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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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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摔下楼梯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谁了——

是宋至刚!就是他把她推下楼梯的!

天啊!原来是宋至刚,为什么她一直想不起来呢?她梦里的黑影,对她咆吼、伸手要捉她的人并不是洛尧,她怎么会把洛尧和宋至刚搞混呢?他们的体形虽然相似,但是洛尧从来不会伤害她呀!

宛瑜抓着方向盘,脑中一片紊乱。

原本她坐在客厅看电视,然后某一个频道播出台湾新星摄影师系列报道,宋至刚的作品和他的面孔一出现在电视上,电光石火之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一一闪现,接着她便什么都记起来了!

是宋至刚将毫无防备的她推下阶梯的!而她居然把宋至刚对她造成的阴影,移情到洛尧身上!

只要想到自己是怎么躲避他、怎么伤害他,她就好想哭!

天!她好恨自己!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她一定伤透了洛尧的心,她每一抹恐惧的眼神,每一个逃避的动作,还有当他触摸到她时的激烈抗拒……她真不知道他怎么承受这一切?她根本不值得被他所爱!

想到这里,泪水几乎模糊了宛瑜的视线,她抬手将眼泪抹去。

不!她不能再等了。

她要去找宋至刚,她要他道歉,并且从今以后离她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要与他说清楚,她已经不再欠他什么了,如果她心中对他还存有一点点的眷恋的话,在他将她推下楼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她只是不明白,至刚怎么能那么歹毒,在他得知她已经有了身孕的时候,还对她痛下毒手!

宋至刚的残酷,使宛瑜打从心底发寒。

天!如果宝宝有了什么差错,她要如何面对自己、面对洛尧?这个孩子是他俩的爱情结晶,是他们心坎的一块肉,倘若因为这样失去了,她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她一度以为宋至刚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但洛尧对她付出的一切,才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无私的爱!宋至刚的自私与洛尧恰成反比,但过去的她却一直拒绝去正视,甚至在她失忆的期间,还遗忘了他的爱,一味恐惧他、躲避他……

她想起有几次洛尧只要稍稍靠近她,她就紧张得不已;要是他伸手碰了她,她就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洛尧怎么能忍受这些?

面对妻子的遗忘已经够苦了,他怎么还能承受她对他的惧怕?

宛瑜将心比心,在体会洛尧的心痛与无助后,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其实,对他最残酷的人,是她啊!

不行,她要先去找洛尧,她要抱住他,在他怀里忏悔,恳求他的原谅,用一辈子的爱来赎罪,她要告诉他,宋至刚再也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今生今世,她爱的人是他……

忽然,宛瑜感觉车身一震,车子忽然熄火了。

“怎么回事?”她再次发动车子,可是没用,车子抛锚了。

宛瑜四下望了望,刚巧这时候路上没有人车,更糟的是——她抛锚在平交道上!

宛瑜倒抽了一口气,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她发凉的背脊。

天啊,车子怎么会在这时候抛锚呢?她若不赶紧把车移开,要是有火车经过,那可就不只是一尸两命而已了……

宛瑜不敢再想下去,她像疯了似的拼命发动引擎,但是车子就是不动!

就在这时候,平交道的警示灯蓦地转红,警钟当当当地响起,两旁的栅栏慢慢降下。

火车要过来了!这个认知让宛瑜差一点要晕过去。

“拜托!动呀,求求你快动吧!”宛瑜不停地转动钥匙,一颗心提到喉咙口,浑身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当王洛尧赶到的时候,看见宛瑜把车停在平交道中央,他整个人惊得魂飞魄散!

她想自杀吗?

她就这么痛恨跟他生活在一起,非要一死以求解脱吗?

王洛尧的心脏一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点,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绝望过!

“宛瑜!不要这样!”王洛尧探出车窗,疯狂地对她鸣喇叭,放声大喊,“算我求你,快离开那个地方!”

