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白脸色一变，黑眸危险地眯起，嗓声突冷，“为什么？”
颜浅桌下的双手紧张地纠在一起，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
“我是医生，职责是救人，我每天站在手术室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多，为了救人我可以付出一切我可以给的，但你呢？莫亦白我不了解你，但从最近一切都说明了，你...和我不一样。”
莫亦白站起来，抬脚往她身边走去，气势逼人。
“怎么不一样。”
颜浅心里的那股难受感有梗上来，说不出地折磨。
“...”
“说话！”莫亦白居高临下盯着她。
她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回荡着他的话。
...
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你不是一个人了...
...
他和颜小姐你注定是一条命，这么多年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你个家...
莫爷就一长情爷们，20年如一天地惦记你...
...
“我...”
颜浅红唇微张，却道不出一个字。
莫亦白孤冷不语，靠在桌前，摸出香烟点了一根，猛地吸了几口，夹在指尖。
“你是想说，我莫亦白杀人不眨眼，是冷血恶魔，而你颜浅救人无数，是白衣天使，我们的路本来就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吗。”
他毫无情绪地说道，好像在念台词，颜浅却莫名心酸。
其实她明白，当年他还是个少爷，虽然家里落魄，但决不至于会堕入黑道，一定是什么事情让他走投无路。
可，他还是杀人了，这...
“在这条路，如果我不杀人，死的就是我，”他吸了口烟，嘴里喷出缥缈的烟雾，“我第一次被追杀在17岁，帝城10年前的黑/市比现在还嚣张，我一个人带着把小刀端了龙帮的老大，一天不到，整个帝城上千人追/杀我，买我的命。呵，当然我没死掉，不然怎么找你。”
颜浅听得心里一颤一颤地，他却还谈笑风生，嘴角抿笑。
“几年前，我带着乌鸦暗访墨/西/哥，一个专门卖***的帮/派雇了职业杀/手要杀我，我逃进热带雨林区，吃树皮，喝雨水，一个多月，身上中了几种毒，还是没死掉。”
“每次面临死亡我都拼了命要活下去，不是我怕死，”莫亦白戳灭香烟，垂眸注视她，黑眸犹如黑夜里的宝石，晶莹耀眼，“是因为我还没找到你，不能死。”
颜浅脸色苍白异常，红唇颤动，“别说了。”
“浅浅，除了要我离开你，别的我都答应，就算你要我的命。”
莫亦白撇开视线，脸上情绪不明，低哑的声音灌进颜浅的耳朵，令她顿时心生寒意。
他为了留住她，竟然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颜浅难以自信地看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莫亦白，我不可以...”
颜浅心里有道坎无法跨过去，即使她很感动，但职业道德高尚她必须分黑白，医生和...他不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了解他，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还有她失踪时候发生的种种，都表明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游走在灰色边缘地带的冥神，甚至更可怕。
所以，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