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壳突然不痛了。”蜀凤一回家，脑壳就突然不痛了。
“给你两种选择。要么你就在这里等到起，我把说话算数的喊回来；要么我们就去大堂，骚扰一下。”蜀凤对姬旦给出两种选择。
“当然还是去大堂拜见更好。”姬旦做了选择。
尽管蜀凤说话就有些过分的水嘻嘻的，把蜀城的主人和自己的父亲就用了其它方式表示，但姬旦一听就懂，并立刻做出选择。
拜见蜀主，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走！”蜀凤发话，一众人就要起身。
“慢！大家席坐，完全不必，我和蜀凤去就行了。”姬旦立刻止住。
“也好，反正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们在这里吃好耍好。”蜀凤也觉得这样更好。
一窝蜂去的话，父亲也只好招架，但一定不会高兴；何况好来还得照顾蜀凰，她还在“装”呢。
蜀凤心笑。
蜀地的建筑并不大气，但乌龟有肉在肚皮里，姬旦马上就会知道了。
蜀凤的家也就是蜀主府邸的后院，蜀主就在前堂处理公务，生活和工作两不误。
若从正门进入蜀主的大堂，肯定也是有卫士的，但从蜀主自己的屋宇进入大堂，也就是曲径通幽般的娴静了。
打打杀杀的蜀凤也因此显得娴静，还有些心跳咚咚。
“我们是去定终身的。”蜀凤故意说。
“我们周人的婚姻是得由父母定的，这也是姬旦必须面见伯父的原因。”姬旦回答，滴水不漏。
前面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大铜树。
“这？！”姬旦突然被吸引，两眼变成了二筒。
“摇钱树，我小时候还爬上去玩，没真树好玩。”
眼前的可是两丈高的铜树，蜀凤能爬上去，真是从小就是费头子。
“它们全都是铜？”姬旦又被大堂入门处的一排铜像镇住了。
就是在这大堂的后门，也是一丈高的两队铜人排着，这蜀城的铜就多得可以不在乎。
“哪有啥！难道是泥巴？你要喜欢铜，我家有的是，蜀地的铜矿都是我家的，滇地的活铜运进来的通道，也是我家把持的，还就是我在管的。”蜀凤说道。
姬旦平心静气走向一个巨大的铜像，用指关节叩击了一下，然后掏出小金刀，在铜像上拉了一刀，不再说话。
二人从侧后走进正堂。
“老爸，我交了新朋友，给你带来了。”蜀凤不是土鸡，闹着玩儿归闹着玩儿，正事儿归正事儿。
看见姬旦慎重地在铜像上拉了的那一刀，她就判断出他不是来玩感情的，而是来利益的。
既然这花样的周王子在乎利益，那就让老爸和他利益。
蜀主和周王子姬旦的会见时间相当长，彼此谈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蜀凤都懒得听，早早地就回来陪姐们儿了。
当姬旦满面春风地回来的时候，天已黄昏，但蜀凰的肚子还是疼，当然得一窝蜂地把她送回家。
蜀凰家的风格又和蜀凤家的风格大不一样，对美学极其有研究的姬旦甚至于不想离开。
这是一座河边的竹林建筑，里面是仙人板板一样的享受。
蜀凰也是一回家就啥都没事儿了，这有些在预料之中。预料之外的是蜀凰的床居然是象牙的，这使好来和姬旦都大开眼界得目瞪口呆。
蜀凰没有去骚扰父亲，而是把姬旦留下陪姐妹，自己非得和好来在河边散步，亲自勾兑好来。
好来为女粉挡了她的手，也使她动了真情，还不想像蜀凤对姬旦那样轻描淡写。
当好来亮出子御姐姐后，蜀凰只好无话。这从好来心窝子掏出的子御姐姐，可不比他随口说出的姑姑什么的。
而子御是谁，蜀凰也还恰好知道。
姬旦和蜀主的会谈，可以忽略好来，好来在他们的利益之外；但蜀凰和好来的谈话则必然谈到姬旦。
“天下大事，蜀凰也知道一些，周王子入蜀城，要么为女色，要么为利益，要么二者兼备，这也是我和蜀凤来挑事儿的原因。”蜀凰说。
“好来知道姬旦兄弟的目的，但你们的作为，好来真看不出来。”好来说。
“我一直看不出来的到是你，直到你说出子御，大商的帝女，还正率领大商最能打仗的右路军。”
“这你怎么知道？”好来不解，这几乎是远在天边的地方和大商有啥瓜葛。
“连你是子辛帝子的玩伴，还被祭品的事，我现在都连扯出来了。这些也许就我们家知道和关心，蜀凤家也未必知道和关心”
“你是谁？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姐姐是蜀凤，但不是我现在的姐们儿蜀凤，蜀城人中最美的女子才能叫蜀凤，蜀城城主的女儿才能叫蜀凤，我姐姐远嫁大商前我姐姐才叫蜀凤。”
“我姐姐出嫁了，但她现在还没有做成女人，你知道她嫁谁了吗？”蜀凰含恨看着好来。
“子辛？！难道是子辛？是子辛吗？”
“不是这个万恶的子辛还是谁？我为姐姐恨死了他，但也不怨他，他做不了主。”
好来这下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在子辛的一婚二婚再婚的无数个婚中，就有蜀凤。蜀凰都如此美好，蜀凤也不可能使子辛没感觉，但蜀凤啥样子辛也许都还不知道。
“子辛帝子和谁睡觉的事，他做不了主。九侯女哪有姐姐漂亮？鄂侯女就般般得不行，但子辛帝子就基本被她们睡了，不是大商的重要方国的女子，就远远地隔绝在外，莫说是上床上位，见也见不了子辛帝子。”
“这些为子辛帝子睡觉做主的人的一切的安排，又都只考虑到了他的帝位的竞争，没看到更长远一些的天下纷争，也就把我们这些心向大商的友好，当成了必须的巴结。”
“哥哥们都不争气，父亲也就喜欢和我多说一些，我也因此比我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多想一些。大商对我们的怠慢不是好事，我们家为此付出了代价，大商也会付出代价。”
“在姐姐出嫁大商的时候，我父亲是城主，因为被大商怠慢，也就失去了城主的地位。蜀城的势力是分成旗鼓相当的三股的，我们心向大商的是一股，主张不结盟的是一股，偏近和周结盟的是一股，城主就是这一股。”
无需质疑，姬旦已经代表周和蜀城城主结盟，这好来也能判断。
但蜀凰究竟和好来谈了些什么，姬旦不知道；这就像是姬旦和城主谈了什么，好来也不知道一样。
反正都谈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