听见洛尧的声音,宛瑜闪电般地调过头——是梦吗?居然是洛尧!她没想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宛瑜降下车窗,惊慌地回头对他高喊:“尧,我的车抛锚了,它动不了!”

抛锚!

那一瞬间,王洛尧脑中仿佛有颗核弹爆炸,几乎把他炸成碎片。

“那你还待在车上做什么?该死的,快下车啊!”他已经听见火车过来的声音了!

宛瑜拼命摇头,“我不能把车丢在这里,这样会让火车出轨,殃及无辜!”

王洛尧快发疯了!他知道宛瑜绝不会为了保命而自己逃走的!

该死的!他该怎么做?王洛尧,快想办法,快想啊!

有了!

“宛瑜,将车子放空当!”

王洛尧朝她吼完,脚下同时踩住油门,他开着黑色积架撞断栅栏,朝古董车冲过去。

他加足马力,用积架的车头顶住古董车的车尾,一吋一吋地将车子顶离平交道。

而在这时候,火车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一百公尺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宛瑜发现车子又能发动了,她马上踩下油门,撞断另一边的护栏,飞快驶离平交道。

成功了!

王洛尧心一宽,原以为已经脱离险境,却没想到积架的车尾尚未驶离危险区域,当火车如箭般急驰而来,擦撞上王洛尧轿车的车尾,那巨大的冲力将车子撞翻了过去——

“不——”

宛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泪迸流而出。

她亲眼看着洛尧的积架像电影情节一样翻覆,轮胎朝上的飞滑出去——

天哪!他出事了吗?他出事了吗?

宛瑜用发颤的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朝翻覆的积架奔过去。

然后,她看见一缕鲜血从洛尧的额角流淌而出——

***************

江氏医院急诊室外,江震正在安慰眼泪流个不停的宛瑜。

“他没事了,他的X光片和计算机断层扫描都显示他没有内出血,也没有骨折,每个前来会诊的医生都觉得他能生还真是奇迹。”

宛瑜脸色苍白,身子仍克制不了的颤抖着。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想起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刺目的红扎得她目盲。

“对,因为他撞伤了头,身体也有多处擦伤和割伤,不过该缝的伤口都缝了,该包扎的也都包了,这说明了尧毕竟是血肉之躯,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百毒不侵。”

江震还有心情开玩笑,但是宛瑜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叹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宛瑜,尽管放心吧!我说他可以回家休养,那就一定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尧可是我的死党啊!”

有了江震的再三保证,宛瑜终于稍微放了心。

宛瑜走进嘈嚷的急诊室,将王洛尧带出医院。

洛尧看起来很糟,白衬衫上处处有破损及血迹,手和脚处处是伤,额头因为缝合伤口而包着绷带,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炯炯,几乎可以说是凌厉的。

他们搭出租车离开医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宛瑜怯怯地将手伸过去,想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些力量,但是当她才一碰到他,王洛尧立刻就挪动身子,和她保持距离。

宛瑜沮丧的垂下头,她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应该的,就算他会为此恨她一辈子,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回到家,刘妈马上关切地迎上来。她也是在接到宛瑜的电话之后,惴惴不安的等到现在,亲眼看着有如亲人的洛尧回来才放下心。

“王先生,你一定饿了吧!早上我炖了锅鸡汤,我端一碗给你好吗?”

“不用,我不饿。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你可以回去了,别让你的家人担心。”说完,王洛尧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甩上门,谁也不理。

刘妈从没见过王洛尧这么冷漠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响应。

“刘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看你先回家吧!我会照顾他的。”

刘妈注意到宛瑜对王洛尧不再惧怕,忍不住吃惊地问:“你的记忆……”

“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宛瑜勉强一笑。

“那太好了!这下我总算可以放心回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不管多晚都没关系。”

“谢谢。”

送走刘妈后,宛瑜来到洛尧的房间前。

他为了不使她害怕,这阵子都独睡在主卧房旁边的客房里。想起他这阵子以来的包容,她心头一酸,再度陷入自责当中——

直到现在,宛瑜还是无法想象自己竟然用那样残酷的态度,对待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很快地压抑住心中的难过,她轻轻地敲敲门。

“尧?”

