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几天身体见好,姜玉涵将胡嬷嬷叫进了屋子,因着大丫头柳月是胡嬷嬷的闺女所以也留了下来,其它人均被姜玉涵支走了。
姜玉涵开门见山,将胡嬷嬷手中她娘留下的产业细细的问了清楚,刘氏陪嫁的东西折算成银子大概有五六千两,原先在京城有一家绸缎庄、一家成衣店和一个米粮店,刘氏去世后由于经营不善成衣店和米粮店转让了出去,现在仅剩一家绸缎庄还运转着。绸缎庄的店面并不算太大,因着主营着徐州特产的雪花缎和绣品在京城还是有一定的销路,但每年利润也并不多,不过几百两而已。
姜玉涵心中盘算,这些钱放在普通百姓家里那可是一笔巨款,可是对于他们这种官宦人家来说,区区几百两银子还不够打几套新首饰,制几套新衣裳。看来,她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首先就是要想办法先挣钱,毕竟手中有钱心不慌啊。
胡嬷嬷见沈玉涵听了她的话闷着头不吭声,便又问道:“小姐,可是老奴有什么地方说的不清楚?不如待会儿我去房里将账本取来,小姐可以慢慢看看。”
姜玉涵听了,知道胡嬷嬷这是怕自己怪罪她管理的不好,连忙说道:“奶娘,不用麻烦了,那些个账本我看起来就头晕。”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哎……奶娘,不瞒您说,我这次捡回了一条命后想了许多,从前我总是想着有爹爹在,王氏和沈玉容总不会太过分,原来是我想错了。我到现在才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爹爹对我不上心,王氏也处处为难我,若是我自己再不争气不早些给自己谋划,我这辈子岂不是要被她们欺负到死?”
“小姐,您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胡嬷嬷红了眼眶,拉着姜玉涵的手细细抚摸着,颤声哭道,“若不是夫人去的早,小姐哪里会受这么多的苦,哎,是老奴有负夫人的嘱托,对不起小姐呐……”
胡嬷嬷作势就要跪下,姜玉涵连忙让柳月扶她起来,拿帕子替她拭了泪,待到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才说道:“奶娘,我现在能靠的便是娘亲给我留下的产业,我想咱们得想些办法,把绸缎庄做大,这样我才能有资本为自己谋划个好的未来。”
“嗯,小姐说的对。”
“那胡嬷嬷可有什么办法?”
“呃……老奴……”胡嬷嬷蹙着眉,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却是一无所获。
姜玉涵当然不会指望着胡嬷嬷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不然这么多年绸缎庄的生意怎么会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呢?不过她还是安慰道:“奶娘不必着急,咱们也并不急于这一时,等过几日咱们去铺子里瞧瞧,回来再商议。再有,这件事也要集思广益,不论是铺子里的掌柜还是伙计,还有柳月、碧桃,不论是谁凡是有什么好点子都可以告诉我。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柳月听见被小姐点了名,心中一颤,听了小姐说的话,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感动的是如果说小姐从前待她们没有太多的尊卑之分,现在却更如家人一般,像这么大的事也丝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可见对她和她娘是多么地信任。
而让她惊讶的是,小姐从前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言语轻松讲些俏皮话,若不是知道小姐有着死里逃生的经历,她简直要怀疑眼前的小姐同以前的小姐不是一个人了。
都说经历过大难的人,性情都会改变,她家小姐大抵也是如此,就如同她自己说的看破了一些事情,性格也更通透了些。说实话,她还挺喜欢小姐现在的样子,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本清秀十足的模样更添了几分灵动,更符合她现在这种年纪少女该有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