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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小鬼大难处 人大鬼小难猜

翌日,对于江州府衙来说,是繁忙的一天,先是昨夜城外散居处一处酒家失火,火势之大,让酒家和临近的居房被焚之殆尽,但幸好没有什么人受伤,其后,在江州府内一处民宅里发现一具被四分五裂,用残暴的手段致死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他得罪了谁,死得这么惨不忍睹。

虽然立夏已过,但越往北走,那天气是越有些寒冷,没了南方那早已回暖的气温。而路途中的行人也是增加不少,大多数都是赶去龙都参加应试的文才书生,龙国现今的夜古帝,以文才治国,以武力奴御天下,文才应试每年一次,但中高榜的书生却是不多,每年只取二十名,这也控制了官场上日益增多官员。

武试每三年一次,录取的人员也是二十人,所以龙国大多数人选择的走从文方面,毕竟都是认为武力打打杀杀太野蛮,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死亡。

一路的枝桠像是才如春一般,枝头那嫩绿的生命才开始苏醒,这让错过赏春的夜梦有些欣喜,没有安分的坐在车厢里,而是挨着那白衣孩童坐在马车前,

“小三,这快到哪儿了?”夜梦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迟来的风景,向旁边那孩童问道,从那夜离开江州府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天,一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府城也是有许多,但夜梦他们没有多着太久的停留,这一路上夜梦也与这三人熟悉起来,这白衣孩童名字叫小三,那提着巨斧的蛮汉是大一,提着狼牙棒的是大二,起初夜梦觉得这名字别扭,但从他们口中知道这是那男子给他们起的,这让夜梦打消了给他们重新起名的想法。

这一路上最让夜梦觉得趣的是,在这三人中,大一、大二表面看似凶神恶煞,内里却是憨厚老实,不时还会跟夜梦开开玩笑,聊聊家常,但这五大三粗的二人却是有些怕那年龄只有十岁的小三,每次见小三瞪着大一、大二后,那二人都是低头老实起来,这让夜梦感觉有些意外,也是让夜梦对小三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另眼相看。

“前面就是济州府。”小三的脸部表情还是那么少,一副冰冷的面孔比起初的月瑶还要冷,说话的语气也是没有太多的感情,这让夜梦有些受不了。

“你说话能不能带点感情?还有,你从来不笑的吗?”夜梦有些微微气愤,

“这是我的事情,我想你管太多了。”小三似乎丝毫不怕夜梦这个主人,在旁边听着的大一、大二都是低着头看着路,像是生怕踩着了什么花花草草,因为他们都是知道,夜梦和小三要开始口水大战了,这是这一路上常见的情况,但每次都好像是夜梦喷出的口水最多,每次也是夜梦辨不过小三,落得乘兴而来的劝说,拜兴而归的无语。

夜梦这次自知不能再说什么了,便是闭上了嘴,这引得三人都有些奇怪,平日里夜梦不说个小半个时辰是不会罢休,今天却是怪了。

不是夜梦不想辩解,而是他突然想起了在太平村里经常与自己争辩的顽石儿,“那东西也是人小鬼大,却比小三有人味多了。”夜梦如此想着,没有注意到三人投过来的不解目光。

“他怎么了?出神了?”

“我看不像,应该是中了魔障。”

“大一你这说得太玄乎了吧?”

“那你说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诸如此般,一行人度过着这甚是无聊的行程。

又是行了数十日,北上的春意也是渐渐浓烈起来,夜梦这行人终于是见着那气势磅礴的龙都,高厚的城墙与天益府的城墙有得一拼,泛着青黑色的石砖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龙国那红底蓝圆黄金龙的国旗直直的插在城墙之上,迎着每日阳光的照耀,看着这番情景,让前来的国民都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骄傲,以自己身为龙国臣民而自豪。夜梦也是有此般意境,弃了马车,脱离众人,抬着头,挺着胸,大步流星向前冲。

“斯…”突然一声马叫,冲散了夜梦这激情。

“彭…”又是一声,待夜梦回头看去时,才发现有一人一马侧翻在不远处,而大一执着他那巨斧看着那一人一马,随后大二、小三才是赶紧跟了过来。

“是谁!”一个愤怒地声音吼叫起来,随后夜梦便是看到一人掀开那半死不活的马,从马身下翻了起来,横眉怒目的看着夜梦等人。夜梦也是大概猜到了刚才的情形,如果不是大一赶来的及时,用巨斧拍开了那马,不然现在夜梦已经被那马踏上了,不死也是重伤。

虽然如此,夜梦也是自己有些不对,看着那凶神恶煞的汉子走过来,夜梦赶紧赔罪起来:“阁下请息怒,才番是在下急于赶路,占了马道,下人迫于情形才是伤了阁下和阁下的马匹,还望阁下明理,在下愿意赔礼道歉。”

那人一听夜梦这话,脸色更怒,粗黑的横眉都是竖了起来:“你赔礼道歉就完了!爷爷我这身子骨可是都摔碎了!”

