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贝勒爷的新衣服好看吧。”
“很好,玉钤的衣服也很好。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该去祠堂了。”今日是大年初一,早上得去祠堂祭拜祖先。自“父亲”去世后,玉铭守孝不能出府,每日除了管管家事、安排生意的事,就是和玉钤玉钲作伴,一切平静自然。但是暗地里玉铭已经开始行动了。
带着玉钤玉钲来到祠堂,韩阳一家早就在门外等待了。玉铭他们是长房嫡系,虽是晚辈,但却比韩阳他们尊贵的许多。所以祭拜时,玉钲在最前面,玉铭带着玉钤挨在后面,韩阳一家只能排在最后。祭拜后出门时,玉铭分明看见了王慧敏那不服气的样子,陈原知诊治后,她的毒虽然解了,但脸上留下了好多疤,只能用厚厚的脂粉掩盖,所以经常是大浓妆,看得人怪不舒服的。
“婶婶这身大红的衣裳真是喜庆,衬的肤色越发白了。”虽是过年,但父亲的孝期未过,侯府上下都穿着浅衣,玉铭姐弟三人的衣服也只是在花纹和款式上有设计,颜色还是白色的。韩阳一家虽然是支系,但来侯府穿着艳丽还是不合礼数的。
只是那王慧敏却没听出玉铭话里的暗讽,只是用手帕遮了遮脸。她原本容貌出众,众人夸赞,自毁容后,每日要在脸上折腾一个时辰才敢出门,脂粉铺的太多,她最怕别人说自己的脸色显得过白。更让人担心的是,丈夫韩阳也对她不同以前恩爱了,这让她又是自卑又是生气。此时,听玉铭说自己脸色白,更是恨不得把整个脸藏起来。
回家的路上,王慧敏忍不住向丈夫抱怨:“玉铭那个死丫头,专门和我作对一样,气死我了。”
“你先看看今日你穿着什么吧,净给我添乱,丢人现眼。”韩阳自然是听出了玉铭的意思,这孩子不能小看了,要不恐怕自己的计划会受影响的。
“好的老爷,不知道老爷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一想到自己即将住进定远侯府,王慧敏便有些激动。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别给我惹事就行了。”韩阳哼了一下,打铁得趁热,该行动了。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身了。
晚上侯府,玉铭坐在亭子里。没有父亲,这个新年过的毫无意思。已经几个月了,玉铭暗地里请人去调查父亲的踪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一下子人间蒸发了,玉铭百思不得其解,多少有些忐忑。抬头仰望,今夜月色很好,皎洁明亮,照的地上的积雪都泛着光泽。一阵寒风吹过,玉铭忍不住拉紧了披风。
“你不冷啊,大晚上坐在这里吹风。”
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吓了玉铭一跳。“大叔,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都没有,吓死人了。”
“怕什么,是不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的事。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这大过年的,我一个人有点凄凉,来你这里转转。”
“大叔,认识你这么久了,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给我讲讲吧。”与陈原知相识这么久,除了知道他是小医仙,其他的事玉铭一无所知。
“我的家人?我孤家寡人的,没什么好讲的。”这个话题陈原知并不想探讨。
“小气,不讲就算了。”看出了他的不愿,玉铭更是好奇了。起身作势要走,陈原知无奈:“好吧,怕了你了。”
玉铭立即重新坐下,竖起了耳朵。
“我的母亲原是一个大户人家小姐,文采出众,更是习得一身好武功,所以来提亲的大家公子很多。后来,家里为了利益将她许配给了我父亲。两人婚后也算幸福,后来便生了我。可是好景不长,我未满半岁时,两家人有了矛盾,母亲的家人杀死了父亲,抢回了母亲,我被丢弃在荒山里,幸好遇见了我的师父。他将我抚养长大,传授我医术。要说我的家人,只有我的师父了。”
“大叔,那你长大后有没有去找你的母亲?”
“去找了,不过她也死了。”现在活着的那位,应该不能说是自己的母亲了吧,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只要知道她平安,自己就放心了。
玉铭不免有些唏嘘:“想不到你还有这段故事,大叔,以后我会对你好些的,尽量少欺负你。”
“那我就谢谢你了。真不敢相信,你还有悔悟的时候。”
“对了,没听到丫头汇报,你怎么进来的?”虽说陈原知是侯府的常客,但丫头小厮们是断不会有胆子私自放人进府的。
“除了大门,难道没有别的法子进来,你也太小看我了,看着。”话刚说完,陈原知一个利落地旋转,随即一下子跳出亭子,脚尖轻点地面,又飞了四米多高。平稳落地后,看到玉铭惊讶的表情,陈原知一脸骄傲:“怎么样,厉害吧。”
玉铭反应过来,走出亭子,围着洋洋得意的陈原知上下打量:“没看出啊,你隐藏的很深嘛。”拍拍他的肩膀,“好啊,你敢骗我这么久。”
“我这叫低调,低调。”陈原知确实有些心虚。
“轻功不错,至于别的,比比才知道。”
玉铭突然拍出一掌直向陈原知,他很快就躲过了。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我比,小心伤了你自己。”陈原知嘴上说着,可手脚的功夫可没停,果然,只六七招,玉铭便败下阵来。“你这功夫太差,等那天我心情好了,顺便教你几招吧。”
“我的武功能防身就够了,没必要练那么好。不过轻功倒是可以考虑学学,毕竟学会了以后,翻墙就方便多了。”玉铭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过府了,日子烦闷不说,有些要办的事就太不方便了。
“想出去?那还不简单,我帮你。走。”陈原知直接揽起玉铭一跃而起,轻轻飞过围墙来到外面。
“太好了,走,走,去转转去,听说城东晚上有烟花,咱们快去。”出了府的玉铭一下子兴奋了,乐呵呵地拉着陈原知逛了好久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