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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漠孤烟 游泳

地理书上说我国夏天普遍高温,这话一点都不假。电视里成天播着记者在街上煎鸡蛋和游野泳溺死人的新闻,我就在想这些记者得浪费多少鸡蛋啊?还有如果游泳池够多够实惠的话,谁还去游野泳啊?

今天约上二狗和杨鹏,一起去游泳。出来的有点晚,等到了泳池,买票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一丝歉意地对我们说:没柜子了。没柜子了,也就说我们白来了。正准备打道回府,二狗拉着我说:青峰,别回啊,这么热回去也无聊,我们再找找其他的泳池。我一想,也是。回家虽然有空调wifi西瓜,还有葛优同款沙发,但是寂寞是多么无敌啊。

于是我们又去了城里另外两家对外开放的游泳池,可结果都一样,没柜子了。隔着栅栏看到泳池里密密麻麻的人,我给二狗说:这泳池里一个人占得空间还没有你家浴缸大,干脆我们去你家浴缸里游吧。二狗白了我一眼,说:怎么不去你家浴缸游?我听了就笑了,然后说:我家没浴缸,是莲蓬头,你和杨鹏都看到过,对吧?杨鹏。干脆我们去青龙湖游吧,反正好久没回老家了,顺便回去看看。杨鹏说。

可以啊,青龙湖又大,风景也好,而且我记得小时候湖边上还有一片桃树林吧,说不定还可以吃桃子。二够笑眯眯的说。青龙湖水深,听说淹死过人。我认真道。不要怂,就是干。跟到森哥吃桃子,你不是会游泳吗?实在不行,我救你。二狗自信满满道。

说走就走,我们坐着二路公交车,一直坐到终点站,然后有了十多分钟才到了老家的村子——白鹤观村。青龙湖在村子后山那边,我们直奔青龙湖。在山坡上碰到村里的张爷爷,他问:稀客啊,几个少爷回农村来干什么?我说:去青龙湖游泳。我劝你们几个还是回家去,不要去湖里游泳,那里不干净。张爷爷严肃道。不怕,我们几个都会游泳,而且我们只在湖边游一会儿,不回去水深的地方,你看我们还带了游泳圈。二狗笑道。杨鹏和我也附和道:对啊,我们带了游泳圈的,不会出事的。张爷爷又道:我要给你们这么说,湖里不干净,赶快回去,不然我给你们家里打电话了。并掏出手机来。张爷爷,您别打,我们这就回去,我给二狗和杨鹏使了个眼色,然后背着包就跟张爷爷一起下山,到了村子里,我们借口要回祖屋看看,就和张爷爷分开了。

看到张爷爷回家了,我们几个又往青龙湖走去。你说张老太爷是不是怕我们去偷他家桃子啊,我记得小时候在湖边偷桃子就是他抓的我们。还骗我们说湖里不干净,我看湖理得水比城里泳池的水干净多了。二狗一脸不屑地说。你傻了吗?他说的不干净不是说水不干净,是说湖里有鬼怪之类的东西。我嘲讽道。对啊,我也听说湖里有两个龙洞,听说还锁着条龙。杨鹏补充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他说水不干净了。二狗不好意思的说。我又嘲讽道:二狗,你还记得你名字怎么写吗?杨森鄙夷地看着我,拿出手机,手写了杨森另个字,然后把屏幕按在我脸上。我哈哈大笑,原来你还是有文化的嘛。我们学了这么多年马列主义,和那什么思想,还怕那些鬼怪吗,都是假的,我就不信这青龙湖还有水鬼。我又说。

不多会,我们到了湖边,湖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岸上的树木,显得碧绿,这时一阵微风吹了,湖上出现点点涟漪,看到画面,我们几个有点迫不及待了。因为湖边都比较陡而且有的地方水深,我们摸不清楚情况,只有半岛那里地势平坦,而且小时候,我们也经常在那里玩水,知道那里水比较浅,并且是岸成坡状延伸,离岸越远水越深,不存在这里深那里浅的情况,这应该是原来祭祀龙王庙时候铺,因为人多,怕人出事。