有半晌,里面没有传出声音,宛瑜有些担心,径自开了门闯进去。

一打开门,她看见洛尧正坐在床沿,**着上身,用湿毛巾擦拭着擦伤处处的身体。

当他看见她闯进来,他的目光微眯。

“你是谁?”他冷声问。

“什么?”宛瑜吓了一跳,心脏一窒,紧张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反问:“尧,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应该要记得你吗?”他忽然将毛巾丢开,从床上站起,双眸因愤怒而发亮,“我原以为我娶了一个爱我的女人,但是她却把我忘记了!”

“对不起,尧,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她心急地朝他走过去,想触摸他,但是王洛尧却不领情。

“滚开,不要碰我!”

“尧!”她哀恳地唤着,眼眸中泛起泪光。

“收起你的眼泪,别以为我会因此心软!”他捡起地上的毛巾走进浴室,对她的泪视若无睹。

她伤害了他,现在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宛瑜将脸埋进摊开的双手中痛哭失声,无法自已。

忽然,她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她先是全身一僵,然后赶紧冲进浴室。

“尧?”宛瑜一进浴室,就看见洛尧蹲跪在洗手台边,攀着水槽,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

“尧,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她抹去他的汗,这才发现他额头不寻常的热度,她倒抽了一口气,“天啊,你在发烧!”

难怪他脾气这么暴躁、脸色这么苍白!

宛瑜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同时拍拍他的脸颊,“尧,醒醒!你得帮我,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你扛上床啊!”

洛尧听见她的话,努力地支撑起自己,让宛瑜搀着他回到床上。

宛瑜好不容易将他安置上床,他头一沾枕,立刻便昏睡过去,再也听不见宛瑜担忧的呼唤。

在好好的睡过一觉之后,洛尧觉得自己又像新的一样——虽然外表看起来一团糟,但是至少精神好多了。

宛瑜失忆的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没有好好的睡过觉。

夜晚,虽然他们不同房,但是他总害怕宛瑜会趁着他睡着后逃走,所以他强迫自己每两、三个小时就要确认宛瑜是不是还在房间里。

白天,他几乎把工作带回家,会议则透过视讯举行,若万不得已一定要进公司,他也会挑刘妈在的时候,而且绝不在公司待超过两小时。

长期下来,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但他无法停止这么做,因为与其失去宛瑜,他宁可牺牲睡眠。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当他眼睛睁开,脑子随即跟着清醒,接着他马上就起身。

一坐起身,他便看见趴在床沿,一手还紧握住他的宛瑜。她微侧着小脸,柔和的灯光映出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哭了?是因为担心他吗?上次她像这样握着他的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上辈子吧!久得他都想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柔情从洛尧的眼底掠过,他轻轻的抽回手,想下床去为她取一条毛毯,但是当他一抽回手,宛瑜马上震颤了一下,惊醒过来。

“尧?”眼睛都还未睁开,她就急着呼唤他。

“我在这里。”

洛尧的声音稳住了她慌乱的心,她松口气,露出笑容。

“你还好吗?”她探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太好了,总算退烧了。”

洛尧拉下她的手,脸上毫无笑意。“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看顾我吗?”

“因为你发烧了……”

不等她说完,洛尧低咆:“就算是那样,你只要让我吃下退烧药就可以回房去了,难道你忘了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吗?你在这里看顾我,要是换你累倒了怎么办?”

虽然明知王洛尧的凶恶是出自关心,但她仍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尧,你要一直对我这么凶吗?”

