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让人传话,请小姐到大厅去。”绿竹打开帘子走进屋子,玉铭正在修剪盆栽,那茵茵绿色焕发着生机,充满着朝气,看得人心情不由得大好。
“你猜,她找我会有什么事呢?”玉铭听后仍然低头侍弄着几片叶子,嘴角微微上扬。
绿竹一想到这两日小姐被夫人请来的几位先生折腾的都不曾好好休息,心里有些不平:“不用猜也知道,准没好事。”
玉铭放下手中的剪子,摇摇头,这丫头,未免太沉不住气了:“走吧,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
到了大厅,只见王慧敏带着玉铃、玉锐,还有玉钤玉钲都在,玉铭心里便想着,看来这王慧敏是要有大行动了。
“玉铭,今天我把你们几个孩子喊过来,是有些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的。你不管家不知道,咱们侯府现在的经济有些紧张,府里人多,这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都要不少花钱,可现在咱们外面的庄子铺子都不景气,府里入不敷出。我是想,府里的下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干脆打发一些人出去。现在各处要撵走的下人都拟定了,只有你们几个孩子屋里的下人,这得和你们商量下。玉铭啊,你放心,婶婶是把你们姐弟三个看做亲生的,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玉铃和玉锐屋子里我已经做主了,裁剪得每人只留一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和两个三等丫头,还有婆子小厮。你们三人也按这个标准吧,留几个使得称心的人吧。”
这王慧敏下手也真够狠得,为了排除异己,自己一双子女竟然被杀鸡儆猴了。这一刀切下去,以前侯府的仆人大多数都要离开,而且各处的管事也都替换成了她的心腹。幸好玉铭早就有所准备,这些离开的人都会有个好去处落脚,倒不至于在外流落。
“婶婶是侯府的主母,这些事做主便是了,不用特意问玉铭的,玉铭和玉钤玉钲自是没有意见的。只是,玉钲现在的身份,若是只有这几个下人,只怕是不合适的。”
“噢,有什么不合适的?”
“婶婶,你想想,玉钲可是圣上亲封的贝勒,那圣旨现在还在祠堂里供奉着呢。按照我朝的礼法,贝勒身边的侍从至少要二十二人,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八个,还有小厮四个,奶妈婆子等四人。咱们府上原先给玉钲的侍从就不够,只有十六人,现在不添反减,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会怪罪侯府蔑视皇威,不把皇上封的贝勒放在眼里,就算皇上不知道,这事若是传到了外面,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说侯府竟然衰落到连给贝勒的几个丫头都请不起了,到时候只怕叔叔在朝中面子上会不好过的。”何止是没面子,到时候只怕会遭到其他人的耻笑和排挤吧,玉铭说的还是挺客气的。
看见王慧敏一脸惊吓,玉铭心里讥笑,脸上却还是微笑着安慰道:“不过婶婶放心,就算玉钲屋里的人不能减,但是我和玉钤玉铃玉锐还是可以按照婶婶的安排办的。要不,我们每人再多减两人丫头吧,毕竟现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到玉铭“善意”的建议,王慧敏赶紧拒绝:“这怎么好,玉钲屋里的人就先不动了,我再安排几个人过去,全了这礼法便是。至于你们几个,好歹都是侯府的小姐少爷,身边若是只留几个丫头,难免会伺候不周,婶婶只怕委屈了你们。”其实,王慧敏真正心疼的是自己的儿女,原先为了落人口舌她才狠心削减了玉铃玉锐身边的下人,现在若是再减,那两个孩子可是受了大委屈了。而且,更让她心气不顺的是,那小毛孩玉钲,就因为贝勒的头衔,自己非但不能动他,还得好好的精心伺候着给他添人手。幸好,王慧敏可以趁这个机会安排自己的人潜到玉钲身边,以后,要想收拾他,还不是简单,想到这,王慧敏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
早就猜到王慧敏打的什么主意了,玉铭便顺从了王慧敏。只是,这下棋之人,不知是她王慧敏还是玉铭呢?
玉于是,铭身边留下了绿竹和新月桂月宝秀,玉钤身边留下了小梅宝珍宝湘,玉钲身边的人不变,但王慧敏新安排了六人,只是,玉钲显然不喜欢那些人,她们一靠近就哭,所以新来的人只能在外面做些促使杂事,而且,有屋里其他丫头提防着,倒也暂时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为掩人耳目,被撵出去的下人一离开侯府便各自散开,只是,几天后,便按照玉铭事先的部署,聚集在庄子、店铺和新买的宅子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换了工作的地方,主子没变,月钱不少,这日子倒是比越来府里自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