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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杀手

十六的月似乎更圆,更高洁。

夜晚的杭州城,充满人世间的繁华喧嚣。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往返如流,灯火耀眼光亮。

街尾,却是人静车息,月儿便在这里更美,更清,更亮。路旁的梧桐树下站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十四五。

“清云哥,你今早走后,我都没想过能再与你相见。”

“我亦是。”两人目光相接,柔情可见,情意频传。

突然,清云右剑在手,转身肃立。莫非有不善来者?玉儿受伤了,右臂流血不止。就在刚才,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刺入了她的手臂,险些伤及骨头。那剑又被抽出,玉儿吃痛叫出了声。清云立马拔剑迎敌。

来人是谁?“江南第一杀手”孙胜羽。十七岁出道,今年二十七。一身黑装束,剑眉桃眼,瘦削脸庞,此刻眼中带有一丝戏谑,戏谑中又携有一股杀气。

他杀人有三个特征:

①前夜昭告世人,今晚必取性命。

②三更前来,四更内完事。

③一剑封喉。

“孙胜羽!”

“风清云,今夜要么少位剑客,要么死个杀手!”

清云撕下自己衣袖替玉儿包扎伤口,叫她先回上官府。玉儿不肯,非要在一边观战。清云只得答应。

“怎么,不使双剑?”孙胜羽带上了轻蔑的口吻。

“单剑亦取尔一命。”

清云主动上前,脚走凌云步,右手挥出炫目的剑芒。月光在他俩的三尺长虹上跳跃,如嫦娥仙子在其上曼舞。

两年前的秋夜,三更踏月而来的孙胜羽,冷傲的面庞带着杀气。

慕容世家,以高超的枪法闻名江湖。家主是慕容江离,此刻威严的脸上透有一丝忧愁。少家主慕容宿正是“一剑封喉”孙胜羽今夜的刺杀对象。屋檐下,站立他们身旁的还有一个约莫二十二岁的青年。护院家丁听令守在大门两侧。

只见慕容宿提着龙戬枪,三步走,一个跃来到孙胜羽面前,左嘴角一个微扬。

“你就是孙胜羽?”“一剑封喉”不答话。

龙戬枪刺胸,相离不过两步远。这一袭来得迅猛,孙胜羽偏身躲过,手里多了把三尺银剑。

剑既出,必见血。银剑凌厉,很快处于上方。龙戬枪招架不住,慕容宿身上挂了好几处彩。孙胜羽打算就此结果宿的性命,银剑往他喉间刺去。

剑尖冒出寒气,慕容宿满脸惊愕,双眼不由得睁大,睁大。

喉间未有鲜血流出,剑尖偏向了一旁。少家主依然惊魂未定。

孙胜羽抽剑而回,人跟着后跃三步远停落。慕容宿身边多了个二十二岁左右的青年,是他使封喉那一剑偏身。

“阁下怎么称呼?”

“风清云。”

“未曾听过!”

慕容宿被他爹叫了过去,庭中只留清云与孙胜羽两人。

清云拔出了背后的另一剑,双剑在手,人也更有气势。

孙胜羽先出击了,他凌空一跃,化身为苍鹰,银剑如鹰嘴,倏地猛向清云啄去。

清云双剑朝天呈剪刀形硬生生将鹰嘴拦截,剑势跟着全尽,鹰嘴变回银剑瑟瑟颤抖,嗡嗡作响。孙胜羽在半空中的身形停滞,只得落地。使这一招清云虎口生疼,并不好受。那夜,清云双剑凭微弱胜数击败了“江南第一杀手”。

“两年前,出道八年来的首败令我在江湖上的信誉一落千丈。今夜,他持单剑就与我战成平手!”

孙胜羽想到这些,动作略有迟钝,清云的右剑袭向他空门,剑及心脏。孙胜羽猛退,清云疾追。

退到紧挨那棵梧桐树,孙胜羽似长了后眼,身形突然拔地而起,直上树梢。清云跟着一跃而上,冷不防他长剑偷袭。清云出脚将剑踢偏,人跟着窜上树梢。

孙胜羽唰唰挥出七剑,清云全数挡下后再回敬一剑。孙胜羽接下了回礼,又出左脚朝清云扫去。这下,两人不仅在剑上来往,脚功也各不甘示弱。玉儿看清云全身心拼斗,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月儿圆圆,

剑影漫漫,

树枝晃晃,

伊人忧忧。

孙胜羽逮住清云专心剑术一时松懈腿脚的机会,双脚使招“鸳鸯戏水”,分踢清云左右大腿。清云被击中后,身子往下直坠。电光火石间,“长半寸”深入树干,清云借助长剑的反弹又重回树梢。

踩稳了,他左手拔出后背的“短半寸”前指孙胜羽。

如果说右手使剑代表的是快、猛的话,那么左手使剑代表的则是毒辣,毒辣!

孙胜羽没想到他应变能力竟会如此了得,心头一凛。

清云“短半寸”以诡异的剑路直入他胸口,“一剑封喉”疾退,后跃半丈至树后一民房屋檐。他在那做好准备,只待“无敌双剑”过来。清云凌空一跃,直赴剑会。玉儿跟着来到梧桐树下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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