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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惊风起武

“驸马爷?”吴迪见许敏这么叫自己,脑子一懵,回头一看身后没有别人啊?再一看燕平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看自己,再看看许敏。

许敏叫了“驸马爷”后见吴迪一脸茫然,也不吱声,再看看燕平,竟一时语塞。吴迪虽说诧异,但突然回想起高俅曾告诉过自己,说自己长的像一个大官,难道是……

燕平沉不住气了,惊讶地问许敏:“许管家,你是说他……是‘驸马爷’?”

“嗯!嗯?......”

许敏看着燕平诧然道,“难道不是?你……认识他?”

燕平迷惑地对许敏解释道:“他是我家兄弟的挚友,名叫‘吴迪’,并不是什么驸马啊!”

许敏听燕平如此解释,近前几步,至吴迪身前,低声细语:“吴迪……吴迪?……”瞪大了眼睛仔细挑剔一番,轻声道:“哦……确实不是,他比驸马爷稍显年轻点,脸更尖些。”再往脖子上一瞅,肯定的语气道:“不是!驸马爷脖子上有颗痣,他没有。”

许敏一拍脑门,嘘一声,万分惊奇道:“我的苍天啊……,竟然长得这么像,绝了……”再对燕平道:“老兄啊,你有所不知,你家这小哥长的活像我家驸马爷黎啸天将军,足可以假乱真。”

众人都纳罕不已,倒是吴迪已经由惊觉迷惑到憬然有悟,他突然悟到这也许是天赐的良机,谁让我和驸马爷将军“天缘相像”呢?吴迪笑吟吟地走向许敏,一揖,话里藏阄道:“许管家,真如尊驾所言,我与驸马爷有此‘天缘’,想躲也躲不掉,‘缘’到了,‘份’就来了……”言毕,眸子一闪一闪地盯着许敏的眼睛。

许敏听出吴迪话中有话,颔首回味着……

吴迪给燕平使个眼色,燕平微微点头,吴迪便拿出三十两银钱的口袋,伸手往许敏腰间一捅,说道:“布庄生意承蒙尊驾关照,生意场上讲个‘利’字,朋友间互相帮衬一把,大家都有利可赚。初次相逢,吴迪见过尊驾了,往后还承蒙多多关照……”

许敏再细瞧瞧吴迪,给他一个眼神,也不答话,顺手将布口袋一牵,径直往布庄里走去。

丝绸布匹采买齐备,许敏与燕平寒暄一阵,便带着手下告辞了……

晚上,燕平便将这一桩奇遇告诉了大伙儿,众人啧啧称奇,燕平对吴迪说道:“接下来兄弟打算如何行事?”此时的吴迪只欣喜地在躺椅上一歪,欣然道:“燕兄啊!只管等着就有好戏喽……”

晚餐后,吴迪独自在房中踱步,心想着许敏回去后会不会将这“天缘”告知驸马爷……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院外隐隐传来车马声,声音由小至大,渐渐清晰。紧接着院门被“哐哐哐”敲个不停。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呢?大家走出屋子,鹄立而望。吴迪急急去开门,对燕青道:“我的‘孪生’兄长来了……”

门倏尔打开,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几名军便服打扮的军士下马而立。

随之马车轿帘猛然拉开,端端走下一人。燕青、燕平一干人也迎了上来,大家一看简直就是另一个“吴迪”跳下马车。

再仔细看时,此“吴迪”头戴平巾幞头,身着武将窄袖袍衫,腰系明晃晃的金革兽头佩带,趁着院中灯笼闪灼的光芒向吴迪走来……

两个“吴迪”也不答话,面对面站着,只顾端详着“自己”。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啧啧称奇。

相望一阵,那人忽然开怀大笑,在吴迪肩头上拍了拍,说道:“兄弟,还不让我进屋‘认亲’吗?”