洛尧一时哑然。

宛瑜眨着眼睛,努力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你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你能不能等到康复以后,再来跟我算账?就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的把话说完:“就算是你想要跟我离婚,我也……我也……”

宛瑜说不下去了,她别开脸,终于放任泪水奔流。

“宛瑜!”她哭泣的模样使洛尧的心痛了,他大手一伸,将她抱进怀里。“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会以为我打算跟你离婚?”

宛瑜坐在洛尧的腿上,靠着他,但声音仍旧哽咽:“因为……你那么生气,而且讨厌我碰你——”

“宛瑜!”他搂紧她,抬起她充满泪痕的小脸,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然后低哑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连一次也没有。”

她瞠大泪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但是我伤害了你!我甚至还忘了你、惧怕你……只要想起过去这一个月我是怎么对你的,我就觉得好抱歉,我几乎无法原谅自己!”

“我的确对你感到生气,而且是气得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更不能离婚。”王洛尧将自己的脸贴在她泪湿的鬓边,那姿态说不出有多怜惜,“我是个很会记仇的男人,所以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补偿我,你要给我更多孩子,让他们吵得我再也想不起那些令我生气的事,如果你做得到,我就原谅你。”

宛瑜听到这里,大眼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感动,她发出一声低呼,然后紧紧地攀住他的颈项,主动仰首吻住了他。

洛尧笑着回吻她,抱着她转身,将她柔软的身躯覆在身下,用他的身与心,对她诉说永世不移的爱意。

黑夜过去,黎明来临。

宛瑜摆脱了暗夜的噩梦,在洛尧的怀里沉沉入睡,在他的怀抱里,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能令她感到害怕。

她在他的臂弯中寻到了天堂。

好多年后的某一个星期日上午,宛瑜收到一个越洋包裹。

“谁寄来的?”洛尧端了一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来到宛瑜身后,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

“不知道,我不记得我有朋友住在德州。”

“拆开来看看。”

宛瑜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幅裱框起来的黑白相片,相片的构图,有三分之一是高远的天空,三分之一是绿色的大地,三分之一是欧洲地中海式的小屋。

“好漂亮……”宛瑜低呼,惊艳之情溢于言表。

洛尧一看见那张照片,俊容立刻沉下。

“这是‘家园’,宋至刚的得奖作品。”

“你知道?”宛瑜诧异。

“当然,这家伙可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将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那笔账,我都还没跟他算呢!”洛尧冷冷地瞥了照片一眼,问道:“他都已经在美国结婚了,还寄照片给你做什么?”

宛瑜忍笑的看着丈夫吃醋的模样,偎进他的怀中道:“尧,别这样,这可是他的道歉呢!”

“道歉?”

“是啊,他将这张照片送给我们,表示他将‘家园’该有的温馨宁静归还给我们,此后他对我们只剩下祝福。”宛瑜含笑地举高那张照片,“这是个最棒的礼物,我们该把它挂在哪里呢?挂在房间好吗?”

“休想!”洛尧惩罚似的搂搂怀中的娇妻,“这张照片只能挂在玄关!”

“你呀,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宛瑜无奈地笑叹。

“小心眼、霸道、蛮横、不讲理……还有没有?”洛尧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这些年你骂我的词汇越来越丰富了,看来我得好好改进才行。”

“怎么改进?”

洛尧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摆,随手抽掉她手上的照片往沙发一扔,然后打横抱起她,弯弯的俊眼中满是笑意。

“这个嘛……我们回房间去,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

宛瑜听了,不由羞红了俏颜,很轻很轻地搥了他肩膀一记。

洛尧仰首而笑,他的笑声充满了阳光与幸福。

今天是他们两人的“相爱纪念日”,而此刻是他这辈子最富足的时候,只因他拥有了心爱的妻子,活泼捣蛋的一儿一女,以及满满的爱。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编注:欲知德睿.莫林与祈又宁之精彩情事,请翻阅“拐走仙度瑞拉”。

