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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哥腐败了

吴迪和宗凌只得悻悻然从玲珑山下来。此行际遇惊险突兀,令人有恍若隔世之感。

吴迪骑在马上沉思不语,时而斜望天空,时而抿嘴皱眉,力求把一些线索联系起来。宗凌张大一双俊眼看看吴迪,问道:“在想甚么呢?有结果了么?”

吴迪的思绪被打断,睨一眼宗凌,哦了一声,道:“经过我的推理分析,我认为你师叔一枝梅是皇上的情人而不是仇人!”

“啊?!……”宗凌惊道。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吴迪。

吴迪浅浅一笑,道:“陛下密授我一令,让我在玲珑山修通天阁,还要访查四周。通天阁是要修建在通天洞外,而一枝梅恰恰在通天洞等什么人,而且还念了一首唯美的词。我甚至怀疑词就是皇上所作。可是……看你师叔的年龄仿若与我相当,二十七八岁的人如若与皇上有什么,那岂不是姐弟恋么!可一枝梅究竟为何会居于此山,又为何会与皇上在此结缘不得而知,是以,我打算回府后立即和裴宣查一枝梅的过往经历,我还必须密呈天听,从陛下那里讨个主意。至于伤害她眼睛的仇人恐怕另有隐情,她知是朝廷修建通天楼便欣然应喏,皇上就是朝廷,她总不会欣然接受仇人在此修楼吧!”

宗凌颔首道:“嗯!我曾听师傅说起过,一枝梅是她最小的师妹,学成武艺时的年龄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后来只是说起过师叔曾令江湖闻风丧胆,其中原委我不知晓。”

二人一路分析关于一枝梅的事,不时的打情骂俏一番,如今吴迪看宗凌更有不同之处,两颗心已然牢牢粘在一起,宗凌护着吴迪力斗一枝梅的情景令吴迪心生感动,又泛起担心的涟漪,愈想愈感后怕,埋怨宗凌道:“……还有,丫头,以后且不可因保护我而逞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呸!……我可不饶你。”

宗凌的心瞬间一颤,快要颤出感动的泪花来,强作一笑,道:“怎么还‘呸’一口呢?”

吴迪挠头笑道:“遇到失口说了不吉利的话时,呸一口便把晦气吐掉了。记住了啊!”

“呵呵!这天下就你鬼主意多……”宗凌笑道,妙目一睇,扬鞭飞一样跑了。吴迪驱马直追,大喊:“丫头,我话没说完呢,明天起,你教我武功……”

当夜。鸿鹄客栈。吴迪在主事房中与人安排经营事宜,“……既然是客栈,那么不能只限于酒菜饭食经营,我们要扩建酒楼,后边起楼可供旅居住宿,楼面要大,记住喽!凡是我做的生意,一定注重包装,外表一定要富丽堂皇,达到令人一见惊艳的地步……。不但要能居住,还要在大厅中演出,歌舞升平,呈现一派喜悦气氛。整体的装修要山石秀水环绕,芳草绿树作伴,原生景秀之色……”

房中西门庆李五娘与几个管事颔首听着,时而询问几句。李五娘轻舒皓腕,半老徐娘之姿犹存,笑道:“经理,酒楼有您主事再没错的,也不知您哪来的这些点子,我们一家跟着经理干,眼见要富有天下了,呵呵……”

自从吴迪与西门庆定下职务为“经理”的称呼后,酒楼上下已经开始这么称呼了,只是有好多人不解“经理”之词意,有的就“经理大人”的叫,有人觉得别扭,又顾及吴迪的特殊身份,也只“大人大人”的乱叫一气,吴迪情知难以强求统一,便随着他们叫了。

吴迪嘿然一笑,“五娘,这里早晚是你主事,还有我岳丈,我和西门大官人带你们一程就走了,要回汴京开店,要富有,生意要遍布天下。眼下嘛,要尽快在青州经营起药铺来,只是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正说话间,一名店仆进来禀道:“经理大人,有个自称是唐风的人前来求见,说有要事务必亲面商量,只求一见要杀要剐都情愿。我做不了主,特来请示。”