吴迪虽说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眼见为实,直到现在眼前活生生得出现另一个“自己”,心下确实十分纳罕。哪有这么奇巧的事,奇得说不出话来。

燕平也是知道就里的,赶忙上前欠身施礼,恭敬道:“驸马爷亲来草舍寒门,失迎,失迎,如若驸马爷不嫌弃,只管进屋。”说完再一看,只见许敏站在驸马身后向他一笑。

吴迪哑然道:“有请,有请!”闪开身子,伸手一请。众军士仆从随着驸马黎啸天进入院中,燕孙氏一众女眷躲避不及,唯有王兰儿大方迎客。

燕青一声不响,警觉地观察着众人;甄永、方子唯两个小子跟在燕平身后亦步亦趋。

众人至堂房中,趁着房内灯火明亮再细细将吴迪、黎啸天对比了一番,才发现黎啸天比吴迪年龄略长些,个头高些,脸盘略方些。更细地甄别,就是黎啸天脖子上有颗痣。

黎啸天朗笑几声,道:“真是巧得很啊!今日我府上管家急急跑来,告诉我还不信,心想哪有这么奇巧之事,这世间竟然有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哈哈!现在看来还真是奇了。”接着对吴迪说道:“不知你是哪里人氏?双亲又是……”

吴迪故作镇静,不卑不亢道:“在下是寿张县人,父母双亲都已……”也不肯往下再说,故作悲叹,黎啸天已明白意思,恐怕是双亲已亡。吴迪之所以不卑不亢,是因为他学销售课程时学过,对待比你尊贵的人,你若越是卑躬屈膝,对方反而越是轻蔑小瞧你;你若是不卑不亢,言辞有礼,反而换得尊重。

黎啸天轻叹道:“哦……失言、失言,不过嘛,我并未有寿张县的亲戚,想必我两是没有血缘了。”吴迪心想,“废话,我是穿越来宋朝‘玩儿’的,能跟你有血缘关系吗?血缘关系没有,恐怕有‘剧情’关系,这剧情便是我要攀着你向上爬,嘿嘿!”

吴迪仔细端详着黎啸天,确实这位将军驸马比自己更显出几分英武之气,英气逼人,似乎身上散发着无尽地豪情壮志。

几人话语越聊越投机,黎啸天与吴迪又郑重的互相介绍一番,燕青听闻“黎啸天”大名,想起曾经习武学艺时,师傅给自己说过京中有一位三十来岁的驸马将军,身手非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曾凭一己之力杀退金兵百十余人;

此将所带军队更是被称为“黎家军”,经常以少胜多,杀得万余敌军瓦卸兵消,从此敌军兵士便“闻名丧胆”,给这名宋将起了诨名“万人斩”。

燕青以武者的礼仪一抱拳,恭声道:“不知驸马爷可是被称之为‘万人斩’的那位大将军?”黎啸天笑而不语,他身后立着一位带刀侍卫,见燕青问话,骄纵道:“废话,那还用问吗?我家驸马爷正是名震金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万人斩’黎大将军。”

黎啸天只肃然向侍卫乜了一眼,那侍卫低头不语,慌忙躬身后退。

众人一听这位军士如此一说,更是心起敬畏。这名带刀侍卫冷不防地瞅见房间一角的王兰儿,见其美貌非凡,不断地用眼睛轻佻地看着王兰儿,惹得王兰儿怒不可言。

燕青早看在眼里不自在,再看这侍卫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心中生了暗火,睃一眼那侍卫,道:“久闻将军大名,幸会,幸会!只是将军之英名,莫要让那些色厉内荏之徒辱没了。”

燕平听着燕青话中带话,眼见那侍卫要撩起怒火,厉声喝道:“燕青!休得无礼!”燕青见兄长怒斥,便屈身退后。

那名侍卫本要理论,正要说话,见黎啸天抬手制止,便憋着气嗔视着燕青不言语。

黎啸天看着燕青这劲头、眼神里透出的英武之气,再看看燕青的身姿,便已看出这位小哥是习武之人。

黎啸天起身,踱至燕青跟前,观察一匝,说道:“跟随我的这些人,是我府上的侍卫,也都是军人出身,战时便随我厮杀疆场,都是给朝廷立过功劳的人。只是在军中呆久了,便养下了‘军爷’气派,如若言语不恭,我代为赔罪了。”

燕平等急忙谦辞一番。黎啸天再对燕青道:“看样子,这位小哥也是习武之人,只不知所练哪家功夫?拳脚又是怎样?”

