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耀眼的红色遍布在各个角落,处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欢乐与热闹。就连冰冷的空气中都好像弥漫着喜庆。
站在城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上,与此刻繁华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的我正狼狈不堪的躲着人们刺眼的视线。
好不容易从那条高速公路半死半活的走出来,就不断的找去那边世界的媒介,将近2小时,终于在一个城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上找到了。
一个直径大约30米左右的大型转盘,似乎是给这个十字路口起车辆指引的作用,而转盘的下方就是地下通道,是给做商业用途的店铺,内部有一圈宽3米左右的绿化带。
我真的,即将踏入一个未知的世界吗?
那个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异世界,在脑海里演绎上万次的故事。
其实按照普通的剧情发展,我大概可以猜到开头以至过程和结局,毕竟阅片无数嘛!可这小说连主角都脱离正常轨道长成猩猩了让我怎么猜!后面是会有一个团的猩猩和我开创美好未来吗?!
真不可思议,明明昨天我还在为过年回家怎么应对三姑六婆的冷嘲热讽烦恼,今天就在为人生烦恼了...
但很显然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并不是什么人生。
这算什么?光溜溜的水泥地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扇门的样子!难道他们学校的校长有特殊癖好吗!喜欢把门按在奇怪的地方?其实像什么厕所、下水道口什么的都是假象!根本就是通往异世界的门扉?
地球已经被外星人入侵了吗。
其实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人都是被那些入口给吞了是吧?
“突然觉得好累,找个角落睡一会吧。”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找了一个距离转盘不远的巷子打盹。
“睡饱了才有力气踏上征途打妖怪嘛。”我喃喃道,然后便进入了梦想。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趴在初三的课桌上睡觉,被老班一巴掌打醒,噼里啪啦的数落,同学们哈哈大笑,我也跟着傻笑,心想原来这一切都是噩梦啊!世界还没那么糟糕!和同学们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balabala,然后大家一起笑我说要考试了太紧张,请我去食堂吃烤肠,我很开心的跟了上去,视线却停留在原处,看着渐渐远行的背影,满手的鲜血。
地点:亚特兰蒂斯大陆洛神家
“玛尔斯,你回来啦?”如莺啼的声音袅袅传开,如歌声般动听,笛箫般幽美。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水蓝色的眼眸如蓝空下的溪流,双瞳剪水,秋水盈盈。弯弯的眼像月牙一般,嵌在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蛋上,肤如凝脂。一头淡金色长发如月光倾洒而下
“你还是穿着这讨厌的丧服吗,伊文姬儿。”玛尔斯皱着眉头说。
叫做伊文姬儿的少女确实穿着怪异,一身纯白的服饰透着浓浓的宗教感,宽大的袖口挥舞起来像是巨大的蝴蝶翅膀,纹着暗紫色的花纹,长长的裙摆系在脚踝,露出少女洁白的双腿,挂着银铃,清脆的声音响个不停。伊文姬儿的额头上坠着一块镶边水晶,深邃的紫色像是夜晚的天空,星光埋没。连在水晶上的是纯白的轻纱,盖在少女的头上,娇小的身子被笼在了里面,增添了一抹神秘。
“今天早上有一场仪式,是北方一个小国的大臣,希望我告诉他们哪位王子最适合继承王位。”
伊文姬儿摇晃着手里的铃铛,微笑着。
“就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大费周章的办场仪式么?直接让那几个王子打一仗好了。‘拥有神之眼的巫女’的名号就这么不值钱吗?”
“最近家族资金有些紧缺,父亲说可以把门槛放低,多接些客。”
“多接点客?你是红叶原的游女吗?富可敌国的洛神家还会缺钱吗,一定又是你那花天酒地的爹向女儿提前要养老金给你找小妈呢。”
“那是他的自由。”伊文姬儿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对了,拜托你的东西带来了吗?”她兴奋的说。
“带了,带了。”玛尔斯递上了一个印有动漫人物的纸袋,伊文姬儿一把接过,小脸上写满了欢快,迫不及待的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件cos服,月野兔的水手服。
“好棒,和月野兔一样的衣服。”伊文姬儿欣喜的把衣服抱在怀里,像是最珍贵的宝物。不同于一开始的微笑,她笑的很灿烂。
“十几年前的老动漫了,就不能追先新番么?”
“这是少女的浪漫。”伊文姬那开心的笑着。
“可我新收的狗腿子似乎就喜欢看‘银魂’这种没节操的动漫。”
伊文姬儿的笑容突然僵住,笼上了一层噩梦初醒的阴影,“...是‘她’吗?”