欲知董世纬与梁倩如之精彩情事,请翻阅“改造白雪公主”。

后记

菲儿

有一次和几个朋友去欧洲旅行。

因为不想要被旅行社安排参观一些观光客都会去的地方,所以采自助式玩法。

欧洲的旅游信息中心都非常完善,在那里可以问到最便宜的车票、机票,有好几种行程可以参考,就连旅馆的价位都可以一目了然(要知道,欧洲的旅馆可是贵到不行),所以只要英语可以通,自助玩法比跟团来得有趣。

记得那时候是要从英国到法国玩。

英国和法国只隔着英吉利海峡,就和台湾与香港一样近,所以去英国不去法国实在太没天理。当时我们在南安普敦,为了节省时间与机票钱,我们决定不回伦敦,由多佛坐船去。

坐船不用像坐飞机一样,要提早好几个小时去候机,又要经过重重关卡,实在繁琐又烦不胜烦,坐船的通关手续相较之下快多了。

我们坐的船,其实也不小,上面有赌场、有精品店、有游乐场、有餐厅、有邮局、有银行,正确来说应该算是游轮。船上各色人种齐备,我们还认识了一票西班牙人——正确来说,是西班牙语系的人,因为他们有的从西班牙,有的从墨西哥和委内瑞拉来,不过说的都是同样的语言。

西班牙人真的很好玩,天性热情不说,很快就和你称兄道弟起来。他们不像“生人勿近”的英国人,就算在公共场合也笑得很大声,真的非常有趣。

在船上晃几圈,瞎串几回,很快就到法国了。

我们预计在巴黎停留三天,然后要回伦敦,混三天再飞苏格兰赶看《西贡小姐》音乐剧。

巴黎很美,那是初秋的时节,塞纳-马恩省河两岸的树木都转成红黄褐色,落叶满地,铺成一条夺目灿烂的黄毯,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如果路边的垃圾和狗大便不算在内的话。

我们坐船游塞纳-马恩省河,去了我最想去的凡尔赛宫,看了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还看了举世闻名、分不清是真迹还是伪画的蒙娜莉萨,然后才发现原来蒙娜莉萨居然是这么小一幅画!

虽然不是学艺术的人,但还是被凡尔赛巴洛可的华丽震慑到说不出话来,凡尔赛宫真的是圣地,它的建筑本身就精美到让你眼花缭乱,光是墙上挂的画就让你看不完,更别说是那些古董家具与圆拱屋顶的壁画及雕刻!我没有那么强的文字功力,去形容它的一景一物,不过那种感觉就像走在紫禁城里一样,想要泡在里面根本不想走出去。

至于晚上,就去泡咖咖啡馆、泡酒吧,再坐最后一班的地铁回旅馆。

回英国的那一天,法国下起大雨,英吉利海峡上风云变色。

船班Delay了,听说还有一艘船在英吉利海峡上翻覆,幸亏无人伤亡,又听说我们的船也许要避避风头,凌晨才会来。我记得那天是周日,候船室挤满了一狗票度完周末要赶回工作岗位的英国人,他们的脸色都很臭。

然后,在一大群人中,我们看到有人在向我们招手——喝!不就是三天前在船上认识的那群西班牙朋友吗?

他们把我们叫过去,我们挤出人群,跟他们到外头。

“要不要喝酒?法国的红酒比英国便宜又好喝多了,来,一起喝!”

我和朋友对看几秒钟,然后接过纸杯,“好,来喝酒!”

反正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里头又乱哄哄,小孩子哭叫声也吵得要命,还不如喝酒。

几杯下肚,话匣子一开,中、英、西语齐飞,你教我西班牙文,我教你说中文,你教我唱西班牙情歌,我教你玩台湾数字拳。大家嘻嘻哈哈,和里面愁云惨雾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什么叫无处而不自得?这就是!

好不容易风雨平息了,船也来了,但那票西班牙朋友后来没有上船,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喝太醉啦,海关不放行。

当我们在船上和他们说掰掰时,他们还在划酒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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