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溺水事件已经发生了,那么有必要详细了解下这件事的经过,这要从她的父母和当事人周珊开始。
马涛想着要不要再问问她关于溺水的事,这时,李雪却一把将他抱住,这让马涛措手不及。“马老师,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我……我,”马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李雪,你先放开。”
李雪却越抱越紧,一点也不想松手,“马老师,你会带我走吧?”
马涛心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跟李雪产生了这种关系?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现在身处这个位置还得见机行事,等到事情弄清楚再想办法脱身。
“李雪,我答应你,但你先回去,等我通知你。”
李雪终于放开了马涛,心满意足地带着笑容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马涛熟络了这里的环境,并依次拜访了周珊和李雪的父母,得出了结论和现实中得出的结论一致——李雪几乎是淹死后复生。
不过这并不让马涛上心,马涛好奇而感到兴奋的是他感觉到周围的人、物都真实无比,他感觉到空间的存在,而且,他也能感觉出时间的存在。来到这个空间,他“住了”几天,跟现实中的时间没有分别,也就是说他真的来到了李雪的小时候。马涛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在想,这个东西真的是这么神奇?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紧迫的事,那就是李雪,他所扮演的这个人和李雪有什么样的结局?也许,这可能跟李雪身上发生的一切有关,马涛想,他必须查出端倪。
从每日课堂上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李雪上课一点心思都没有,她总是用那种爱慕的眼光痴痴看着自己。马涛也注意到有另一双目光朝他投来满满的敌意,他了解到那目光来自一个叫做张东的男孩。
原来张东是真实存在的。
时间在等待中悄悄流逝,马涛也不知在等待什么。也许是等待给李雪承诺的那天,也许是带她离开村子的那天,可那天到底是哪天?
和李雪越来越暧昧了,马涛感到自己越发沉浸到和这个单纯少女的爱恋之中,假戏真做,马涛竟然真和她发生了关系。
一天,李雪兴冲冲地跑进了他的办公室,将自己的“病症”告诉马涛,马涛一听,心里顿时傻了,这下好了,他倒成了孩子爹了,不仅如此,他还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不过,马涛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是梦境,等他醒来就会没事的。
马涛自然是拒绝她,不过马涛给了李雪一个期限,让李雪这段时间不要去找他,他也趁这段时间多搜集些线索然后醒过来。
那天终于到了,马涛准备离开村子,这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手机上显示这个号码的主人名叫芸颜。
“喂,我的马大警官,听说你下乡支教去了?”
马涛一听,他心里种种思绪开始纠结,这个叫芸颜的女人,她不是父亲的情妇吗?
“我……”马涛支吾着,“你,是芸颜?”
“怎么,才几天就不认识我啦,魂儿被哪个乡下姑娘给勾去了?”
马涛将手机拿开,长长吐了口气,现在他很有可能扮演的就是父亲马金,那么他必须按照父亲的习惯、思维和经历来回答,只有这样才能骗过芸颜。
“哪有,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嘛!”马涛想了想,编道:“局里安排了个下乡普及法律刑侦知识的活动,我这不是响应号召嘛!”
芸颜切了一声,“哼,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对了,我最近又从网上淘了一首曲子,是一位著名的欧洲作曲家写的,据说他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置身于一片月光樱花之下,那种感觉好美哦!”
芸颜一谈起钢琴曲就显得兴奋,看上去她这次给他打电话也是为了分享她的快乐。马涛陪着她闲扯了几句就挂了。
马涛刚要走,身后走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东。
他才只是个男孩,却有着结实的胳膊和黝黑的皮肤,和所有乡下人一样,他的脸显得老成,看不出实际年龄。
“找老师有什么事?”
张东用严厉的语气说:“你知道李雪回家后一直哭吗?你知道她有多少伤心吗?”
马涛惊讶道:“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应该问你把她怎么了?”张东一把揪住了马涛的衣领,那双手狠而有力,“我告诉你,你做的事,别不想不承担责任,李雪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张东放开马涛,眼眶里已经涌出了泪水。马涛从身上摸了摸,那张合影照还在,他想告诉张东的是他才是李雪的老公。
“你一直暗恋她?
张东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没来之前她一点也不烦我,你一来她就不理我,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哼,我不管,我会辍学,我要赚钱,我一定要娶她,我要带她去金市!”
马涛清了清嗓子,问道:“张东,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如果你都如实回答,我就会离开村子,怎么样?”
男孩抹掉泪水,看着马涛。“一言为定!”
“好,我问你,我叫什么?”
“你不是马金老师么?”
“好,那我再问你,李雪身上有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张东埋头想了会,回道:“她就是有点神经质,经常一个人在哪儿自言自语,还经常模仿别人的声音和走路姿势,噢,对了,她最近一直模仿的那个人是周珊。”
马涛沉思片刻,然后笑道:“这么说,你一直暗暗跟踪她了?”
张东挠着头,“哪有,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她在干嘛,跟她见面时,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和张东分别后,马涛已经出了村子。天色将近黄昏,马涛这才注意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醒来。前几次他都是故事结束后“自动”醒过来的,怎么这次有点不对劲呢?
不论马涛走多久,换了几个方向,四周都是一片荒芜,空旷无比,看不到任何物体,听不到一丝声音,看上去就像在上次进入幽灵空间里看到的一样。
他回过头,村子在视线里还是那么清晰。也许,这个世界除了这座村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当马涛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废井之类的通道时,村子里忽然起了火。乡下草屋和草堆很容易引火,加上天气干燥,火势很快蔓延开来,不一会就在视线里变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马涛伫立在原地,他想起第一次进入这个村子时看到的情景: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每座屋子都有被烧过的痕迹,烧焦的墙壁,发黑的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