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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孩

下雨了~

雨水滴落在皮肤,顺着脸颊轻轻滑下时凉凉的。擦掉它?我抬手想要抹去,它却已经渗入皮肤,让途径的每一个毛孔都瞬间觉醒。这是我作为吸血鬼醒来后第一次淋雨。

我记得这感觉!脑海里突然闪现自己在大雨里奔跑的场景……

那是一个傍晚,天边还有夕阳的余晖。我穿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背着黑色的书包,非常急迫的往前走。我忘记那时为什么如此急迫,但内心还能感受到当时的迫不及待。

我听见有人叫我。身后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对着我大喊:“姐姐~姐姐~等等我!”我停下来,抱怨他走的慢。等他跟上来,便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那个男孩手心的温度一直传递到我的心头,很暖,很暖……

我们就这样拉着手走了很久,边走边讨论着回家要吃什么,直到天上“哗啦啦”下起太阳雨。雨水来势迅猛,没几分钟我就成了落汤鸡,头发湿成一缕一缕,像是几条长海带贴在头皮。像是为了避免淋雨的狼狈样被来往行人看到,我甩开那个男孩的手,一路向前跑,磅礴雨声中只留下模模糊糊“姐姐~姐姐……”地叫声。

“姐姐,姐姐……”这种声音突然在耳边放大,变成刺耳的卡带声,让我一阵眩晕。

意识清醒时,雨已经停了。我瘫坐在昏暗的小巷口,雨水把我的毛衣全部打湿,紧贴着皮肤,有些刺痒。顾不上这些不舒服,我勉强站起来想走近小巷子找些小猫或者老鼠充饥。巷子的两边被废旧的杂物垃圾填满,加上梅雨季雨水的冲刷,裸露的墙上和墙角都长满了青苔。巷尾的墙上好像有一盏暗黄的路灯,它一闪一闪,让我的眼睛有些晃影。

突然,我闻到从垃圾桶后飘来十分鲜美的味道。蹒跚地走过去,竟看见一个躺在地上的孩子。他胎儿般蜷缩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泥水和身上的血浸透。雪白的皮肤和伤口涌出的红色鲜血形成鲜明对比。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看上去已经死了。我暗自庆幸自己不用杀生就幸得饱腹,俯下身轻轻吸允舔舐着他手臂伤口的血液。我从没吃过如此甜美的“食物”,每一滴入口都让人回味眷恋……

“救救我……”尸体动弹了一下。我吓得惊坐在地。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看着他手臂动了动,十分害怕得往后退。我竟然喝了一个活人的血?

“救救我,我好害怕……”

我看他没有异动便放心靠近。“你还活着?”他微微张开眼睛望向我,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哀求。“姐姐~救救我……姐姐~我想回家……”

“我不是姐姐,别叫我姐姐。”他的叫声让我脑海又闪现出刚才的画面,有些头痛,这种疼痛感又让我更加饥饿。我看着他,眼前越来越迷糊,只有他伤口处的血液被无限放大。

“我好饿……”我全然顾不上他不停的哀求,失去理智,朝他的手臂咬去。一瞬间所有的痛感、记忆全都消失,生命仿佛被洗涤,无念无想、纯粹而轻盈,宛如一股青烟,在广袤的雪原上飘荡。

我从无尽地幻境中回过神,天空已泛白至拂晓。身旁的孩子脸色泛白,没有丝毫生迹。我赶忙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还好,他还活着!!!我长舒一口气,跑到巷口向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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