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一把夺过药碗，高高举起，砸在地上，只听碰通一声，碗碎了，有人的心也碎了。项羽，我保胡亥之子，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这个恨，是你亲手给的，怨不得我不顾念往日情谊。
“都出去！”项羽大吼，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可音和项羽。
“你爱谁？”项羽突然发问，如此幼稚的问题被他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情绪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音抑制不住大声狂笑，过分的痛苦使人发笑。
我爱谁？我从始至终爱的人，不就是你这个木头做的项羽吗？你问我爱谁？可是我现在也不愿说了，该说的都说了太多。
“我不爱你了。”可音突然轻声突出，幽幽怨怨，她笑着走远。
项羽只觉撕心裂肺，手脚麻木，却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项羽从此开始了他极其残酷的征服，屠杀俘虏，放火烧宫，逼得刘邦不得不暗中作祟，加快了反他的步伐。
突然有一天，雉儿出现在可音面前。
“好久不见，”她魅惑一笑，“虞姬。”
“吕雉。”可音清楚，这个人就是历史上那个能与武则天相提并论的吕后。这么一想，还真不如她，从前被她玩弄股掌的怨气也消减许多。
“长话短说，”她面容突然严肃起来，“项羽大势已去，我希望你能随黥布离开他。”
“想要我哥离开，你为何不亲自告诉他？”
“我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你不够爱他。”
吕雉目光紧锁可音，忽然变得凛冽，说道：“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音内心翻腾，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她懂。于是说道：“真的不重要。”
“我知道你会懂，可我救不了你。”吕雉忽然变得温柔，仿佛是第一次对可音，也是最后一次对可音留有柔软了。
“你回去吧，命数如何，自有天定，你我都奈何不了。”
一声深深的叹息流连于乌江水畔，久久不能散去。
“大家都在苦苦挣扎，可是都奈何不了，真的好累。”可音手拿酒袋，靠在吕臣怀里。
“别想太多。”吕臣摸摸她的头发，她醉了，很醉。
“你爱过吗？”可音看着美丽的星空，问他。
“我……”吕臣沉吟，“爱过吧……”
“还爱吗？”
“不爱了。”
“哈哈……”
天黑了，谁也看不见谁，项羽拿着火把来到项梁墓前，浇了一杯酒，自酌了一杯。
“叔父，你一生征战，可曾累过？”
远处的森林里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传来。
“我坚持不住了……”项羽突然呜咽，随即大哭了起来，歇斯底里，没有人知道。
“我真的没有脸面，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对不起江东父老，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全天下……我坚持不住了……”
夜凉如水，极致的平静仿佛预兆了恐怖的动荡，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让人心底一寒。
明天，还会有太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