大厨终于出现,就是千休,围着围腰,还拿了个大木铲来。
千休走到他们身边,就把木铲子往下铲。
“你这是?”史进不得不让好来问。
这顽皮的千休不是要埋土地雷坑客人吧。
“下面就是美食。”千休把一只脚也搭在木铲子上了。
有了,史进懂了,美食有了,还是熊掌呢。
自己刚才真是想得单纯,脑壳有包,真太小看甜地了,人家毕竟是大领导,办法肯定比规矩多,何况这规矩还是他自己制定的。盘古国不杀生,难道就不可以去外交吗?反正不是自己杀的就行了。
史进对熊掌还是有研究的,母亲毕竟是大家闺秀出生,对山珍海味的烹饪没有不懂的。熊掌得烧了埋了,然后再折腾一番才能吃。
“这窖下面的是左掌,还是右掌?”
史进当然希望是公熊的右掌了。大熊为了用它扇情敌,练得厚实呢。
“不是手掌,是脚掌。”
这稍有些扫兴,但毕竟是熊掌,还能想啥。
脚掌很快就被千休挖出来,只有巨人的脚掌才长得到这么大,还长了毛。
熊掌长再变态也不会长成这样,史进彻底失望,吞进胃里的不在是口水,而是苦水。
千休抱着还出着活气的脚掌跑步向水边,洗干净泥土后又跑着抱回来,满意地放在玉石桌上。甜地从怀里摸出一把木片刀,切豆腐一样就把脚掌一分为二。
“快,趁鲜吃。”
甜地一边说,一边把头迈进他的那半脚掌里,“呼哧呼哧”,“呼哧呼哧”,没一会就吃得干干净净,满意得如同吃了仙品。
史进只好照办,否则难为情嘛。
但当他把舌头伸出的时候,舌尖也就生猛地舔了上去,怎么这么好吃?明明是红薯呀。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史进也把自己的一半****得干干净净,肚子还有些猪八戒了。
“我们只吃一顿,所以吃得多。”甜地有些不好意思,以他的身材吃这么多东西嘛。
“怎么这么好吃?是红薯吗?”史进想的是另一边。
“当然是红薯,还是从黄金帝国引进的呢。我们盘古国是没有红薯的,黄金帝国没有和我们交战以前,我们也非常友好,彼此都送一些东西。黄金帝国开始是送我们鸦片,我吸了一口,觉得不对,就叫他们换一个实际的,他们也就给了我们红薯。这红薯可真是宝贝,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在地下长得满满的,这不吃它还不行,它们会多得在地下挤得打架,这有些像我们春天的竹笋,你不拔掉一些,也就长不好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