“还在恐惧着么?或许她并没有‘梦’里那么糟糕。”
“不玛尔斯,你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无法体会那种感觉...我看到了...那双眼睛...”伊文姬儿停住了,攥紧了怀里已经褶皱的水手服,然后深呼吸,“那是魔鬼即将毁灭世界前的眼神!那么绝望...那么悲伤...”
“就算那是‘预知梦’,可这个‘未来’已经被我阻止了!她也没有造成实际性的灾难。”当初伊文惊慌失措的找来自己告知了预言,还以为是什么牛逼的货色,终于能锻炼一下筋骨,磨刀霍霍向猪羊宰牛刀都带上了,到那一看傻眼了,哪有什么凶残的‘灭世因子’,只有一个快死掉的人类女孩。虽然不知道伊文姬儿对那个‘梦’的恐惧,但他也亲眼看到了那个将来要为他鞍前马后的狗腿子,虽然猥琐了点,但也是个好伙计,怎么也不像伊文姬儿‘梦’里那副凶残样...虽然在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以后呢?如果再有一次...或许我们都阻止不了...”伊文姬儿幽幽的说。
“没有如果!我会把她放在身边!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人!”
“你还是那么霸道玛尔斯,我以为你护短的只有‘小黑屋’的那帮学生。”伊文姬儿轻笑。
“我一直都是,而且她现在也是‘小黑屋’的一员了,我计划在她踏入学院的那一刻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欢迎会!”
“你确定要让把她扔进狮群吗,那样只会加重她的绝望感吧...”伊文姬儿有些担忧,她对那群问题学生有所耳闻。
“你错了,他们会相亲相爱的!而且你不觉得在关满着野兽的笼子里扔上那么一只小白兔会很有趣吗?”玛尔斯的黄金瞳掩饰不住的戏谑,像是在不久有一场好戏等着他观影。
“嗯呜呜~”我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揉了揉眼睛,望着完全漆黑下来的天空,路上的车辆早已没了影子,零星的灯光隐约的照亮孤寂的城市,与白天的繁华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时刻表。
23:58
正好只差两分钟。
我哆嗦的站在大转盘的边缘,裹紧外套,脑补着怎样跳才不会痛,万一没有成功,也不会摔断腿。
黄色的灯光倒映在脸上,我有点恍惚,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忽明忽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见证着时光的流逝。
“10、9、8...”我倒计时着,“...3、2、1!”
“跳!”像是一只英勇就义的猪,我使劲的朝屎潭子蹦跶,紧紧的闭着眼睛。
希望那边不是一个太糟糕的世界,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扑通—”
咕噜噜噜噜——
就好像从悬崖上掉到海里,满世界的水劈头盖脸的砸来。
肺部如灌了水银般的沉重。
五感被封闭,分不清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一片的漆黑。
像黑暗的水,把身体紧紧禁锢住。
死一样的冰冷,窒息的边缘。
不断地挥舞着手脚,企图挣开这无形的束缚,这样下去,我会死!会死!
“水”的无情并没有让我的挣扎溅出一丝波纹,依旧死死沉浸着。
呆滞的看着黑色的水,大脑不受控制的放起了走马灯。
一幕又一幕的回忆化成画面重播,然后随风消散。
......
真的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啊...原来自己过的那么惨吗?不对啊,亏我还自以为是以为我是个生活在幸福家庭品行端正的好孩子呢,可这悲惨的过去怎么看都应该长成一个扭曲的中二少年啊!然后脸上缠着绷带狞笑着说‘我只是想要破坏一切直到体内的黑色野兽不再悲鸣’啊!
一直怀疑自己能从亿万大军中脱颖而出一定是被爸爸的蛋结石给绊了一跤正好扑倒卵-子公主。或许从那个不好的开始就注定了我悲催的人生。
可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对一切不舍,哪怕对别人而言微不足道,也是我人生的全部重要事物。
肺榨干了最后一丝氧气,身体阵阵的痉挛着,走马灯的回放渐渐地停止,大脑就好像被吸干了脑髓般痛苦。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所谓奇迹,即是“生”。
当意识溃散,身体的忽然下坠拉回了在鬼门关神游的意识。
在脚底正下方的位置,一个白的耀眼的出口闪烁迷离的光。
没有任何的犹豫,本能的反应的配合着下坠的趋势,奋力的朝白光扑去。
“扑通—“身体向外冒出。
“呼呼呼呼”
****!差点死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玛尔斯确定没有指错道吗?还是他又忘记说什么重要的事了?我怎么已经开始为自己下辈子狗腿子生涯感到担忧呢?
我的身体依旧在下坠,紧跟着的又是一声扑通的入水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