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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远,都陪你一起走

转眼到了九月底,炎都依旧烈日高悬,相比这自然的高温,中文一班郊游的热情却更为高涨。经过三轮自荐,三轮投票,三轮辩论后,游龙山这个地方终于被确定为中文一班的郊游目的地。

“翼哥,我打听了,游龙山有个地方,水不算深,但对于罗隐这个旱鸭子,足够让他喝一壶了。”李强向王翼献计道。

“好。游龙山,就让罗隐成为第二个罗成。”王翼看着李强,脸露得意。

周六的清晨,中文一班浩浩荡荡一群人就奔向离城30里的游龙山。这是一座近郊,却尚未沾染多少城市元素的生态宝地。山不算高,却有着奇特的地形地貌。山路起初平缓,进山不到20分钟,开始陡峭,又前行十多分钟,在半山腰位置,豁然开朗。一处开阔的平原冲入眼帘,平原中部是一条数米宽的山间水道。旧时,人们在自然水道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引入贯通了水渠,让它发挥灌溉和饮用的作用。现在,这里被当做旅游区后,水渠的功能就让位给了漂流,尽管水势不大,但好在水流较湍,忽悠没见过啥水的城市人,恰好足够。

“好美啊!”一群女生争先跑到水边,掬水泼洒,捧水洗面,玩的不亦乐乎。男生有几个不安分的,索性脱了鞋袜,在上游戏水玩乐,引得后知后觉的女生们粉顔嗔怒,责骂连连。

当大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罗隐跟一群班委将大家聚集起来,他提议大家漂流玩。对于这个建议,王翼、李强等人像过节似的欢呼支持。议定后,一个充气阀坐6个人,大家便开始了所谓的短途漂流。

“待会,我说怎么晃呢?你身体就往左歪,让罗隐站起来点往右靠时,你跟我一起猛的往右靠,不信这样,他掉不到水里。”王翼轻声知会李强。

“老大,你这招真够损。”李强谄笑道。“啊,啊,老大,我说你这招够手段,保准让罗隐那小子变成罗汤鸡。”

王翼刚要动怒,不过听到李强后半句,笑着将李强搂到身旁,说“到时,听我号令。”

“中”李强倒是答得斩钉截铁。

“大家漂流时,抓稳了,虽说水不深,但掉到河里,就狼狈了。”王翼大声向同学们提醒着注意事项,心里却暗暗发笑,罗隐,我看你狼狈成啥样。

罗隐、王翼、李强、周琳还有两名女生坐一条充气阀。罗隐和两名女生靠右坐,王翼、李强、周琳靠左坐,六个人坐好,缓缓进入了漂流区。起初,河道较宽,大家并不费多大力气就能掌控气阀的走势,还有说有笑聊着天。等气阀渐渐进入狭窄的河道,水流开始湍急起来,大家控制气阀也变得不大顺手起来。“当心,别碰着岸边的石头,容易来回动荡”罗隐提醒大家,声音有些急促。

女生毕竟胆子小,牢牢抓着索缰,任凭气阀颠簸晃动,难以作出调整气阀的姿势。

气阀晃动越来越剧烈,颠簸也越来越强烈。当气阀飘到一个水岔道口,回旋式的原地晃,王翼见到罗隐身体靠外倾的角度比较大,突然说了句“怎么晃了?”。李强会意,跟王强一起身体向右靠,气阀顿时偏右倒覆。罗隐没有多少准备,猛烈晃动间,脖子上的挂链就掉到河里。“啊”罗隐看到挂链掉水,一失神,整个人就扑通摔进河里。

王翼、李强对视,正要发笑。“罗隐”周琳焦急的叫了一声,不等阀上其他人有所反应,一个猛子,就跟着罗隐扎进了水里。“周琳”王翼眼见突然地变故,顿时失了分寸,待绽放的笑就这么僵在嘴角。原本想让周琳看罗隐窘态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周琳那么果决地跳水救人。

