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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梦(3)

阳天喉咙发苦,心又一次剧疼不已,抱着脑袋欲要撞墙,竟不一会儿‘哇’地吐了好几口血,神色阴冷指着“乞丐”骂道:“你!死不足惜!”阳天又一次疼痛,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受这份罪!指着乞丐一直大骂死不足惜,骂完竟嘿嘿狂笑,恐怕是疯掉了。阳天在床上不停喊叫,始终无法醒来,却惊醒了隔壁熟睡中的婉柔儿……

阳天在梦中无法控制自己,指着“乞丐”叫骂,心和头剧疼不已……“老天!你弄死我可好!我不曾明白我结下什么孽!只求你别再折磨我!啊!”阳天抱头大叫。不知过了多久,阳天感觉置身混沌之中,分不清事物,却感周围灰蒙蒙一片,疼痛感消失不见。第三个梦境开始了……

从床上“醒”来的阳天,却发现身体没有任何知觉。眼前的一切是熟悉的环境,自己的租房内……阳天走出卧室,叫了一声婉柔儿,却没有任何回应。

阳天头有些迷糊,记得刚刚自己做过两场梦,又不像做过梦。这时,从婉柔儿房间内走出一个女孩,阳天瞪大了眼睛,死人怎么会复活?但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盯着眼前的女孩,陈若!

陈若有些不好意思被阳天看着,开口道:“多谢师傅的高抬贵手。”

阳天努力回想记忆,好像有帮过陈若什么,便轻松道:“没什么,小事一桩。”

“如不是你,我或许不可以脱身,理应还是我谢你!”说着便对阳天深深鞠了一躬。

“这没什么。”阳天摸了摸下巴,说道:“举手之劳。”却也接受陈若的谢意。

“我无以回报,但如果恩人愿意,十八年后再遇。”陈若冲阳天狡黠一笑,有“阴谋”的意味在里面。

“无妨。”阳天无所谓道,她喜欢就随她高兴好了。

“那么有缘再见!”陈若走向前,在阳天的右脸亲了一口。

阳天有些错愕摸了脸颊,倒也接受了。阳天没有发现,梦境与现实严重不符。待他再想寻找什么时,面前的陈若竟已消失不见……

阳天还是没有醒来,一些杂乱无章的梦境随之而来。阳天躺在床上,表情或痴,或醉,或怒,或喜……

有时梦到一条鱼,在水中游荡;有时梦到不好的画面,会愤怒;有时梦到开心的事情,会高兴……但阳天眉头紧皱时,想要抓住什么时,感到手里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想看又看不见是什么,却抓得异常紧……

躺在床上的阳天,梦到自己仿佛被置身一个阴暗,荒凉,寸草不生的空间,精神快要崩溃了……

“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哈哈哈!不就要我死么?这有何难?啊?来啊!”阳天泪水模糊了视线,眼睛布满血丝,声嘶力竭在做最后的抗争……阳天疯狂的叫喊着,最后又想起了什么,他不能死!“对!我好像还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还有婉柔儿!师傅!我未完的使命!我不能死!放开我!”阳天在梦境中奔跑,挥舞掉身后跟来的东西,是他想象中最丑陋,恐怖的东西。

阳天被这诡异的梦境折磨得不成样子,在床上把梦境中的话喊了出来,却一字不落的进入一个人的耳中……在最后濒临崩溃的时刻,阳天感觉手里掉进一个柔软的东西。低头看时,是一只熟悉的小手……

阳天感觉到错愕,愣神了许久,紧接着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阳天立时安静了下来,不再感到无助,他感觉抓到一丝希望……阴暗的空间犹如被撕开一个口子,从口子透进刺眼的亮光,从未觉得亮光会如此的温和……阳天被亮光包围,四周白茫茫一片,眯起眼睛四处观察……

阳天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虚脱无力,身上冷汗淋漓。观察四周,发现婉柔儿坐在床沿边,泪痕布满两颊,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眼睛和脸色发红,正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我……我这是怎么了?”阳天有气无力问道,没办法起身,只觉骨架快要散开一样。

“唔……哇!”婉柔儿再也忍不住,扑在阳天身上大哭起来……

阳天再次发愣,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梦境!犹如放映片映在眼前,令人感叹,唏嘘不已……阳天狠掐自己大腿一把,这不是梦,有疼痛感!

