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累看他两人毫无礼节的模样很不满,正想发话训斥,这时席上呼啦啦的叫好的声音纷纷响起,王累坐不住了,这帮人太也无礼节了!他正要训斥,这时严颜却拉住他道,“王青天,这饼真瓜娃的太好吃了!”
王累,诨名王青天。
王累见断头鬼严颜吃的白胡须乱飘的样子,呆若木鸡,他是知道严颜的,不是太过惊愕,严颜定不会做出如此之状的。他下意识的把胡饼送进口中,甜,幸福的甜,透心凉的甜!闭目他立即想到了昔日自己幼年,母亲在地锅前贴的锅饼,想到自己少年时,爹爹从远方带过来的蜂蜜…甜!王累想着想着,居然是青衫掩泪。
居于主位的吴大胖子看着众人品尝月饼的表情,心中又乐又觉得心酸,洪荒华夏地大物博,糖料作物也是土产丰富,但糖的提炼却是到洪荒大唐时从印度引进,换句话而言,作为吃货华夏,唐之前的先祖们吃上甜味何其难也!
还好,吴大胖子发现了甘蔗的存在,于是蔗糖没练成,蔗糖水倒是有了,和上面,放上芝麻等,烘烤,简单的月饼就诞生了。
(勿疑,甘蔗自东周时就已经引入,芝麻是张骞出使西域后引进)
“刘皇叔,敢问这甜点何名,又是如何做的?”一个脆生生叮铃般的声音传来。
吴大胖子打眼一看声源处暗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似乎察觉到到了吴大胖子的不怀好意,脸色一红,躲在了吴正的背后。
哦,原来是吴大粪的家人!吴大胖子见状暗想,不过这小公子长的也太娘了!甩掉心中的胡思,吴大胖子笑道,“此饼是璋兴起之做,尚未有名,不知小公子有何建议?”
吴正看着自己的女扮男装的孙女羞答答的躲在自己身后,不敢言语,便在其耳边鼓励几句,那小公子才伸出一个半面来,灵动的眼睛水汪汪的,“这饼圆圆的,如同今夜月亮般,吃起来甜甜的,会让人想起幸福的往事来,不如叫月饼,可好?”说罢,粉脸一红,又躲在了吴正的背后。
此刻这小公子的锋芒早已经盖过场上众人,就连吃到丧心病狂的沙摩柯也禁不住向这边看来。
老王商眉头皱了皱,他是知道吴正吴大粪的,何时他家里又出来个这么俊俏的小公子?这长相若是生在女娃子身上,定然是祸国殃民的主!嗯?这小公子,老夫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是她?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想到一种可能,老王商不乏感叹,接着突然心中一凛,这女娃刚出生时小董扶周群可是曾经说有贵不可言之象!那…老王商的脸色变换,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白须飘飘却精神抖擞的吴正,那不如老夫主公替主公求亲,这样吴正势力定会感激,那将来自己在中枢上下…定会死死的把庞羲许靖董和等压在下面。
老王商想到未来自己的局面,老脸笑的差点能掬出一朵花来,接口道,“主公,商以为小公子所言十分对!这甜饼圆如月,的确能让人回忆起甜蜜的往事来,特别是如此之月夜下。”
籍着月光,目光转到主位的吴大胖子身上,此刻吴大胖子傻了!他有些不可思议,月饼就这样提前有了名号了,从一个俊俏到天怒人怨的小公子嘴里!瓜娃的,太不可思议了!
老王商见自家主子不回应,便抬头望向吴大胖子,恶,吃惊,自家主子那副呆傻的表情!他把目光从自家主子射向的方向看去,原来正是那小公子处!
“难道主公,猜到了?嗯?不好,求亲之事定要尽快解决!”老王商见对头许靖和庞羲眉头紧皱,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心中一个哆嗦。
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老王商闻之大喜,原来此人正是黑粗蟒爨习,只听他道,“主公,习也觉得那小公子所言很对,你看呢,这饼和今夜的月亮比起来,除了颜色焦黄外,没什么区别吗?吃着这月饼,是甜在嘴里,美在心里,习突然诗兴大发,要高歌一曲”,说着,黑粗蟒爨习不管众人是否同意,就在那里忽而哈赤的朗诵其歪诗来。
“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有个月饼,天上的月亮在荷塘里,地上的月饼在我手里,我吃着月饼看月亮,月亮真圆,月饼真甜…”
哈哈…在座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吴大胖被笑声惊起,问左右原因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躲在吴正背后的小公子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眼波流转。
王累看爨习不知羞的还在场上朗诵,气的吹胡子瞪眼,站起来欲大声训斥,严颜却再次拉住了他,“王公啊,今日是拜月节,难得大家有此高兴,有些失礼也无妨,你没看主公和场上诸君皆不以为忤吗?”
嗯?闻言,王累把目光扫向众人,特别是自己主子,看到君臣同乐的情景,叹了口气,颓废的坐了下来。严颜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累却是回了个苦笑。
却说爨习在席间卖弄,惹得众人大笑,王双作为黑粗蟒的结义大哥却看不下去了,上前欲把爨习拉回到了座位上,爨习当然不肯,二人便在场上闹了起来,最终爨习不敌,被黑狗熊王双如同小孩般拖走了,场上众人见状笑声更大了!
气氛又活跃了一阵,吴大胖子才压了压手示意众人,笑道,“美食须得美酒配,诸君,且看”,说罢拍了拍三下手掌。
不一会儿,一队丫鬟婆子们端着酒坛走了上来,轻勺美酒置杯,月光下美轮美奂。众人瞬时被这场景给吸引住了,齐齐把目光放在了酒上。只有一人脸色有些黯然神伤,“他还没有告诉我月饼的做法呢?”赫然是躲在吴正背后的俊俏小公子。
吃货沙摩柯吃的月饼太多了,有些发腻,正愁着找酒喝,谁料自家主子如同知道自己心意般,上了酒,当下野蛮的从小丫鬟手中夺了酒坛,呼噜哈赤的往嘴中倒,可当酒入嘴,入肠腹的一刹那,他漆黑的脸上顿时红的吓人,旁边的华佗见了吓了一跳,赶忙询问情况。谁知沙摩柯再次大跳起来,高喝道,“好酒,好酒!大牛我第一次尝到如此烈酒!哈哈哈…”
(沙摩柯,诨名花野牛,故自称老牛)
沙摩柯的嚣张,除了王累之外众人倒也没有怪罪,只是慢慢的品尝酒来,大书生庞羲轻啄一口,顿时老脸大红,感慨道,“好烈的酒!”
那些好酒之人,喝过之后自是各有各的感慨。吴大胖子见了笑道,“诸位可知此酒的来历?”
王双因为没有跟随自家主子去绵竹私访,当然不可能知道剑氏兄弟的存在,只以为自家主子对吃食很有见地的习惯使然,故理所应当的认为是自家主子所做,便讨好道,“此酒定是主公灵机一动做的!”
场上的小苏秦秦宓听了,嘴角笑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远在席间最末尾的虬髯小蔺相如程畿尝过酒后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而目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