“嘿哟!”吴迪一哂,道:“邪门,说曹操曹操到。叫进来吧。嗯……这人进来后莫要上茶,冷在一旁就好。大官人还有五娘你们权且回避一下,不速之客来了,嘿……”

西门庆会意,含笑一揖,和吴迪一碰眼,带着众人去了。须臾,店仆带着唐风进来,一进门,唐风见吴迪默立于窗阑边看外景,立即颤颤地道:“小……小人唐风特来拜见钦差大人,只求一见,听我胡说几句,再凭大人发落。”

极其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屋内的灯花“刺刺”地卜着灯油。吴迪连头也不回地只顾欣赏窗外的景,月不是很圆,窗户正对着酒楼后院,这一片开阔地正好可以修客栈。不远处还有一排民屋闪着灯光,灯花一闪一闪的光影呈现在纸窗上,偶尔有人影从窗内晃动,印在窗户上的投影宛如皮影戏被拉长的木偶。

没人给唐风上茶,唐风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敢,又见吴迪只顾背对自己看外面,屋内安静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愈加忐忑的心情使得唐风只顾抿嘴,聆听自己“嗵嗵”的心跳。半晌,唐风不安地轻唤:“大,大人,小的给大人请安,虽说大人只肯赏个脊背给小人,小人依然感到大人渊渟岳峙的气派,令小人不胜屏营。”

吴迪面上闪过一笑,瞬间敛去,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依然不细瞧唐风,只走到桌边坐了,端杯啜茶道:“唐……风!做下多少好事,如今才知惶恐,即便仗着你姨父胡有为在州府任职,你以为便可斗的过天吗?”

唐风被这一问慌的头上冒出涔涔冷汗,躬身一揖,道:“回大人,是是小的不懂事理,不晓得大人厉害,才犯下些差错,如如今晓得大人厉害了,小人趁着夜色来拜见,正是小的姨父托我传几句体己话来,求大人做主。”

“哦?!”吴迪轻蔑地瞥一眼唐风,感觉是个白面小生的摸样,穿一身锦衣,也未细瞧清楚,冷冷道:“你大胆,见了尚方剑还不跪么?”

唐风抬头一看,见吴迪正前方的桌上平架着一柄亮锃锃的长剑,不及细看,“啊”了一声,扑通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照准脸上扇了一耳光,“小的有眼无珠,没看到天威,求皇上宽恕罪过。”

“说吧,你家姨父胡有为有什么话要传给本钦差啊?”

“姨父大人托我传话,说他与大人素来无仇,只因裘见仁不长眼睛得罪过大人,事后了解只是蒋忠霸占了酒楼一事,还好没出大乱子,且蒋忠已经偿了命,罪有应得。他说自任青州府以来,还算为民操劳,并没犯下大过,良心上对得起皇上朝廷,对得起恩师蔡相,如若只是因酒楼一事得罪了钦差大人,能否网开一面,大人所受损失他加倍赔偿便是,往后交个朋友,大家都在朝为官,互相行个方便,往后也会在蔡相面前多多美言,大人的前途定会无可限量。若大人肯赏面,能否先让他出了监房,只求与大人在府中会晤一面。就这些话了,这是小的转述,难免有生刻的口误,求大人见谅。”

吴迪道:“为民操劳,好个为民操劳啊!既如此,有些商量余地。对了,你的药铺开的好么?”

唐风跪地,眼珠子刺溜一转,忙道:“小人是在青州开了几间药铺,经营尚可过目,小的差点忘了,上月小的刚从北边夷地进了些野山参,上好的补品,大人如不嫌弃,小的这就给大人亲自送来些。”

“哦?可是林家镖局押的镖?”吴迪随意一问。

“正是的。这……这都逃不过大人法眼?!”

