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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拳神武松

野利道冲确实没料到武松如此蛮力,整个身子被武松钳制难以动弹,涨红的脸颊抽搐着,冷乜双眼咬牙切齿。

这一逼迫反而激发了野利的潜能,他粗吼一声,用尽力气全身向外一绷,只听得“咔嚓啪啦”犹如分筋错骨之响,硬生生将武松震出……

武松被临空震出,顺势一个后空翻,腾腾两点地,翻身站稳。只见野利真如“牛魔王”般横冲而来,左右劈掌,出招摸样怪异,像西域掌法如野狼刨土般左右抡圆着掴来。

武松只得趋步后退,眼见野利道冲像风一样逼至武松身前抡圆一掌扇来,武松寻机一躲,野利一掌打在擂台边兵器架上,竟将几杆红缨枪带架子掴断而飞,可见掌力惊人。

台下顿时惊叹声起。看得穆天武和女儿心惊胆颤,只顾咽着口水。吴迪看武松只顾躲避也不出手,不明其理,又见野利道冲比想象的厉害,反而掌心捏出汗来。宗凌倒是不慌张,紧盯着二人步伐神态,时而轻轻颔首。

野利道冲左掴右打扑不着武松反而费不少气力,愈加焦躁火燎、气急败坏,使出看家掌法向武松打来。只见野利出招愈猛,步伐迅疾,疾步扑至武松跟前,掌力扇得台上风声鹤唳,似蔽人眼目。

野利清楚这么近的距离,凭自己快如霹雳的一掌,武松定然躲避不及。他不明白武松为何不提早躲闪,凭武松刚上来时的功夫不至于避不开自己的大抡掌,可此时什么都晚了,野利只心底闪过这些念头,极快地闪过。先击溃武松再说,野利“唿!”地一掌震向武松心口,台下发出短促的惊慌尖叫……

“?!……”登时,野利道冲一愣!方才还见武松避之不及必挨此一掌,怎么竟是一掌劈空,眼前的武松消失了?!又听到周匝的观众“唔——”地惊呼声,也不明白大伙是为自己的掌法惊呼还是为武松的身手感叹。

野利道冲毕竟功底扎实,顾不得犹豫立刻原地打了个转追寻武松下落,这一转身更奇了,整个擂台上居然不见了武松人影。野利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般杵在原地,方才一掌还紧绷着,甚至掌力还在凝聚。

野利正琢磨要不要问问周边的人武松哪去了?!忽地,猛感头皮发麻,像是“风神”由空而降在自己头顶鼓风一样,蓦然仰头一看,只见真得由空落下一人,迅如雷电,快得哪里能看清人影,只感到一块“黑”。

“噗!”一声,野利道冲仰望的额头已着了一拳,连人也蹾在地上没了动静。

武松不知使出什么招数,倏然间腾空而起避开野利一掌,快地真似无影,神幻般地消失了,等众人看清时,武松已在野利头顶上方,又霍地由空而降,倒着坠下,绷直一拳正中野利脑门。如若不是野利及时仰头,这一记重拳便要砸中野利天灵,后果不堪想象。

这瞬间的一招看得台上台下惊奇,现场在那一瞬间鸦雀无声,须臾片刻又欢呼四起。吴迪宗凌对视一眼,犹自感叹。

武松腾地落地,稳稳站立,野利道冲躺在地上,使命挣扎不起,手掌捂住脑门反复揉搓,脸颊憋得红红的,像快要爆炸的水泡。野利倒下的瞬间只感到眼前一片黑,黑暗中带着金星闪烁,头晕目眩,全身筋骨震颤,疼痛抽搐着,只得尽力暗运内力,调整呼吸,希冀尽快清醒过来。

见此情状,随野利道冲同来的两个徒弟一拥而上,急忙搀扶起野利,看武松竟然款款向自己走近,两名徒弟吓得不自觉后退几步。

野利道冲抽搐着青筋,挣扎说道:“你……厉害,我……不是对手,我给你磕头。”

武松轻轻颔首也不答话,见野利强挣身体坐起,随即向武松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武松道:“蛮子也有言而有信的,既这么着,放你们一马,早早回西夏莫要在中原生事。”

野利道冲记住了武松大名,悻悻然带着两名徒弟离开了。

穆天武急忙上前一揖,欣欣然对武松道:“多谢壮士及时出手才得以挽回局面。没料到西夏蛮子厉害得紧,恐怕只有武壮士才能斗得过,穆某替小女谢过了!”

台下顿时一片欢腾,又有人起哄取笑:“唉……穆提辖,你不是嫁女儿么!怎地这般客气,难不成把闺女送给这壮士了!哈哈……呵呵……”

吴迪笑着频频颔首,拉着宗凌又回身泰然坐了,与张满福评头论足一番。吴迪心中已十分肯定穆家女儿定属武松无疑,只欣赏下边的好戏则可。

要说“好戏”还真是如此,按规则再无人挑战的话,当由穆婵亲自与武松比试,若武松胜出才得以娶穆婵为妻。

当下武松从容裕如斗赢野利道冲,前来比武的众武师见他强悍,自然无人敢再挑战。方才惴惴不安的穆婵眼下已是百感交集,交集于武松勇猛战胜西夏蛮子不至让自己颜面扫地;交集于武松高大俊朗,又是武举人,嫁给他满心情愿;交集于自己还要多此一举的与武松比试,此时穆婵竟像个马上要出嫁的小媳妇,委婉娇羞,起身走上擂台的步伐就像个投怀送抱的新娘子,对穆婵来说,此时的擂台就像是洞房一样,令自己举步赧颜却又有一丝憧憬。

