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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黎明还是黑暗

上集预告:Kevin和Lynn、Leon分开后,自己一个人去了水疗,回想起当初自己入行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加入森林汽车,故事又会如何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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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终定给Kevin的过渡期只有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月后Kevin没能将笨赶走的话,他就会被架空,他的下属之后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为了保全团队,为了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加入森林汽车的目的,Kevin必须撑下去!

在PPW上海,笨是AGM,下面有6位总监,分别是Kevin(项目一组),Leon(媒介组),Henry(创意组),Ema(项目二组),Eva(项目三组)和Lynn(人事)。6位总监都是直接report给笨的。

Kevin如果希望罢免笨,起码要获得包括自己的5位总监支持才能发起内部弹劾程序,而且弹劾的文件必须通过总部人事的流程才能到达CEO。这个流程相当的严谨,首先要进行背景调查,继而核实弹劾内容是否真实,然后需要进行一对一的电话沟通,最终确认证据可信才会去到CEO那里。希望通过这个渠道把笨赶走需要面临3大难题:

1、保证总部会经手该流程的人都不会和笨有个人交情,否则信息很快会泄漏。

2、总部一对一抽查公司员工的时候不会抽查到站在笨一边的人。

3、要争取到5位以上总监支持Kevin。

第一点是Kevin比较有把握的,因为他知道以总部正统的美派风格,不会有互相包庇的情况出现。而第二点,也由于第一点的原因变得非常困难,因为总部在选择面谈对象的时候会很公正,甚至是有意地平均挑选,基本会有中立的人,对立笨的人和亲近笨的人。(总部那么远怎么可以知道谁是中立谁是对立?要知道,每个国际公司的总部都不是盖的,他们的线眼可能遍布你身边。)

而第三点也是变数多多,虽然这几位总监都应该不是站在笨的一侧,但是中立的人也未必会支持这么出格的行动。

Kevin和Leon分析完以后都觉得十分失落,这个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就算是Lynn也未必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作为赌注,如果这件事情失败了,每个参与的人都会承受非常非常严重的后果。

正当失望之际,Leon很晦气地说,“如果这个时候大牛还在就好了……”

Kevin突然开窍,“对啊!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情况告诉大牛呢?他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些建议!”

Leon用质疑的眼光看着Kevin,“你确定?如果大牛知道了,就意味着总部的高管就知道了,你有对大牛有把握吗?”(大牛是Daniel在位期间大家对他的亲切称呼)

“我相信大牛,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再说他都快退休的人了,与世无争,他的建议会显得更加客观。说不定可以帮得上我们,再说他上次不是还打电话让我帮你嘛,所以我对大牛有信心!”

“好,那我全力支持你,你晚上晚一些给大牛电话吧!”

到了深夜,Kevin就用Skype和Daniel聊了将近3个小时,把笨一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他。Daniel听了之后又愤怒又内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惭愧,因为当时Benjamin的面试Daniel也有参加,在总部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也是投了赞成票的,没想到反而为这群孩子选了一个这样的人。Daniel和上海这个团队的感情还是非常深的,就像是班主任带的最后一个班的那种情感。

Daniel最后建议Kevin不要冲动,因为如果上升到弹劾层面,这个事情就会闹得非常大,如果惊动了董事会的话,后果真不可摄像,Daniel说给他几天时间让他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Kevin满怀感激地结束了通话。

Kevin家住在一九三三老厂坊后面的一栋破旧的房子里面,和妈妈长期相依为命。妈妈也察觉到Kevin最近思绪复杂,很想和Kevin分担一下。但Kevin知道妈妈是一个很传统很怕事的人,如果他把现在的事情和妈妈说了,一定会把她吓得几天睡不着。

“妈,我没事,就是最近项目比较多,你去睡吧,不要着凉了。”

Kevin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的两点,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然后他跑上自己最喜欢的天台,一个人对着沙泾路的河道看了很久很久。

2天后的中午,终于收到Daniel的电话,“Hey,Boy_listen,here's_the_chance.....”