“呵!还真让我给言中了,世界小啊!”吴迪伸了懒腰,道:“人参嘛,好东西。只是我并不需要,我有个朋友也想在青州开几间药铺,可惜的是他缺些本钱,也少了货源,正愁着没有药行的人提携一把。至于快活林被蒋忠霸占一事么,可以放放,我也没多少损失。我知道裴宣那边案子查的紧,裴宣有些手段,还有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案子恐怕是包不住了……”

唐风一听眼睛一亮,像中了大奖一样,心想最近裴宣三番五次的审问自己,胡有为那边也快顶不住了,所以才逼急了来求人,没想到竟如意了。唐风情切之下哪有不答应的理,一拍胸脯答应帮助西门庆在青州开起药店来,所需本钱都由自己出,药品都由自己提供。

吴迪听后满意道:“你们生意人就是有眼力价,还算会来事。这酒楼也不是我的,是宗家的,和我有些牵连而已,我最恨附庸市侩,商人就是讨嫌,呸!往后有什么与本钦差的来往就去给西门庆说,这两天我会让他去你店中寻你……。带话给你家姨父,明天我去看他。”

“好嘞!”唐风答应一声,打了稽首,一溜烟去了……

吴迪咬了下舌头,自失地一笑,“呸”吐了一口……

翌日。吴迪起早,在酒楼后院等着宗凌。吴迪现在是宗家未娶亲的准女婿,不便住在宗家,只在酒楼居住。早起是为等宗凌来酒楼后教自己入门武功。良久,宗凌前来,见了吴迪道:“昨夜我想了一宿,师叔说本门刀法不许轻易外传,我怕教给你刀法不便,所以,我还是先教你些拳脚把式,能防身时再说别的,成么?”

吴迪深吸一口气,看着头顶掠过的鸟雀,又看看旁边堆着的柴火,打岔道:“以后要搬走那些脏乱的柴火,这两旁要种上花草。丫头,你说这边起一座三四层楼来,以后过往旅客满住,那白花花的银子啊,像水一样的流啊流……哎呦!”吴迪的屁股上挨了宗凌一脚,宗凌嗔道:“大磨叽,你给本姑娘故意打岔,该死……啊!”说罢方觉失口,想起吴迪教给自己吐掉晦气的方法,又觉太过明显招他耻笑,便闭口不言。吴迪哈哈大笑,道:“我是成心逗你一乐的,大清早笑笑十年少么。就依你,我学什么功夫不打紧,能防身最好,以后让你少操些心,来吧……”

宗凌正手把手地教吴迪招式,来了一个伙计,禀道:“经理,前厅来了驿卒,说是有京城来的书信让您亲启……”

吴迪一听,急忙收工,三两步来到前边,见了驿卒,接过信来,拆开一看,原来是高俅的一封书信,翻看有顷,合了信札,对宗凌道:“事情都凑在一起了。西北边陲烽烟又起,皇上命刘仲武率殿前军前去应敌,高俅随军出征。家里都还好,师师妹子找到了称心如意的青楼,鸨妈刚好姓李,叫李蕴,合了法远寺和尚的偈言,真巧了。

正是高俅和赵明诚帮忙查访找的这家店,店里一听我们几个的身份便欣然接受了她,唉!干甚么行当不好,真是的。高俅说皇上惦念我了,每每蹴鞠时便提起我,高俅嘱咐我办完事尽快回去,以免久疏皇上衰了圣眷。还有燕平张五配合工部已经开建了书画院,砖木结构的楼体起来很快,楼很大……”

宗凌默默听着,道:“李师师自幼青楼中长大,与别个不同,去了青楼如了她意也好……。你已久离京城,要不写一封奏呈寄皇上,再写几封书信和赵明诚他们说说热闹,莫要生分了关系。”

吴迪伸手在宗凌秀鼻上一刮,道:“就依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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