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等佟月思考，那千疮百孔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他用手抹掉脸上的血和黑虫，然后露出疯狂的大笑，从他嘴里又冒出尖利的喊叫：“我的实验成功了，哈哈哈！”
恶心、恐惧还有一身的鸡皮疙瘩，佟月感到胃里一阵倒腾，她晕了过去。口袋里宿舍和病室钥匙掉在了地上，在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知什么时候，一袭白光从窗外射进来，佟月缓缓睁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里的床上，玲子正坐在她身旁。
“你总算醒了，给你服了退烧药又输了点葡萄糖，身体感觉怎么样？”玲子关切地问。
佟月只感到浑身酸疼，额头发烫，脑袋嗡嗡的。
“那会下雨，你又看到那么多虫子，一害怕就在晕倒在甬道上，在雨里睡了半个多小时，是王志发现你送你回来的。”
王志端着热茶出现在视线里，他问佟月，“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佟月嗯了嗯，“谢谢你。”
“趁热喝了，”王志将热茶递给佟月，“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噩梦？”佟月脑子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件事，胃里又起了涟漪。
“是的，你在雨中睡那么久都不醒，肯定是做噩梦，在噩梦里无法自拔了。”
然而，刚才的一切太真实了，至今历历在目，可又有点说不通，难道真的是噩梦吗？
“梦虽然虚无，但能对大脑产生深刻影响。对梦的研究，我不敢说多深但在同行里，我说第二没人说第一。你说说你都梦到什么，我帮你分析分析。”见佟月一脸茫然，王志说道。
佟月顿了顿说：“我看到一大群黑虫子，它们去了实验楼304病室……它们在咬一具尸体，咬的千疮百孔，那尸体就在304里，而且那尸体……”
王志的眉头皱起来，“怎么了？”
“最后那尸体竟然还坐了起来，他还说，说什么他的实验成功了。”
王志想了想问：“你的梦里是不是一个人都看不到？”
佟月点点头，那半个小时就好像所有人都蒸发了。
“是不是一直在下雨，你身上也湿了？”王志又问：“是不是还看到了一副熟悉的身影？”
佟月一一点头，“你怎么都知道？”
王志一时没有回话，他思考片刻才道：“你的梦里诡异并不奇怪，因为这以前也发生过，都是由那些虫子引起的。可是，304号病室就让我纳闷了。”
玲子问道：“为什么？”
王志踱步走到窗前，说道：“304号房原本是在三楼的，但由于一个神秘传说，304号病房被移到二楼。三楼仍然有304号房，但二楼多出一个304号房。但是，二楼的304房是没有房号的，我也是听其他老专家说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二楼怎么会有304号，佟月也想起这个问题，疑惑道：“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把房间移动下来，而不是将304房拆除呢？”
玲子也问道：“到底是什么鬼传说？”
“一个关于时空置换的传说，”王志回道，“据说很久以前，304号房里有一块玉，在夜里发出夺目的紫色光，吸引人进入观看，但一旦有人进去，他本人就永远出不来了。”
“死了？”佟月问。
“不，我的意思是他本人出不来了，但会出来另外一个人。”
“什么意思？”佟月有些糊涂了。
“有机会我再跟你们解释，”王志摇摇头，不愿提及此事，“你就看到虫子啃尸体就没了吗？”
“就这些。”佟月点头，她不想说看到了徐朋，而是问王志：“那304房住着什么病人？”
王志也不愿多说，脸色有些苍白，“有些事还是不跟你们说为好。你没事就好，明天中午我们细聊，就在西餐厅见面，我想对你说一些事，我先走了。”
王志匆匆走后，佟月将玲子拉过来轻声说：“玲子，那具尸体，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竟然是徐朋。”
门外，王志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佟月，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老头并没有死。”玲子说道。
“什么？”佟月心里既惊又喜，“我亲眼看到他被注射了药物啊！”
玲子摊开手，露出不知所以的表情。“这我哪知道，反正我的工作是继续看护他。”
佟月一下子心情就好了很多，如果老头没死，她所想不通的地方就会有答案了，她决定抽时间再去找老头一次。
第二天中午，王志约佟月在咖啡厅见面。
王志先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佟月坐下后，叫了两杯咖啡。咖啡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王志问佟月：“你有没有过梦游症，或者这方面的遗传？”
“没有这方面的遗传。”佟月只能回答这点，至于有没有梦游症，她现在也难以确定。
“梦游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王志又道，“昨天我发现你时你是躺在雨水里的，你从宿舍出来，然后晕倒，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你是在梦游。”
“那我还是做梦？”
“恐怕没有噩梦那么简单，”王志脸色凝重，“我想不出除了梦游还有别的什么结论。”
“你想说什么？”佟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昨天查过了，那天二楼的走廊上的确有你的脚印，304房里也有，”王志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还有你的宿舍和病室钥匙。”
佟月摸了摸口袋，钥匙果然不见了。她彻底蒙了，难道自己真的梦游了，这一切真的发生过？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志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虽然无法排除梦游的可能，但这种可能是最低的，如果你不是个完美的谎言家，那么第三种可能就务必重视了。”
“是什么？”
“灵魂出窍。”
这四个字就像早就刻在脑海里一般，佟月冥冥中总有这种感觉，就像那次从地板上醒来一样，她分明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自己得思维也不断这样提醒自己，那段儿时的黑暗记忆也随之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