“老大,救人。老大,老大。”李强也有些慌,匆忙间,一只手下意识的晃着王翼,语无伦次的催促。

王翼有点木,半天没反应。等在李强的摇动下渐渐回过神儿来,居然找不到了罗隐和周琳两人的行踪。

不知过了多久,归巢的鸟儿渐渐息止了鸣叫,在浓荫斑驳的深处,赫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昏睡在溪岸边。他们两人的双手交织,牢牢的保持着在水流中昏厥前的姿势。一滴从树叶间滑落而下的水珠,滴落在罗隐的面颊。丝丝清凉似乎唤醒了不知在混沌世界何处游走的灵魂,罗隐的意识慢慢恢复。“啊”他痛叫了一声,被水中石碐擦伤的身体向大脑反馈着伤势。“呵”周琳随后也有了声息,同样的痛觉让她为睁开眼,就先感知了真实世界的残酷。“罗隐,是你吗?”

“是。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痛。我们在哪?不是到了鬼界了吧?”周琳看着有些昏暗的周遭,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应该还在有龙山吧,一条小溪就能把咱们的小命收了,阎王还不忙死?!”罗隐有些无奈,有些自嘲道。

“傻丫头,你怎么也跳河了?”罗隐看着弱弱的周琳,有些感动。

“那时下意识跳了,现在我有点害怕”周琳挺实在的说出现在的想法。“我们怎么办,现在?”

“先休息,调养好身体。一会我们试着循着河流的走向逆行,或许能找到来路。”罗隐思考着,说道。

“周琳,谢谢你”罗隐有些发红的眼睛盯着湿漉漉的周琳,轻声说。“噢,谢啥?现在咱俩都成落难者了。”周琳能感觉到罗隐的真诚,却不好意思接受他真挚的道谢,在她心里,这些事本就是她应该去做的。只是不知道换个人,她是否会还这样盲目而天真的往河里跳。

“周琳,我••”罗隐有些语塞,竟没再说下去。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突然,周琳“哼哧”叫出声来。

原来,两人醒来后,双手一直握着没有分开,待他们发现异常时,顿时如触电似的,双手急速分开。彼此颇感尴尬,好在在这昏昏的气氛中,面红耳赤的样子被掩去了一大部。

“罗隐”周琳停顿了一会,率先打断了沉寂。“嗯”罗隐清了下嗓子,应声道。

“我是第一次拉男生的手。”周琳说着有些脸红。“额。我,我也是第一次握女孩的手。”“那你是吃亏了?”周琳不知道怎么,突然口中蹦出这句。“啊,没那个意思。有点怪难为情。”罗隐急忙辩解道。

“呵呵。你觉得我怎么样?”周琳自小在城里长大,话说开了,也就不再吞咽。“挺好啊。漂亮,聪慧,还勇敢。”罗隐一连串的形容词随口就跳出来。

“不是那些词。你,你有女友吗?”周琳忍不住,终于有些摊牌道。“喔,还没。”罗隐心里其实已经忐忑起来,嘴型都有点变形。他差点就喊出“你有男友吗?”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当身体逐渐活泛起来时,周琳率先说“我看你跳河,是去捞一个物件吧”

“嗯。妈妈给我的一个挂坠。”罗隐摊开另一只手,将重新找回的挂坠放到周琳面前。

“啊,跟我的很像。”周琳很惊奇,急忙拽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拿到罗隐眼前,与他的挂坠拼贴。两个物件居然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原来它们本身就是一体的两部分。

两人脸上写满了震撼。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两家以前有过交识?

刚才有点尴尬的气氛,因为这两个物件的巧合,变得融洽起来。两人贴近着,谈论着各自对事情的猜测。不知多久,讨论突然停下来,两人同时被骤然的安静刺激,下意识的抬起头。四目近距离的对视,似乎两人都忘了现实,就这样静静的对视。那一种被刻意放下的情愫在这一刻被再次激活,那层感情的窗户纸被突然而至的对视刺破。

“周琳,做我女友吧”罗隐轻轻的说。“那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周琳有些羞涩的要求。

“一定。”罗隐目光无比坚定而执着的承诺。他们不知道,也就是这两个字,让他们开始了荡气回肠的爱情之路。

“那里有灯。”周琳突然指着溪流的拐角,兴奋的说道。“啊,同学们,一定是他们找来了。”罗隐也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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