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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单的落寞

懒散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吹淡了四周飘荡不散的腐朽气息。

布满了灰尘的青石路上偶有几个隐约的脚印,两侧颓圮的墙角密布着青苔与蛛网。放眼望去,虬扎的灌木与盘错的树根随处可见。而在这份荒芜和另类的生机中有一大一小两人轻快地前行着。

泛蓝的青灰城墙外传来清脆的虫鸣,连那远处不甘寂寞的绿荫也光顾着久违的路。雀跃的飘儿拉着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惟伊欢快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很快,惟伊就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

“惟伊!”

城墙外的树林黑压压的一片飞起,倒是让明显刚回神儿的惟伊松了口气。

“那个……您好,夫人。”

站在飘儿身后的惟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夫人的脸色,不出意料的一脸铁青。

“我要你给我个解释!”

印象中温和的夫人死死的抓住飘儿的手,原本应是微笑的面庞此刻却是出离的愤怒。

“那个……主要是……我觉得飘儿……自己一个人……太闷了些,所以……”

或许是刚刚回神的老实人还没进入状态,现在的惟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机智,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

“……”

夫人摸着飘儿的脑袋,目光复杂地看了惟伊良久。

“夫人,飘儿最近过得很不开心……”

难得腼腆的少年也会有直视的目光。

“我明白……飘儿跟着您的这段时间确实是很快乐……这几天是飘儿给您添麻烦了,我会按这个月的工资结算给您的。”

那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只是惟伊还是能感受到其中复杂的情绪。恐怕这次很难被原谅呢。

“……呐,飘儿以后要好好地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看着眼前飘儿清澈明亮的眼睛,惟伊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好似早已铭记灵魂深处细想却又异常模糊的身影,她也应该有一样的眸子呀。

“叔叔……你要离开飘儿吗?”

本应清脆的声音此刻却意外的喑哑,原来那个总是雀跃欢呼的女孩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眼前青涩稚嫩的少女,虽然一样向往着湛蓝的世界与湛蓝的明天,但终归还是不知不觉间丢了些什么。

“嗯……叔叔要去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自己的记忆……真的要去找回吗?既然自己当初封印了,肯定是不希望找回的。只是……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那……你还会回来看飘儿吗……还会……”

会吗?真是让人茫然不知所措呀,或许呢……

“呐,只要飘儿好好的,快乐的长大……到时……只要叔叔还看到了……会去找飘儿的。”

这算是约定吗?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呢?

“嗯!那……飘儿还可以问那种奇怪的问题吗……”

奇怪的问题呀,谁说不是因认真而天真,又因天真而奇怪呢?

“当然……其实那些问题一点都不奇怪……”

……

淡紫的天空清澈而明亮,偏斜的骄阳为脚下这片傲慢的土地披上了层蓝光。行走于繁华和喧嚣之中的惟伊此刻却格外的烦闷。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个奇怪故事的开篇,那久违的剑与魔法与剩余劳动力中介。意料之中的,破落小屋中只有那个员工兼经理兼所有权人。

“啊,欢迎光临,本店承接各种……怎么是你?”

那人还是一脸熟悉的奇怪笑容,还是那种略显奇怪的语气。

“嗯,我是来还钱的。这些都给你了。”

或许自己对这个世界还真是莫名的陌生呀,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故乡呢。

“三万元?!”

听得出来那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不敢相信,但隐隐约约的奇怪语气和脸上奇怪依旧的笑容依然莫名的让人不快。

“或许吧,我自己留着又用不上。”

这样,至少从哪里开始,一样从哪里终结呢。

“天哪!你真是……”

看着对方愈发奇怪的笑容和跃跃欲试的神情,纯洁的惟伊还是很理智地转过身去。

“那么再也不见。”

真是伤人的话语呢。

……

晨星初级魔法学院,爬满藤蔓的小楼随处可见,而在偏僻处一座古旧的尖瓦房中,惟伊找到了衣衫褴褛的……

“校长先生……”

显然,眼前的人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会是一位堂堂的法神,倒不如说是一个乞丐。

“噢,是你。”

看得出来校长先生还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之中清醒过来。

“我是来辞职的。”

才干了一节课,这样似乎有些不好呢。

“别介意,刚刚做了个实验,不小心炸膛了,小事小事……什么!你您要辞职?”

可以把法神炸成这样都是小事,还真是心宽啊。

“嗯,因为有事,所以要离开一阵子。”

或许自己再教几天,那群帝国裁决所里的疯子们就该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那你走吧……咦,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会不会是火属性魔力输送少了……”

看来还是及早离开这里为妙,不过好人惟伊还是真诚地希望这里不会被炸上天去。

……

顺着林荫小道,感受着四周少男少女们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欢笑与吵闹,不再年轻的惟伊不由得也跟着放松了心情。只是很快,这份久违的好心情就不见了踪影。

“我######,你###居然敢跟##对着干!”

真是难得的缘分呀,难道老天实在不愿让未来的花朵就这么污下去了吗?

于是,失落已久的五好少年轻轻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小朋友的肩。

“####,谁###拍我!……啊,原来是老大您啊!”

真是机智的小朋友呢。

“没事,以后不要说脏话,不然运气会不好的。”

善良的惟伊还是会事先友善的提醒一下,真不愧是好人。

“呃,##…我绝不会再说脏话。”

唉,保佑可怜的孩子。

“你哥哥呢?”

那可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小朋友呢。

“啊?你说那货啊,谁知道死哪去了?”

……希望这个改进版不会直接召唤天雷,毕竟还是孩子呀,还是应该循序渐进的。

……

傍晚的天空已经有些黯淡,湛蓝的夕阳西倾,给这座万年古城中每一个过客披上了温和的阴影。一望无际的天空只有温柔胆怯的风,轻柔的触碰着脚下遍布的红花,看着那轻轻飘扬的赤色,惟伊不禁轻叹,真是血腥而傲慢的地方呢。

或许,是时候来一阵荒亘寒冷的西风,顺着淡紫的旗影,平静一下那触目躁动的孤灵,一路向东,在那个湛蓝初醒的地方,又是否还有仅剩的希望呢?

或是……一个不一样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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