燕青见黎啸天看出自己会功夫,赶忙恭谦道:“小可只练得些花拳绣腿,斗不得硬汉。”

“莫要谦辞嘛,好男儿定当自强,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本将倒是想见识见识足下的功夫俊不俊,切磋一下如何?”黎啸天说完,回头看看吴迪笑道,“不知‘黎将军’可愿意让你这位兄弟与我比试一番?”

吴迪惭愧道:“将军见笑了,小弟不敢顶用将军之威名。依我之见,将军就是将军,必有将军的豪气,既然将军有兴致,不如燕青兄弟就来比试一番,点到为止。”

刚才那位带刀侍卫早对燕青的讥讽不满,一听要比试武艺,便上前一步,道:“好啊!将军不如让俺先来与这位小哥切磋切磋。”

燕青本还想谦辞一番,却见这侍卫还敢挑衅,也不再推让,朗声道:“既然军爷有雅兴,小弟奉陪了。”

黎啸天是位将军,军人有军人争强好胜的一面,见手下要与燕青比试,也不阻拦,只是让二人互通姓名莫伤和气。

这名带刀侍卫名叫张旭,是黎家军帐下一名校尉,也是驸马府的侍卫统领。

众人步入院中宽敞地带。风云突变,雷声隆隆,惊风四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眼看一场阵雨即将来临。

燕青背手而立,张旭摩拳擦掌,吴迪与黎啸天并肩观望,活生生的一对“孪生兄弟”。

黎啸天的侍卫围在院中,甄永、方子唯、王兰儿躲在远处看热闹,唯独燕平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这好端端的打什么架啊?!便一再提醒燕青拳脚留情。

张旭沉不住气,挥拳劈掌跨步上来,燕青见此人步伐混乱,脚下无根,只等张旭挥拳近身,背着手后退几步,也不出手。

张旭挥着猛拳直取燕青面中,拳锋犀利,看似猛虎下山。吴迪是个外行,一看张旭出拳如此迅猛,再一想此人是征战沙场的军人,所练的必是杀招,凶猛实在,生怕燕青不是对手。而一旁的黎啸天则轻轻一叹,摇头不语。

燕青边退步,边左右闪身,竟然将张旭打来的所有猛拳巧避开来。张旭使出浑身解数向燕青挥拳,眼见一拳都打不着,更可气的是,燕青居然不出手,这是何等的羞辱啊!张旭十分恼火,一记飞脚直踢过来。

燕青在躲闪时,一直观察着张旭慌乱的步伐,眼见张旭飞脚而来,刹那间,猛然起右脚伸直一弹,斜踹在张旭另一条支撑腿关节处,张旭还未飞起身来,一个趔趄差点没杵在地上,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算站稳当,那条支撑腿还在疼得颤抖。

张旭这一下丢尽颜面,怒目圆睁,呲牙咧嘴地憋着劲向燕青冲来,这架势恨不得要把燕青一拳打到树杈上去。燕青还是背手立定不动,只瞅着张旭怒目而来。

众人眼巴巴地瞅着二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见张旭冲了过来,拳带风声,用尽浑身气力挥拳向燕青太阳穴打来。

燕青见势,迅即弯腰,低头避开拳锋,看到对方破绽,突然发力,用肩头向张旭挥拳一侧的肋骨处只一顶,只听“哎呦!”一声,张旭惨叫倒地,痛苦不堪。

燕青抱拳而立,言一声:“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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