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所有事情,回到家的已是八点多。
颜浅捂了捂空荡荡的肚子,疲惫地下了车,往屋里去。
她一路低头想事情,没注意看前面,一头扎在来人的怀里,熟悉的酒气夹着烟草味。
“唔——”
颜浅吃痛,捂住脑袋抬头,懵懂地看着来人。
莫亦白百年不变地一袭黑衣,修长的手臂稳稳圈住颜浅的蛮腰,低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怎么这么晚?”
颜浅脑回路格外慢,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躲开他星辰般耀眼的黑眸,挣脱怀抱。
“你回来了。”
“嗯。”
明明只是一个字,对颜浅却充满魔力,邪魅得诱人。
“吃饭了吗?”
“等你。”
莫亦白的回答依旧简短,却杀伤力不减。
颜浅慌张地望向餐厅,发现里面已经准备好饭菜。
“我们去吃饭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往餐厅走去,落莫亦白一个在身后。
吕槿一早就自己吃完躲进房间里,忙着店里的事,所以餐桌上只要她和莫亦白两人。
这回莫亦白倒没有逗她了,优雅地进食,时不时给她夹菜,看着她发愣,颜浅一一忽略。
“那个病人还好吗?”
吃到7/8成的时候,莫亦白放下碗筷,和她闲谈。
“情况还算稳定,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醒。”
“怎么这么关心她?你对每个病人都这样?”莫亦白话里满是醋意,颜浅却没听出来。
“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关心他们也是应该的。”
莫亦白黑眸微眯,“如果有一天我受伤了,你会救我吗?”
颜浅不明白他这个比喻的意义,疑惑地看着她,明眸清亮。
“我杀过那么多人,你会不会救我。”
颜浅瞳孔一缩,心头猛沉,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是医生,本来就救人就是天职,和那人的社会地位没有关系,可他说他杀过很多人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法回答。
其实她心里,还是抗拒他的。
莫亦白得不到回答,黑眸愈发深沉,看不清情绪。
半响,他站起来往外走。
“我有事,你早点休息。”
莫亦白压抑着周身的低气压走上三楼,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嘭——”
本来结实的门摇摇欲坠,可怜地挂在一边。
莫亦白打开酒窖的暗门,跨步下去。转过一圈楼梯,一个上百平米的暗室里,放着几十个到顶的酒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酒,浓烈的酒香光是闻已经醉了几分。
他随手开了瓶芝华士,灌上一大口,又拿了人头马吹掉半瓶,脸上原本淡漠地表情才开始撕裂,愈发愤怒不已,阴柔深刻的五官变得扭曲。
“该死的!”
他什么都愿意给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接受?为什么就是那么抵抗他!在她心里,他这种人就那么应该去死吗!?
莫亦白怒得全身隐隐颤抖,大手一挥,手里的瓶子一飞砸向酒架。
“嘭——”
酒架上几十支昂贵的酒应声而碎,地面瞬间就淌满烈酒,烈意十分呛鼻。
外头正要进来的乌鸦吓了跳,赶紧带着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