穆婵翠衫婷婷,身材曼妙,举步之间透出英武挥洒之气,又饱含着清新脱俗之韵,直看得武松倾心。穆婵与武松对立,抱拳一揖,嘤咛道:“壮士!承让了。”不由嘴角一莞,露出的雅笑像是欲放的花苞。

武松一见,心中荡漾起爱慕的涟漪来,哪里还能真打。于是,接下来的比武更像一台芭蕾舞剧一样,两个人沉寂在二人世界里“翩翩起舞”。

吴迪露着浅笑欣赏着,在吴迪的脑海里已将二人的出招演化成慢动作,如同电影慢播——

穆婵轻飘一腿……慢悠悠地踢向武松……,武松也不躲闪,轻舒一臂拦住穆婵踢来一腿,凝视她的美颜,眼眸中透出一股爱惜……。穆婵仿佛双颊羞红,似嗔似娇,腿被武松扼住竟抽不回来,情急下又飞起一腿,腾空而起……,武松向前驱步,松开穆婵秀腿之时,拦腰一把接住穆婵,随后穆婵的小蛮腰像是被电了,腰肢一软仰在武松怀中……

整个动作像是双人舞中女演员在男舞伴怀中的下腰一般优美,武松与穆婵四目凝对,眸波潋滟,一个是水中月的清澈,一个是空中星的英朗,此处无声胜有声……

“看他们多般配,多幸福!”宗凌羡慕道。

“哪天我两也来一出,让你浪漫死。”吴迪打趣道。

宗凌一笑:“你又不会武功,怎能与我比试。”

吴迪若有所思道:“回头你也教我几招,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防身之备。”

“当真要学?”

“当真。”

比武招亲落幕,只待选定良辰吉日,武松筹备妥当后娶妻过门。对武松而言,可谓三喜临门,一喜娶得美妻;二喜做了县衙都头;三喜结交了吴迪西门庆,且几人言语投机,难得挚友。

这日,吴迪和西门庆漫步湖边。看着湖波荡漾,白鹅浮水,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景儿,凝神于湖边飘悠如少女发丝的新柳,嗅着新长出的大叶黄杨之芳,二人款款举步。

吴迪道:“今日邀官人出来,还是想把合作经营的事儿讲透了。我再三权衡,有两种方式可供西门老弟考虑,一种则是你继续从事你的药铺经营,我协助你在各地开分店,我继续开我的鸿鹄客栈,你也协助我在阳谷县开设分店,如是这般,我两顶多是互有帮衬,还是各自为阵;

另一种么,是我两根深蒂固的联营合伙,不分彼此。共同出资、共担风险、共同收益,生意可以往大想往长远谋划。先从酒楼客栈、药铺经营开始,早晚从事房舍租赁、丝绸布料、瓷器茶叶等等,博得天下富有,从而有所作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商之事不可强为,我却是一番诚心愿与大官人合伙共赢,还需大官人斟酌。”

西门庆手里撮了根柳条,漫无目的的挥舞,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思谋有顷道:“自我两相识以来,对吴兄的人品见解、经营之道我是一百个放心,既然要合伙,还是第二种所谓联营较好,只是……吴兄见解颇为新颖,某些方面我还是不甚了了,比如,买卖一旦做大,由谁来布置经营?营商之务听谁的主意?若是我两在经营之中有不同见解又怎样规避?还望吴兄言明。”

吴迪边走边缜密的思考,欣然道:“甚好,这也是我要说的……”

吴迪对合伙生意本不陌生,毕竟是后世的人,吴迪深知合伙经营按照现代的股份有限公司模式运作最好。经营一旦壮大,入股的人就不止是吴迪西门庆两人,还要增加股东,把整个产业股份化、规模化,收益权利与风险按照股东的出资比例承担。眼下管理方面自然以吴迪为主,将来股东多时必然按照出资比例分配管理权。只是,吴迪需要组织语言把未来的股份有限公司制度给宋朝的西门庆描述清楚。

“……我先给你讲几个概念,一,什么是‘百分比’……如此这般,明白么!二,什么是‘出资比例’?……如此这般,明白么!三,什么是‘股份’?……如此这般,明白么!……

是以,我两按比例出资,我占整体出资额的百分之五十一,你占百分之四十九,意见不统一时由我来决断。西门老弟啊!你要明白,我们的买卖能做大,仅仅靠营商是不够的,无论官场还是商道,甚或榷市、江湖不一而足,吴某人之所以混出个‘御前行走’便得以利用,图个方便,毕竟我大宋朝从商之人被形容为市侩之类,文人雅士以附庸市侩为耻,如若不利用我这层关系,买卖难以为大,西门贤弟理解则可。”吴迪耐心给西门庆破析道。

西门庆频频颔首,浅浅一笑:“如此说来,收益也按比例索取喽?”

“正是。”

“听吴兄一席话,我已了然,甚好,甚好!将来我们富甲天下,也能留名于青史,至于甚么商贾市侩的论道不必理会,这里边的情景我最清楚,等我们真正富有时,靠钱博出个功名便不在话下,有了功名结交那些官员也不在话下……。唉?!吴兄现在不就是个大官么?哈哈!”

“不瞒西门老弟,我心里还真不想要这个官,我配不上,怕误国误民,眼下走到这一步实乃被迫,这几天我便要先离开去青州,靠手中些许权力讨回快活林酒楼,膺惩青州墨吏……”

“唔……明白,唉?!吴兄的生意经超凡新颖、道论卓绝,你真是我大宋的人么?”

“唔……当然当然……,还有一句话‘难得糊涂’,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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