“摔碎了你还站的起来?”大一小声地说了一句,那汉子看了大一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不知阁下想怎么样?”夜梦对于这汉子的态度还是很温和,他不想惹出什么事来,因为路人有些都是在躇足观看,但不敢围上前来,毕竟看到大一大二这样的蛮汉。

“你们这些文弱书生!人前是君子,人后就变成了小人!爷爷我还真看不惯你们!”那汉子不知为什么,带着夜梦连整个书生些都骂了起来,也是,至古文看不起武,武见不惯文,文武相见奋外眼红。

“你讨打!”大一、大二听到这话瞬时就不干了,这一路上夜梦对他们极好,平时还会讲些天文地理给他们听,他们在心底对夜梦也是有些尊敬,现在竟然有人看不起夜梦,抛开夜梦是他们的主人不说,就是这份尊敬都会让他们护好夜梦,容不得旁人半点辱骂。

大一、大二一斧一棒高高举起,面色狰狞,吓得看热闹的路人都是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连累了进去,而一旁的小三竟然是护在了夜梦前面。

“楚将军,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队将士拨开人群,向着那汉子说道,不时地还望着夜梦几人。

“没事,就是有个书生想找茬而已。”那叫楚将军的汉子向着来的将士挥了挥手,示意没什么大事。

“原来是楚将军,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夜梦一看这情况有些不对,也是示意大一、大二放下武器,毕竟才来龙都,人生地不熟,惹些事来不好收场。

“哼!屁的久仰大名!你认识爷爷我吗?收起你这套!爷爷我今天还有急事,不与你纠缠,以后莫要让我遇见你,不然有你好受!”那楚将军重哼一声,轻蔑的看了夜梦一眼,随后又是注意了下大一、大二两人,才是取过后来那些将士的一马,挥鞭而去,留下苦笑的夜梦。

“没想到才来龙都就是接下了一个怨家,而且背景还不是很弱。”夜梦嘀咕着,待人散后便是上了马车,规规矩矩的入了龙都。

这入城的一段小插曲,明显有些打击夜梦初到龙都的雅兴,从入城开始就是一直躲在车厢里不出声,让得大一、大二他们的心情都是有些凝重,唯有赶车的小三知道,车厢里那人是睡着了,小三有些莞尔,完全猜不透夜梦在想什么。

龙都极大,足足有三道城墙,最外的一层极其有气势,正正方方的围了好大一圈,曾有人没事沿着外城墙下走,从早晨足足走到黄昏,才是回到了出发那地。

中间那层城墙却是无法与外城墙相比,高不过二十尺,厚也不过十尺,众人都是喜好把这城墙叫着“富贵屏”,因为在这城墙内住着的都是些有钱有权的富贵人家,这堵城墙像是屏风一般,把富贵与贫贱分隔开来。而内墙是龙都帝王之宫,是一国之主所居之处,城墙上十步一人,百步一哨,防卫极其森严。这三道城墙,一般人都是只能见到两处,因为要想入那富贵屏有些难度,就像夜梦他们现在一样。

停下久久不动的马车,让已经习惯有些颠簸的夜梦悠悠转醒,掀开帘子就是看到大一鬼鬼祟祟的给他旁边那位守城的将士塞银子,你可以想象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作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有多么滑稽可笑,而且这蛮汉子还是个蹩脚的演员。

夜梦轻问了旁边小三怎么回事,才是知道本想入那内城里血衣安排的一处住所,可入这富贵屏时被拦了下来,因为夜梦他们没有入内城的凭柬,而且守城的将士又从来没见过夜梦等人,知道不是内城中的富贵人,又是见大一、大二的模样,守城将士生怕夜梦他们是什么刺客,所以就这样,夜梦他们被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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