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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缕新蟾,怀中有你

7、

转眼间,3个月过去了......

8、

来年就得参加高考,看似轻松的画室生活实则隐藏着压力,那画室生活除了爱情的滋养以外还得靠白沙牌香烟和燕京啤酒,画室里除了上大课以外,是可以抽烟的,不是人性化制度设计,是因为画画太累,老师们也都憋不住,烟不离手,自然而然学生们也可以享受这一福利待遇。和平时生活中的吞云吐雾的享受画面不一样,画室里的抽烟是拼命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烟从右手换到左手夹着,因为右手还得继续画画。

所以画室里地上除了铅笔头就是烟头。

“你们就不能少抽点,抽烟有害健康不知道吗?”我们的速写老师王雪梅整天批评抽烟的人。

“我说王姐,不抽烟画画没灵感,不出活啊。”我们的素描老师苏庆东接上了话茬。

“对对对,你看我这幅画暗部的反光色彩调的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周围环境色,又不往外跳,这就是深吸一口烟才画上去的,每次这种细微的画面处理,我都得点支烟才开始修改,要不根本做不到。”我们的水粉老师宋保国郑重其事的作了补充说明,边说便深吸一口。

“那你们得考虑一下我们的女同学吧,二手烟更伤身体。”王姐不甘示弱,愤愤不平。

“对,那你们也抽,减少伤害。”我们的班主任也是素描老师张伟立闷声接了一句。

“好,这个提议好,来吧,我们互相伤害。”苏哥兴高采烈的言语道。

“不可理喻,一帮流氓。”王姐没了底气。

我们学生也都借着话题聊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不亦乐乎......

“雅琼,我是不抽烟的,你说是不是正经青年,大有作为。”我傲娇的问到。

“青年是青年,正不正经我不知道。”刘雅琼抬起头轻蔑的看着我,拿着铅笔点了点。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世道不好混啊。”我叹了口气。

“呦呦呦,小样吧你,还拽上词了,嘚瑟的你吧。”刘雅琼微微一笑言语道。

“为了得到您老的赏识,我决定从明天起,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我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背起了海子的诗歌。

“行了,行了,打住,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怎么还为陌生人祝福了,心里又惦记上哪家姑娘了,说出你的小龌蹉,让我参详参详,看看怎么发扬光大。”李亚琼用眼神勾着我。

“等会,别打断,还没祝福完呢。雅琼,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而我想和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边说便拿起刘雅琼的手放到我的胸口。

“听,心中有你,倚窗清唱,花前月下。”

“滚一边去,鸡皮疙瘩掉一地,海景房你买起吗?”刘雅琼迅速抽回了手,拿起橡皮泥扔到我脸上。

“快看,小两口打情骂俏,秀恩爱呢,真是羡煞旁人啊。”一旁的老四嘲讽一番。

“我说少皞,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饱汉不知饿汉饥。”斌子也插话了。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胖子也凑起了热闹。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我的恩爱秀闪瞎了你们的狗眼,狗急跳墙还是狂犬吠日啊。”我拿起刚才刘雅琼丢我的橡皮泥朝胖子砸了过去......

虽然画室平日里少不了欢声笑语,但是日复一日的画画,机械式的训练,时间久了,压得你喘不过气,就像回忆中童年的时光,除了能吃的榆钱,可以打滚的土坡,也是还得有那黄昏中灰压压一排一排斜竖着的土房子。

回忆多半是美好的,但谁又能保证所有的美好都是真实的记忆,或许只是你的记忆骗了你,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美好。

我的怒气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

我和雅琼两个人来到篮球场,虽然这个场地不大,但足以盛下我所有的怒气,把篮球一次一次狠狠的砸向篮板,每次篮球又狠狠的回击我,好像它的怒火比我还彻底。

微弱的月光洒在雅琼的脸上,那么美,美得像一团火一样让人窒息,让人猝不及防。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不曾参与我的怒气,也不曾离我而去。

等我累的筋疲力尽,她就成了我的全部依靠,我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一块糖果,满心欢喜,都忘了自己是在为寻找回家的路而哭泣。

抱着她,卸下所有防备和骄傲,放声哭泣!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无言无语。

抬望眼,一缕新蟾,美不过怀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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