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带着进入一栋房子,看着有些旧,却多了一些复古的味道,他领着我走进去,递给我一双崭新的拖鞋,帮我换上。
除了打量周围的一切,大部分,我的目光都追随着他。他一进门就在屋里忙活。
一阵捣鼓之后,他带着我进入一间屋子,里面烟雾缭绕,一只木桶里放满了热水,他把我残破不堪的裙子褪去,把我安置在木桶里,用毛巾细细地帮我清理着身体,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我轻轻用手包裹住他的手指头。他看着我,又露出那个温暖的笑。
“别怕,我叫张艺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他温和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落入我的耳中。
“家人?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迷茫地问。
他轻轻笑出声道:“这就是家人。”随机双臂环绕着我,给我一个拥抱。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睛却闪着光芒,我轻轻地,像他一样环抱住他:“家人……”
他怔了怔,抱着我的力度又大了些。
他用浴巾包住我,把我抱到一个房间里,轻柔地放在床上。他让我闭上眼睛,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见他手中凝聚的白光。我感觉全身上下痒痒的,接着,我的身体不痛了,我试着活动四肢,发现好像我痊愈了。从那时,我更加觉得,艺兴是一个天使,神奇的天使。
他让我睁开眼,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
他说:“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我自始至终迷茫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那,你以后就叫清晨了,好吗?张清晨?”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我的艺兴说:“清晨,东方即晓的时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那时,我八岁。
我眼前的少年,陪伴我九年之久,时间如此流逝,我一天天不断长大,不断蜕变,从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九年,我每天忍受着镇上所有人的辱骂和孤立。他们说我是怪物,长着紫色眼眸的怪物。
我会在回家的路上被臭鸡蛋砸,被烫水淋,人们都说我是灾星,从我坠落在垃圾场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了。就连六七岁的孩童都会唱着:张家的清晨是大妖怪,紫色眼睛的大妖怪!
这些我都笑着忍过去了,因为我觉得,只要艺兴不嫌弃我,他们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只要我能每天回家时听见艺兴说:“清晨,你回来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艺兴怕我受到伤害,没有让我去上学,却亲自教导我。虽然我没有接受教育,却获得很多知识。
和艺兴在一起的日子,是从我苏醒的那一刻开始,最美好的时光了。
艺兴说,接我回家的那天便是我的生日,也是九年后的这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