Kevin听完之后,心跳极速攀升,快到他不得不按着自己的胸口以平复心情。

原来PPW集团有一个传统,就是在新任领导上任一年后之后的6个月内,会随机安排一个时间进行一个类似美国民意调查的问卷,以访问员工对公司和对领导的看法,是一个匿名调查,而且问卷是通过系统自动发送给雇员,雇员再通过一个链接登陆到网页进行答卷。

如果雇员满意度调查的加权得分高于80分,那么意味着被调查的对象就是一名合格的雇主,如果在70-80那么他就需要写report去检讨并告知总部改善行动计划,如果是低于70分,基本总部可以判断一个人的管理出问题了。至于低于60分的话,那么这个人基本可以被革职了。

其实公司里面80%的人都是对Ben嗤之以鼻,但是每个人都会觉得其他会应该会说的,多自己一个不多,未必需要写这什么情况上去,也有的人会觉得这份问卷其实毫无实在意义,根本不理睬。

问卷3天内就需要填写完成,眼看时间已经不多,Leon和Kevin正紧急地在公司一个比较隐蔽的会议室商量对策,他们要想办法告诉其他同事,大家可以放心填写真实的情况和想法,总部会为大家主持公道的。

这个工作也没有什么巧妙的办法和高招,只能是一对一去和能够争取的人坦白,Kevin和Leon把公司的架构打印了一份出来,各自在上面对自己觉得有把握的人打勾,最后算下来,只有不到10个人。突然,Henry因为想找会议室开brainstorming所以闯了进来,打了Kevin和Leon一个措手不及。调皮的Henry眼明手快地抢走了架构表!

然后Henry很幽默地说了一句,“你们拿着公司架构干嘛?要谋反吗?哈哈哈哈!”

Kevin和Leon都尴尬了几秒,他们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着——不如将错就错......然后两个人就绑架似地搂紧Henry,之后把门关得紧紧的。

Henry心想:不妙!不过已经太迟了。Kevin用着“吃定你”的眼神看着Henry,开玩笑的说,“你知道得太多了!现在你已经上了贼船了。”

然后Henry和Leon把他们对笨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Henry,Henry听完之后,有很多疑虑,然后Kevin就逐个疑虑详细解释。经过将近2个小时的沟通,Henry从嬉皮笑脸变得十分严肃,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他沉默了很久,有将近5分钟没有话说,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来回在鼻子和嘴之前摩擦着,很焦灼的样子。

过了一会,Henry拿过Leon手中的笔,看着他们两个说了一句,“我这边只有6个人。”Kevin和Leon同时紧握了拳头振奋了一句无声的“YES!”,如果在看电视剧的话这里应该要播放器很激昂的大气慢节奏主题曲。

Henry圈上的人基本上是在设计部的,然后还圈了项目三组的一个很漂亮AE,当圈到这个AE的时候,Kevin和Leon都看着他坏笑,因为那个女生是公司很多男生的追求对象,一直有传言和设计部一个同事有暧昧关系,而且这个女生和Henry平常好像甚少联系。现在一下子就暴露了。

无论如何,现在有把握的人数已经去到15人了。下一个目标Lynn,Kevin自己负责谈。

Kevin知道Lynn的角色十分敏感,所以他不敢说太多,因为在这件事情上,Lynn必须是做到公平公正的,哪怕自己也很讨厌笨,但是Lynn不可以给公司其他同事任何的引导或者暗示。

所以,谈完之后,基本没有什么结果,正当Kevin失望地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到背后的Lynn很冷静地说了一句,“虽然我不可以做什么,但是我可以发邮件通知大家,要实事求是。”Kevin感动地点下了头,然后离开了公司。

终于到了问卷提交截止的日子,公司的气氛就像美国大选一样紧张,出奇的宁静,但暗地里是信息四处飞溅,可以想象一下就是黑客大片里面,信息在空中四处跑动的场景。

Lynn就充当了唱票的工作,她不能告诉Kevin调查问卷的内容,但因为Lynn之前也需要配合总部做一些问卷前期的筹备工作,所以她也可以有后台的一些权限,所以Lynn会随时update从后台看到的已提交问卷数量给Kevin。Kevin非常关注这个数字,因为还有一个隐患,就是大家到最后都不愿意甚至忘记提交问卷,因为名单以外的那些人是不可控的。

而且,之前沟通好的一些愿意说真话的那些人,最后是否有人临阵脱逃或者有什么变卦也是未知数。

时间来到了18:00,提交问卷截止。巧合的是,Kevin和笨都同时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而且公司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站了起来,他们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面仿佛都知道了对方正在想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走向洗手间的路,需要经过公司茶歇见的一个和门,然后经过一条狭长的通道才能够到达男厕。Kevin走在了前面,笨紧随其后,然后两人差不多是前后脚到达。厕所里有4个尿兜,Kevin站在第一个,笨站在第三个,两个人没有任何对话,这一刻的空气仿佛是凝聚了一样,特别的低气压。

十几秒过去了,两人的微信提示音都突然同步响起,两个人差不多时间拉上裤链子,然后走到洗手台,洗完手后同步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笨和Kevin看到了信息之后,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四只眼睛都张开得硕大无比,两个人都同时把头猛地一下扭向对方,怒目相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第十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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