看到痛哭的婉柔儿,阳天有如蓄力,豁然起身抱她起来……

“不怕不怕,这已经没事了……过去了……”阳天拍着婉柔儿的背安慰道,却忘了检查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让我好担心……”婉柔儿头埋在阳天怀里,抽噎道,阳天的状态让她揪心了一把,感同身受。

阳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抱着婉柔儿,手拍背部让她顺气。只感觉抱了一团棉花,柔软,却很舒服。阳天才发现自己一只手一直抓着她的手,微红的小手似乎把她抓疼了,让他心痛不已……

阳天嗅到血腥气味,低头一看时大为失色。看着胸前一大片血迹,再结合梦境发生的事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也是泪水一片,显得狼狈不堪……

唯一让阳天念念不忘的是那位佳人,却是让他倍感熟悉,又陌生。阳天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想对婉柔儿唯一,但那位佳人却占据了阳天大半颗心……

阳天头脑又开始发痛,不过症状轻了许多。阳天甩了甩头,抛弃这些不合实际的念想,他心中只有一个!

阳天头低下,嘴唇俯婉柔儿耳边,轻柔说道:“你救了我,可以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会好好珍惜的,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再说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死?”阳天此刻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婉柔儿对他的情意又让他进一步的深刻意识到她对自己的重要性。想到这里,阳天心绪犹如被堵塞一般,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热泪从眼中滑落,滴在婉柔儿脸上……

婉柔儿感受到脸上泪水的意味,知道阳天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竟也簌簌流下泪水。起身双手捧住阳天的脸,说道:“不要再说了,其实我都明白……从一开始我们的轨迹是相同的,不是吗?”

阳天一下子就想到,同病相怜的命运,都让对方如此珍惜自己,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对方?这一刻,阳天明白,感情的建立都是需要双方付出的,单方面是毫无结果的,譬如那个让人心碎的梦境……阳天想到自己并没有付出什么给她,让他开始有了一丝挫败感,头不自觉底下,不敢看婉柔儿的眼睛……

婉柔儿猜到阳天心中所想,手移到他胸膛左侧,说道:“其实你给了我最好的东西。”婉柔儿感受到阳天跳动心脏,侧耳贴在阳天胸膛,听他的心跳……

阳天又想到那个让他心碎的梦境,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不再完整……又如何完整地给婉柔儿?那个让阳天挂念盼君归的佳人,仿佛自己就是被她所盼望的那个人……尽管任何理智上的不承认,但心里确实被那位佳人,占去了一大半……

阳天气息不再平稳,好像压抑胸腔一口淤血又要吐了出来,被制止住了……阳天心里在怒吼: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婉柔儿依偎在阳天怀里,这是她认为最温暖的地方,可以保护她……到永远……

阳天不知该做何表情,把婉柔儿扶起来,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整理沾湿的头发,顺到耳侧……自己却控住不住自己的泪水,心,也一同的在滴血!

婉柔儿看着阳天满是泪痕的脸庞,被擦干净的脸又落下泪水……不明白,不理解的心心相印,原来是指这个……一种不言而合的默契,都在为对方担心……

婉柔儿大胆地把头凑了上去,努起嘴唇,吻到阳天的嘴……她把初吻给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毫无顾忌,肆无忌惮,这本是应该的……

阳天被夺了初吻,想起那晚快要成功的那一晚,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到身心在这一刻都放松了下来,不应该为那些渺茫的事情所打败,他要反击,手抱着她的背,凡事抛空……

感觉到头脑缺氧时,才依依不舍分开,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容易得来的东西不会太长久,这点道理阳天还是懂得的。两人目光对视,都想从彼此眼神读出一些信息,却又相视一笑,目光不肯离开……

阳天此刻心里是最为脆弱的时候,做一场梦,夺了大半颗的心……身体上的伤,可以短时间的修补,心里上的伤,需要长时间的修补……这场梦,让阳天记忆犹新。这场梦,也差点要了阳天的命。这场梦,让阳天彻底懂得什么叫无奈……

婉柔儿不问,阳天不说。婉柔儿想来,是怕阳天回忆痛苦不堪的回忆而痛苦不堪。阳天想来,婉柔儿不想揭开自己的痛苦本源,自己也不想让她平白担心。彼此都知道为对方维护最后的美好,不刻意去把它公布,只属于两人知道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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