我们飞奔到半岛上,因为长时间没人来了,这里的草已经比人高了,完全找不到路。幸好岛上有个参照物——龙王庙,庙的屋顶就是半岛的制高点。可以说我们一路披荆斩棘地向龙王庙开进,经过差不多十分钟的努力终于到了庙了。

龙王庙只有一间屋子,我印象里从来没有看到村里举行祭祀龙王的活动,不过那时候这附近还有人在种地,经常有人在这里休息,所以那时候庙里还有些许生气,而现在看到这个庙,则感觉有些阴森,破旧的幡布,破损的龙王像,龙头都不知去向了,屋顶也是消失了一半,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塌了,所谓家徒四壁,应该就是这样吧。

我们在庙里转了一圈,觉得有点瘆人,然后就离开了,离开前我还是本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想法,给神像鞠了三个躬。

到了湖边,我们就高考完的考生,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束缚,冲向这大自然的怀抱里。可是事与愿违,这水是温热的。

我擦,这水这么是热的?杨森说。来来来,让学霸给你科普一下,水的比热容大,升温慢,降温也慢,我们这里水浅,太阳光直接照射,肯定水是热的呗。我一脸傲娇道。

啪地一声,二狗打了我一下,并说:你他妈知道水热不早说,这么热的天我跟你跑回来泡温泉吗?我一捧水就给他扔回去了,说清楚,是哪个龟儿子的叫回来游泳的?我恨恨地说。

二狗一听,自觉理亏了,然后说:算了,我们回去算了,本来就热,还来泡温泉。

先不着急回去,我们可以去水深的地方游,反正都会水。杨鹏说。我一听去水深的地方,我心里有点虚,我只会半吊子狗刨,而且是那种一口气刨多远算多远的狗刨,我说:鹏哥,我们还是回去吧,水深危险,而且听说湖里还有两个龙洞。

哈哈,杨青峰,你不是说会游泳吗?二狗嘲笑道。你笑什么?我个子比你高,在水里占优势。我道。杨鹏又说:来都来了,玩开心再回去。青峰,给你游泳圈,这是泡沫做的,不会像二狗的女朋友那样漏气。

二狗有点不好意思,向远处游去了。我套着游泳圈一登一登地跟着游了过去。果然是离岸越远水越凉。

在水里,二狗开始过来整我了,一会给我泼水,一会潜到我下面,扯我,弄的我还呛了几口水,可是在水里我没有反击的能力啊,所以我只能躲。

我已一个仰泳的姿态,开着我的人肉螺旋桨,远离二狗。这蓝天白云啊,这徐徐微风啊,要是再来把遮阳伞和一个椰子,那就太完美了。正当我闭着眼幻想着自己在马尔代夫的沙滩度假时,我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赶紧睁开眼睛,睁开眼睛那一刹那,我心跳就加速了。没错,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到湖中央,二狗和杨鹏在远处叫我,不停地招手示意我游回去。

可是我看到我离岸那么远,脚开始乱登,在原地打转。心里就更慌了,杨鹏和二狗看到我的样子,也很着急,开始往我这边游,我也尽力向他们靠拢。

人越慌越容易出事,我在乱登的时候,没有控制好游泳圈的平衡,我头扎进水里了,我越来越慌张,真的是越慌越忙,越忙越慌,我居然和游泳圈分开了。瞬间我就失去理智了,把半吊子的狗刨也忘了,只有本能地拍水。

杨鹏和二狗离我太远了,我有些绝望了,而且我在不停地呛水,翻腾了几分钟,我彻底没力气了,我开始下沉,我看到水面上的太阳,它依旧高悬空中只是跟我们刚到湖边时的位置不同了,我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些画面。

我站在台上,满脸笑容,手里拿了一张奖状,上面写着“一年级一班杨青峰同学荣获全班第一名,特发此证,以资鼓励”。随后我满脸伤痕,站在老师办公室,正在写检讨。画面一转,我拉着一个女孩正在化凤山的亭子里坐着,而且有说有笑。最后一个画面是我在学校实训场里满脸欢喜地给人说,女神答应当我女朋友。

我意识模糊了,先前难受的感觉也消失了,脑海里也没有画面了。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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